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呆若木鸡，愣愣的回：“我是。”
男孩戒备的姿态收敛了，冷若冰霜的昂着小脸：“行吧，你和我妈接着聊。”
男孩冲柳眠点头，转身回房间。
向晚：“他几岁？”
“三岁。”
“不像啊，气场像三十。”
“我看着也像。”
向晚朝前走了几步：“咱俩聊聊。”
柳眠掐腰看了她一会，伸手：“东西给我。”
是向晚给买的化妆品还有手机。
向晚憋了会，嘿嘿笑了，蹦过去抱住柳眠，高兴的乱蹦。
柳眠怪向晚的不是出手，是为什么没有告诉她，为什么没在柳川那晚打她的时候第一时间通知她，还说他作死，自己害了人家女孩一辈子，落得这个下场是活该，接着说这么长时间销声匿迹，是因为怕了陈远，不敢出现。
“怕什么？还有，你不是流产了吗？”向晚小心翼翼道。
柳眠摇头：“不是我流产，是我嫂子。”
向晚细细的算了算时间，抿唇：“那这个孩子？”
“捡的。”
向晚愣住。
“晚晚，我吃了很多年的避孕药，现在已经怀不上孩子了。”
向晚冷不丁想起柳眠说过的，她说，她套过敏，一直在吃药。和他在一起多少年，便不间断的吃了多少年的药。
柳眠笑笑：“我当初告诉了我爸妈，说我怀不上了，只有陈远会要我，没有人会再要我，我爸妈说……”
柳眠笑到唇角咧的很大：“我爸妈说，我能生孩子他都不会娶我，更不要提生不了，因为陈远出轨的那个女人怀孕了，正在逼他结婚。”
向晚手掌无意识的握成拳。
柳眠看着，握在掌心一点点给她曲展开，温柔道，“当初老家亲戚找上门来时，我嫂子刚打胎几天，我爸妈看我不相信，就拿她的怀孕单子充成我的，让陈远选，是要我的孩子，还是要那个小三的孩子，他们都看得清楚陈远早不是从前的陈远了，只有我没看清楚，就那一回，我看清楚了，然后和他断，直接搅黄了他的公司，陈远一无所有后，那个女的流了产不稀罕他了，他又转过头来找我，我爸妈说孩子让我打掉了，带我直接去了别的城市，后来……”
柳眠摸了摸手腕的疤，叹气道：“他追了过去，带着全家的弟弟妹妹死皮烂脸的求，我爸妈让我自己走，以后不要再回去了，我就来了这，受不了不想活的时候……捡到了这个孩子，以我哥嫂的名义领养了，一直是我带，我爸妈也没说什么，只说当成是个伴，就这么一过过了三年，中间出了点事，搬了几次家，慢慢的，就联系不上你了。”
向晚眼圈红了，咬唇半响：“对不起。”
“跟你没关系，是我的错。”柳眠眼睛看向窗外，叹气道：“是我眼瞎，以为委曲求全，一次次的迁就他的自尊心，我们就有走在一起的那天，事实证明全他妈是瞎想，我俩不合适，准确来说，他是个渣男。”
向晚沉默了。
柳眠捏捏她的脸：“还行，看着没胖也没瘦。”
“你也是。”
其实准确来说，比从前好看些。
大约是不用一个人挣了全家花，心里没了那么大的压力，所以面色红润，不像比向晚大几个月的三十，像二十多的小姑娘。
向晚心满意足的挤进她怀里：“我好想你。”
“你和徐白怎么回事？”
她和徐白的事太复杂了，一两句根本就说不清楚，向晚长话短说，挑拣着好听的说。
还说给柳眠QQ发消息的事。
柳眠：“我QQ八百年前就不用了，前几天想登登不进去，八成是被盗了。”
向晚愕然。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让徐白找人给她盗回来。
冷不丁的，发现QQ署名柳眠的号给向晚回了一条信息。
一串手机号干巴巴的在那放着。
向晚皱眉看了一会，和柳眠对视一眼。
打过去。
对面停了很久接了。
声音磁性带哑，带了些阴鸷：“喂。”
向晚颦眉，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你是谁？”
柳眠顿了顿，冷不丁朝前将向晚的手机拿过来挂了，随后删除拉黑一条龙，脸色诡异的不得了。
向晚好奇：“这谁啊。”
“不认识。”柳眠咳了咳，转移话题。
柳眠不想说，向晚便不问，拉着她一直聊。
临近中午，徐白敲门。
向晚还没起来过去开。
儿童房的门开了，小孩一脸戒备的看着大门口：“谁？”
无端的，向晚感觉有些诡异，看向柳眠，柳眠像是不想说。
向晚咬唇：“你干爹。”
说罢朝前去开门。
将徐白放进来后，小孩已经挡在了柳眠身前，声音很大：“出去！”
徐白挑眉，看向向晚。
向晚：“不是陈远的。”说着将徐白挡在身后：“这是我的老公，你的干爸，别怕。”
柳眠拍拍他的后背：“小宝不怕，这是妈妈的好朋友，俩个都是。”
小宝放松下来，看了徐白好几眼，朝前几步：“干爸。”
喊的很响亮，带出一阵明显到不行的讨好。
接着丢出一句：“干爸也是爸，你能娶我妈妈吗？”
徐白：“……”
向晚：“不行，他已经娶我了。”
向晚感觉自己还是高看三岁小屁孩的智商了，他懂个屁，蹲下义正言辞的和他纠正：“小宝，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他是你干爸爸，我是你干妈妈，我们是一家人，他不能再娶别人了，听懂没？”
徐白和柳眠一起笑了。
向晚脸烧的通红，想站起来，衣角被拽住：“干妈，那你能把干爸借给我妈妈用一下吗？他是男人，能保护我妈妈，有个坏人，他总是欺负我妈妈，想把我们都抢走。”
向晚脸色白了，看向柳眠。
柳眠唇线抿直，半响后吐话：“前段时间，有个自称是小宝爸爸的找上门来，要把他带走，小宝不愿意，要跟我生活在一起，那人……”
柳眠吞吞吐吐，“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哪怕他自称是小宝的爸爸，我也没法让他带走，最后实在拗不过，我说让我看下他的身份证，然后和我们一起去医院测DNA，他没给，捅了我一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