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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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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了?你值五百两?”

    “瞧不起谁呢!”罗鱼叉腰辩驳,面色却缓和下来:“突然发笔横财,倒有些不真切。”

    “不真切?你且去朱雀街上走一遭,等实沉沉的物件儿握在手里,就真切了。”

    “那我拿去花?”

    李昭闻言拾起书本,懒洋洋地摆手道:“别打扰我看书。”

    “得勒!”

    花钱嘛,谁不会?

    朱雀街是上京城有名的主街道,里面各式各样的铺子。不管是藩国货,还是本土特色,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的。

    最吸引罗鱼的,是那些精巧的糕点。驴打滚,海棠酥,芙蓉糕,杏仁酪

    罗鱼吃得正欢,却被人叫住。

    “罗鱼姑娘!”

    她回头一望,不认识。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的女子,她一拍脑袋:“是不是没给钱?”

    苏意欢笑着摆手,满面和善地解释道:“我是苏家的大小姐,名意欢。你和罗公子曾歇过我家酒楼。”

    这么一说,倒叫罗鱼记起:“原来是苏姑娘,你家宅心仁厚,合该富贵绵延。当初多有叨扰,择日不如撞日,就让我做回东以表谢意。”

    “罗姑娘客气,我家是开酒楼的,断然见不得花这份冤枉钱。”苏意欢亲切地挽着罗鱼手臂:“我府上的厨子,是从苏州过来的,没有哪样糕点不会的。你且去我府上尝一尝?”

    “甚好甚好。”罗鱼笑着应下来。

    这苏意欢不愧是做生意的人,见她手提糕点,一下切中七寸。估摸着在后面观望已久。

    如此想来,必有蹊跷。只是罗鱼一时间,还猜不透。

    来到苏府里,果然上来琳琅满目的糕点。本以为苏意欢会就坡下驴,顺势说出何事。可日头快要西陲,她也只是说着闲事。

    慢慢的,罗鱼心中明了,这事儿不在她身上。

    果然,酉时三刻,苏意欢极力邀她歇在府上。正推脱间,府上的下人前来通禀:“罗公子来了,正在书房与老爷详谈。”

    苏意欢面上一喜,略有羞涩地开口道:“既是如此,罗妹妹且歇在此处。这一时间,恐是谈不完的。”

    罗鱼笑着应是,这苏意欢打的算盘终于明了。见她此番羞涩之意,定是中意上兄长。苏老爷怕是在书房里与兄长提议亲之事。

    不过面上,罗鱼装作不知,且等她先开口。

    只见苏意欢搅动着手帕,像是下定决心,打探到:“那日放榜,罗姑娘就不见踪影。可是罗公子被哪家,榜下捉婿?”

    “苏小姐说笑,”罗鱼装作天真:“又不是进士,哪里这么吃香?”

    苏意欢心中的石头落下,又带有几分维护道:“我读过罗公子的文章,真是天纵奇才。这一时的卑微,作不长久的。”

    “苏小姐抬举。”

    罗鱼一时念及李昭,那扑朔迷离的身世。想来与苏小姐,怕是走不到一处。只能暗暗推脱道:“我们也只图个小富即安,旁的,不敢去想。”

    苏意欢却急了:“依罗公子之才,定非池中之物!”

    瞅着苏小姐这副样子,怕是真的中意上。罗鱼只能做笑相陪,心里祈祷着兄长,快接她回家。

    李昭做事果然利索,不过片刻,苏老爷便唤苏意欢和罗鱼来到大堂。只见苏意欢的眼睛黏在李昭身上,带着几分忐忑。

    “苏老爷,舍妹多有打扰,我且领她归家。”

    见李昭二人走远,苏意欢急切道:“阿翁,他、他如何说得?”

    苏老爷长叹一声:“没问。”

    “怎能不问!”苏意欢又急又气:“如此良机”

    苏老爷却连连摆手,说起自己的顾虑:“你可知他们这几日歇在何处?是淮南王府!世人皆知,淮南王府的县主待字闺中”

    苏意欢脸色一白,却还是嘴硬:“可罗姑娘说并未招婿,说不定罗公子未看上县主?”

    这话说得,她自己都不信。放弃一个县主,要一个商贾之女?会有这样的男子吗?

    一时间苏意欢暗自神伤,可她的脾气倔,这些话若不问出口,她实在不甘。

    出了苏府的大门,罗鱼砸吧砸吧嘴:“兄长,你是真不中意苏小姐,还是想爬得更高,摘楚笑笑的高枝?”

    李昭轻呵一声,神情淡漠:“兄长看着,像是依附女人的人吗?”

