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一段难得的同窗情谊。”
五长老话音落地，内心欣喜于见证了两个优秀剑修后辈的诞生。
并没注意到身边诸位的表情。
而林长楚听了这话，才敢光明正大地把目光放在沈慕堇脸上。
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苏言俞慢条斯理地说道，“阿堇要休学一阵子，怕是不能与林公子交流了。”
“不过待来日，林公子若入凌虚宫修习，说不定两人能找机会过上几招。”
沈慕堇对上林长楚毫不掩饰的震惊，及时开口止住了他想说的话。
“师兄说的是，”她的视线移开，扫到林成稷脸上，“如今这情况，再继续在祈安呆着，恐会生出许多事情来。所以，祈安学府那边可能没法去了。”
林成稷明白沈慕堇的顾虑，想了想觉得她跟苏言俞都确定好的事情，他也没什么立场去说。
况且，他有些怀疑，沈慕堇不去祈安的真正原因，可能并不是怕麻烦，许是在修炼上的事情。
只有五长老，一脸真情实意的可惜，“那可真是，可惜可惜啊。”
沈慕堇只温和一笑。
林长楚见她娴雅地站在苏言俞身边，丝毫没有更进一步解释的迹象，内心忽地升起一种被抛弃的挫败感与恐慌感来。
说走，就走吗……
林成稷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想来凌虚宫这俩“顶梁柱”也着急回去，便说道，“日后总有缘分，咱们先处理处理眼前事。”
各学生的事情倒是好解决，因为他们是从南境这边进来的，所以就由林成稷和五长老把学生安全送出到祈安这边的秘境，白三长老提前在确定地点守着，再把学生送出秘境，联系其它三个学府来接人。
比较麻烦的是法则之境的魔妖，以前从未有过法则之境出现魔妖的先例，因此对待这事慎之又慎。
最后决定由沈慕堇做主力，将法则之境中她力所能及之处的魔妖统一转移到确定的秘境锚点上，然后再扫荡整个法则之境确保无一遗漏。
林成稷和五长老正在送第一批学生，是西境卫元学府的。
沈慕堇想起一件事，她拽了拽苏言俞的袖子，低声说道，“四境学府大比之后，你有时间领人去大师姐的法则之境吗？”
“怎么了？”苏言俞偏头问了句，“你这是答应谁了？”
他俩此时是所有人偷偷关注的焦点，更遑论是本就站得离他们很近、又极为关注沈慕堇动作的林长楚了。
他看着她跟那个清风朗月的师兄亲密无间地谈话，虽听不清在说什么，但两人之间的氛围有着外人插不进去的默契。
“我之前应了顾恪安。”
沈慕堇把事情和盘托出，她面上是怕麻烦才不去祈安的，实际上她是要回去闭关。
她实打实一闭不醒的时间一般都不长，撑破天也就半年，但这一次她却感觉没个一年两载的，根本醒不了。
所以之前答应顾恪安那事，只能放一放了。
“行，我知道了，没问题，”苏言俞很爽快地应了下来，然后转头对着面色稍见红润的穆琉他们几个说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大比结束后，我领你们去师姐那儿开开眼。”
他朝着沈慕堇说了句，“带一个也是带，带一群也是带。”
当作解释。
沈慕堇得到了应承，便特意走了几步，到了顾恪安身边，“我最近应是不会离开凌虚宫了，之前答应你去法则之境的事情恐怕是不行了，到时你跟着师兄去吧。”
“他对大师姐的法则之境十分熟悉。”
“我都行，”顾恪安点了点头，目光随意地扫过全场，定格在苏言俞身上，抬手笑道，“提前谢谢苏师兄的照顾啦。”
苏言俞也语气熟稔道，“客气客气，难得你这么有礼貌。”
“那个天阶灵器我先用元守抵着，”沈慕堇低声继续说道，“答应给你炼制的，最多三年，必然送到顾家。”
“其实我也都行，”顾恪安盯着她的眼睛，目光诚恳，“你也知道，我这人素来特别好说话，什么也不挑，有就行。”
“元守你要是自己或者小四几个用得上的话，也不用给我，我赶明再朝我爹要个防御灵器，他也不至于小气到不给我。”
苏言俞闻言嘴角抽了抽，顾恪安这万事不上心的散漫又精明的做派，跟顾伯父可差得是南辕北辙。
明明顾家主和夫人都是温和端肃的性子，偏偏生的孩子滑不溜秋、没个正形，说话也毒，嘴巴不饶人。
沈慕堇早就习惯了顾恪安的性情，知道他十句里有八句可能都是废话，自动便提取了里面的重点信息，“元守放在我名下，一直便在库里没人动过，天阶防御灵器难得，给你你防身也算物尽其用。”
“行，那我大比之后直接去凌虚宫里玩两天吧。”
顾恪安点了点头，整个人忽然兴奋不少，拍了拍身前小四的肩膀，语气里甚是跃跃欲试。
小四还坐在椅子上，一副“我要安寝”的祥和模样，接收到顾恪安的讯号后，他依然闭着眼睛，如世外高人一般，“随便你，但最好不要当着我的面讨要元守，小心我给你下黑手。”
“没事，你放心好了，我拿到元守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你面前晃悠，但你安心我必然一直跟小五在一块，让你无处下手。”
“呵，”小四冷笑一声，睁开眼睛，望着遥远天边，用虚无缥缈的声音说道，“别以为你缠着小五我就无计可施了，你等着吧。”
“我在凌虚宫内手眼通天，区区一个小五，根本管不了我、呜……”
小四张着嘴，努力想发出声音，然后发现好像真的说不了话了，他哀怨地看向优雅矜贵地站在前方的二师兄，徒劳无功地闭上了嘴。
罢了罢了，周围这些人都是极有可能进入凌虚宫进行为期三年的修习的，就尽量不给他们留下“凌虚宫一霸”的恶毒印象了。
顾恪安也猜到发生了什么，笑了几声，在小四开始挣扎着挥舞双手之际，扭头对着堂妹嘘寒问暖起来，坚决不给他反击自己的机会。
沈慕堇觉得等待有些无聊，但也习惯了。
她又把长岁放了出去，让憋了三年的名剑直接在这个还有点陌生的法则之境中自行猎杀起来。
一批又一批的学生被运送出去，容家兄妹被放在了最后，两人手上还圈着月凌之莲，将“主人”崩溃死亡所带给他们这种附属者的影响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