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
川久清明的话音刚一落下，琴酒就越过他打开了紧闭的车门。
隐藏在银色头发下的墨绿色眼眸闪过些什么，快到让人看不清楚。
或者说……就没人看到。
“琴酒～我不会搞事情的，我会像伏特加一样听你的话。”
川久清明委委屈屈，怀里面抱着包和被撕下来的易容废料。
接下来他可不打算回去米花町了，跟着琴酒或许是个好打算，可是对方看起来似乎是不想接收他。
“下车。”
琴酒语气低沉。
“我只再说这一遍。”
川久清明默默的没有回答，琴酒弹了下烟灰。
“好吧，好吧，那我们下次再见。”
琴酒没有拔出枪来顶在他的脑袋上。
虽然没有任何行动，但是如果他不下去，下次可能就别想搭上琴酒的车了。
日常迟钝的川久清明今天十分敏锐的感觉到对方目前不想看见他。
于是川久清明乖乖下了车，关好了车门，退后三步，静静的看着伏特加上了保时捷356a。
他难得羡慕一次伏特加，至少对方没被赶下去。
毕竟他是司机，川久清明默默的寻找了一个还算合理的理由。
……
车内。
伏特加摇下车窗，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没有动的川久清明。
“大哥，不管斯贝塞了吗？”
“他是组织成员，不是幼稚园小朋友。”
琴酒冷冷的开口。
“开车回安全屋。”
“是，大哥。”
伏特加将放在川久清明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
难得大哥今天发话早点儿回去休息，伏特加发动了车子飞快的向着安全屋方向赶去。
琴酒掐灭了烟，靠在椅背上假寐。
他见过很多种样子的斯贝塞，第一种是把世界当做游戏，疯狂……不，疯子斯贝塞。
第二种则是后来在实验室里面当试验品傻乎乎、没什么智商的斯贝塞。
当然他一直不认为这是一个独立的人格，反而像是用来保养身体等待下一位主人的工具。
以及第三种，被那位先生投放在精神病院，后来又正常出现在他和别人交易现场的斯贝塞。
接到命令观察对方时，他是以为对方只是有些小变化的，谁能想到是新人格上位……
前两种看他的目光都只是玩家对于热门npc、看客对于爆火影片的那种纯粹的喜欢。
在组织要求保证对方生命安全的情况下，他尚且有摆脱的办法，例如:给他们寻找新玩具。
但是今天的斯贝塞格外的放肆，看他的目光里夹杂着各种各样繁杂的情绪。
总结就是这个新的人格像个人，人是个复杂的生物，同样的威胁手段次数多了对方就不吃这一套了。
相比起前两种反而加麻烦、难以摆脱。
他讨厌麻烦，提前把他扔下去、减少见面的选择是暂时的最优解。
……
琴酒的内心想法川久清明并不知道。
他刚找了个公共卫生间给自己换上了刚刚用的那张脸。
避开摄像头在四下无人的寂静街道上寻找着今日份的幸运车辆。
“就是你了！”
川久清明看到小巷子里面停着着私家车，上面落了一层厚重的灰尘，一个清洁术上去清理掉灰尘。
川久清明熟练的掏出作案工具撬开车门、加油、检查，捣鼓了几下发动了车子。
“为了避免可怜的你报废后被拖走，我带上你一起转儿两圈，刚刚好可以证明你还是辆好车。”
简单安慰了下自己，川久清明拿出了手机，他得为自己的新身份安上个代号。
演戏演全套，组织里面还有瓶兑水波本。
现在的斯贝塞应该是被抓起实验的小可怜才对。
至于这张脸被琴酒看到过，在川久清明这里那是完全没有问题，大家都是板正的小黑人嘛。
【斯贝塞:我开了个新马甲，就像是影片里的分身，您明白吗？我想我可能需要您的帮助。】
看着手机上发送的消息，川久清明静静的等待了一分钟，对面发来了一串酒名。
【大老板:你可以选择一个你喜欢的。】
川久清明翻看着一长串的酒名陷入了沉思。
难道是我大酒厂这两年招新不太成功？升职竞争不够激烈？
为什么没人认领的酒名居然还可以剩下三十来个？
【斯贝塞:百利，我喜欢制作材料里的奶油，感觉听起来就甜甜的。】
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出去，川久清明等待着组织头目的回复。
川久清明看了好一会儿，对方才发送了新的消息。
【大老板:你喜欢就好。】
【斯贝塞:谢谢您～】
有礼貌的好孩子川久清明向他们的组织老板表示了感谢。
并在内心感叹都是前身基础打得好。
然后把自己内心飘出来的，对于一年空白时间的各种杂乱想法甩出了脑后。
目前为止安安心心做一个‘傻白甜’他感觉很幸福。
“莱利，出来，我们今天晚上要去据点结交朋友。”
当‘傻白甜’当得很快乐的川久清明把莱利拍了出来。
一个人当然没有一人一鬼来得快乐！
“卡尔瓦多斯，我还没有见过他。”
“据说他喜欢贝尔摩德，情种这种生物出现在组织里真的是非常的难得。”
莱利的表情有些古怪。
“我也同样很好奇呢，真没想到我居然能亲眼看见只有一个黑影的他呢。”
了解到卡尔瓦多斯最近常出现在据点的消息后，川久清明就简单安排了一下接下来的行程，可是……
说着说着，川久清明就又想起了刚刚发生的的悲惨经历。
“原本打算明天去的，结果被琴酒赶下车了！”
“斯贝塞，我们不和琴酒计较，他就是个任务狂。”
莱利出声安慰着冒着泡泡的川久清明。
他莱利，坚持和斯贝塞站在同一条战线，同仇敌忾！
“是他没有眼光，没有发现斯贝塞你优秀的能力，没有挖掘……”
然而莱利曾经背下来的安慰的话还没有说完。
他接下来的话，就被突然转变了情绪的川久清明给堵住了。
“你不可以这么说琴酒。”
川久清明认真而严肃的看着莱利说道。
莱利的脑袋‘嗡’的一声就停止了思考。
论顶头上司的脑回路儿转的太快，他有点追不上了怎么办？
“我…我……知道了。”
答案是认真认错，下次注意，绝不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