    罗鱼嘿嘿地笑。

    “懒得与你多说。”李昭想起一事,嘱咐道:“过几日淮南王府老太君的寿辰,我怕是不在府上。是参加寿宴,还是出府游玩,自己做主。”

    “阿兄不必挂怀,只管安心忙你的,妹妹省的。”

    这条巷子里住的都是商贾之家,只见巷头处有张草席,隐隐的发出恶臭。

    罗鱼暗叹一声:“这世道,真是乱了。”

    抬眼看这户人家,门头挂着的牌匾书着“林府”二字。罗鱼心中一动,走上前揭开草席一看,确是甜儿。

    罗鱼说不清什么滋味:“把她埋了吧。”

    不同关于罗鱼的惆怅,赵府的赵梨十分兴奋:“娘,她真的死了?”

    刘氏点点脑袋,笑得有些牵强。到底是亲侄女,一时间有些难以释怀。可一想到女儿的前程,她的心必须狠一狠。

    “这也怪不到咱家,谁叫她如此禁不住打?”

    赵梨觉得太过畅快,伏地做小十余年,最后她将是万人之上,罗鱼却是一张草席了结。所有的恨意和憋屈,不复存在。

    看着女儿一脸的畅快,刘氏心中生起寒意。这样的性子,得了富贵,与他人而言必是灾难。不过自己是她母亲,想必刀子不会使到她这边。

    如此一想又觉得是好事,对权力的欲望和不甘心与人后,才会使她一直一直地想着往上爬。

    至于罗鱼?一个试手石罢了!来年多烧些纸钱,她听说,冤魂是不敢入宫的。

    如此一想,顿时安心许多。

    日子一晃而过,到了淮安王府老太君大寿之日,淮南王府门不停宾。楚笑笑忙着与母亲一同迎客,独留罗鱼一人在女席上。

    “这是哪里来的腌臜客?王府寿宴竟叫你钻了空子。”

    说话的是南阳县主李沁书,她神态傲慢:“偷的哪家请帖?为攀高枝如此不择手段?”

    人群中顿时喧哗起来。

    “这是哪家的女眷?”

    “不曾见过,真是冒名顶替?”

    “看这穿着不差,莫不是误会?”

    李沁书誓要给她一个教训,侃侃而谈:“这位女子,是一个商贾之家的妾室。这种身份的人,难等大雅之堂。现今不知走谁的路子,真使淮南王府蒙羞。”

    “来人啦!还不打发出去?”

    眼见家仆一拥而上,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罗鱼姑娘是随我来此的。”

    “我们虽不是贵客,但同李县主一样,也是客人。”

    “苏意欢,你这是何意?”李沁书一抬下巴:“不过是商贾之流,充当什么好人?”

    做生意的,总得有个靠山。对于苏家而言,依傍的就是淮南王。如今老太君大寿,如何能不来?

    “我是何意?”苏意欢掩嘴一笑:“这话都听不明了?我是在说,县主您再尊贵,也是淮南王府的客人。如今你却在这里自作主张,行主人之权,敢问是蠢还是另有心思?”

    “我一个议亲的人,能有何心思?你这是在往我身上泼脏水!”

    “那就是你承认自己蠢咯?”

    “你!”

    众人一片嬉笑,李沁书觉得面上无光,掩面而逃。

    寿宴结束后,罗鱼说什么也要送苏意欢回家。

    “罗妹妹不必如此,出门的路我熟。”苏意欢有心问一问罗昭一事,可还没开口,就涌出一伙家丁。

    “真叫我猜着!我就说李沁书,必然睚眦必报。”

    可还没等她施展身手,楚长明不知何时到此,挡在苏意欢身前。怒斥:“一群走狗!还不给我滚!”

    到底是淮南王世子,家丁们你看我我看你,终是退了。

    “有劳世子。”不等楚长明开口,苏意欢便行礼告退:“罗妹妹,有空来府上做客。”

    罗鱼眼睛在两人之间一提溜,闻出八卦的味道。

    “喜欢她?”

    楚长明闻言生出几分腼腆:“喜欢。”

    “痛快!”罗鱼拍拍楚长明的肩膀,一脸赞许:“不必灰心,我会在苏姐姐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多谢罗姑娘!”楚长明赶紧作揖,面带喜色。

    复又想起一事:“罗姑娘,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且带一句话。善德酒楼里有你不想见的人,但却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事态如何发展,全凭你自行抉择。”

    罗鱼心中一惊,这是何人?这般神通广大,为何不显真身?

    她想知道的答案?

    到底是诱她入瓮,还是有心帮扶?

    这必是自己身边人,谁?李昭?

    若真是他,倒也是好事。

    毕竟自己啥也没有,也不担心别人图啥。说不定李昭是她的青云梯?

    不远处有一道孤独的身影,虽听不见罗鱼二人谈论什么,却可见二人行为亲密。

    他转身离去,背影落寞。

    罢了,本就是他,无法求也求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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