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馨悦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她对姚雪凝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反正她心里肯定是恨不得弄死自己，那么还不如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将自己心中的怨气发泄出来。
她越是不想捅穿这层窗户纸，她就越是要让她看看，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深情。
“你懂什么，我们那是情不自禁，我们一直没有越雷池一步。”
司马馨越简直无语，难道还要给她颁个奖吗？
她看向沈玉书，却见他的眼神中，虽有痛色，却也不是很明显，对上自己视线的时候，竟然还能冲自己微笑，似乎是在鼓励她的样子。
司马馨越心中心疼不已，这么些年沈玉书的心酸，她就算不知道，想也能想得出来了，若不是用情太深，谁愿意守着这样一个只能看不能在一起，还不能将自己的爱意表达出来的爱人呢？
只是这样是个人都会累的，何况沈玉书还有家人，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做不孝之人的。
“那是因为你不敢，你知道只要你那么做了，等待你的就是万劫不复，甚至可能还会连累家族。”
姚雪凝似乎是被司马馨越说中了心事，一脸震惊的后退了几步，甚至撞上了床沿才停下来。
沈玉书的手指动了动，却最终并未移动分毫，只是默默垂下了眼。
那个时候他易筋经渐渐得到了皇上的赏识甚至重用，偶尔皇上召他去议事的时候，不经意的也遇见过几次，只是看着皇上对她的宠爱，他知道自己不能对不起圣上，更不能害了她，自然时时克制自己，谨守本分。
“可你就这样吊着他，这点让我十分瞧不起你。”
“你懂什么？”
“你是不是又要说你们互相喜欢，情不自禁？”
“......”
姚雪凝脸色苍白难堪，看向司马馨越的眼神恨不能将她直接杀死，可司马馨悦却一点也不慌。
反正她已经想通了，怎么着她也算是活了两世了，如果还像前世那样唯唯诺诺的，这也不敢说那也不敢说，那有什么意思？
“如果没有吊着他，那为甚恶魔每次他进宫那么巧次次都会遇见你？啊，你可能会说你只是想他了，只是想远远的看看他，没别的意思，是吗？”
“......”
是的，那个时候的姚雪凝就是这么说的，可那个时候的感情也确实是真的。
刚进宫的她并没有因为家世而有什么优待，朝中比她家世好的大有人在，她父亲也不过就是个普通小官，跟那些人根本就没得比。
“那段时间，我完全是靠想着他才能活下去，才坚持到现在的，你凭什么来指责我？”
该说不愧是从后宫里打拼出来的女人吗？即使刚刚有一瞬间的失态，可很快她就调整过来，现在已经又是一派从容的样子了，仿佛这才是她身为太后该有的样子。
“就凭我现在是他的未婚妻，你知道吗，好的前任就应该跟死了一样，而不是来打扰别人的生活，阻止他获得幸福的可能。”
“哼，所以说来说去，就是因为他到现在还忘不了我，所以你才这么讨厌我的吧？”
姚雪凝从司马馨悦的话里察觉到了她的感情，开始嘲笑着她的小心思。
“......”
司马馨悦一僵，有种被看破心思的窘迫感，但想想如果不出意外，他们本来就是会成亲的一对，喜欢上对方本来也没什么不对的。
“是，我是讨厌你，你明明知道他喜欢你，看起来你对他也不是无情的，可你就是愿意这么吊着他，这么多年他看着别人子女成群，你有想过他的感受吗？”
“哼。”
现在不管司马馨悦说什么，在姚雪凝看来，那不过都是她为了自己在挑拨离间而已，说明沈玉书还是在乎自己的，所以她才会这么慌。
“明明只要你愿意，你们有很多办法可以在一起，现在先皇已经不在了，已经没有人会阻止你们，可你就是不愿意，难道不是因为舍不得现在的权力地位吗？”
这一点一直是司马馨悦不喜欢姚雪凝的原因之一，既然选择了权力，那么就不要一直吊着沈玉书。
“既然你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他在一起，那么就请你不要再吊着他，放过他吧，你就好好去做你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好吗母后。”
司马馨悦强调了太后两个字，就是希望她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不要再插手沈玉书的事情。
“你先走吧，我累了。”
沈玉书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结束了两个女人的战场。
姚雪凝看向沈玉书，却见他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嘴唇已经干裂起皮，本想安慰的话已经到了唇边，脑海里却想起了司马馨悦的话。
喉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将那些话又咽了回去。
“我本来是来给你送解药的，现在看起来，你已经不需要了。”
姚雪凝幽幽的说着，看了沈玉书两眼后，便离开了。
只是司马馨悦却还未回过神来，她白了沈玉书一眼。
男人长那么好看有什么用？招蜂引蝶，性格温和有什么用？刚刚她们那么吵是为了谁啊？也没见他帮自己一把。
视线触及他苍白的脸色，以及干裂的唇瓣，却终究没还是忍住了抱怨的话，只是倒了杯水递过去。
“喏，喝一点吧。”
沈玉书睁眼，就看到司马馨悦一脸不悦的看着自己，可说的话做的事，却暗含关心。
伺候着沈玉书喝了水，又看着他吃了药之后，司马馨悦才转身回了自己房间，这期间竟是一句话都没和沈玉书说。
知道他现在肯定很难过，所以司马馨悦下午便一直没过去，不是在自己房间，就是和沈玉霞一起逛园子。
两个女人在一起，忍不住就会将自己的心事吐露出来，司马馨悦也不例外，沈玉霞算是她在这边交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了，于是她原原本本的将上午和姚雪凝发生的事情和沈玉霞抱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