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星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私藏的面包，递给文柔。
“你自己不带？”林楚星问。
“行李箱里。”文柔一口咽下，表情丝毫不见转暖：“还是饿。”
“没了。”
“……”
二人又安静下来，继续观看台上表演，特意坐在二人中间的安姚连话题都找不到，暗恨自己白白错过这段时间的镜头。
在导师姗姗来迟，终于人员到齐之后的第三组，轮到了她们上台表演。
和深具团魂的其他组表演不同，文柔她们压根就没打算一起上台表演节目，在来之前也是个人私底下让各自的经纪人将表演节目报给综艺这边，也是今日早上一起坐车过来时才相互看到了对方所带的乐器，相互之间的具体曲目都还是未知。
安姚是第一个上场。
换了身绸缎旗袍，凸显身材的同时一脸的初恋清纯妆容，带着强烈反差的安姚拿着小提琴上到台前，用优秀典雅的声乐迅速俘获了导师的心，得到了赞不绝口的评价。
安姚下台等候，林楚星上台。
林楚星上台后清唱了一首校园歌，清甜的声音加上身上翠绿色的连衣裙，加上蹦蹦跳跳的动作，简直不要太可爱，一时间弹幕里面无论是不是林楚星的粉丝，都开始嗷嗷叫起来。
林楚星之后，便是轮到文柔了。
与安姚走初恋的反差萌以及林楚星花绿点缀青春不同，文柔一身简单白裙加上同色系的白色素高跟，再加上后台特意加工过的黑长直头发，可谓将节俭朴素的文柔风体现到了极致，行动间只有脖颈间带点烫金色的项链，随着主人的动作走进一点点的挑拨人心。
louisette的项链，gui的鞋子以及chanel的裙子，无一不是今年秀场内的新款。
文柔这一身，天知道要出去多少的流水。
弹幕懂行的人已经开始了估算，而导师席位那些常年接触高奢品的人看着文柔穿着这身随意坐在了椅子上后，对于她的态度也越发小心起来。
借来的衣服可不会像文柔这样随意摆弄。
导师们和文柔友好的互动了几句，期间任何可能埋坑的负面问题一句没有，甚至还有一位导师问文柔是否饿了，递了一块巧克力过来。
就这么点的时间功夫，网上已经有人一样样的将文柔全身服饰找了出来，一一将价格放在了网上。
【文娶星：虽然知道我柔现在火了，但一身十万我还是不信的，现在明星这么赚钱了？】
【请叫我小百科：如果是租借的话，价格说不定能够下降个六成，几万想来刚刚火爆的明星还是有支付的能力。】
【大朗来吃老孙一棒：又不是一定要靠自己的能力才能买一套衣服。】
【齐德隆：你是说by？也不是没有可能，几天前这个人的名字我听都没听过，结果这几天天天都能见到和她相关的热点，谁知道现在是不是因为身后有人在捧她。】
【星星星：这么早下定论干什么，还是两个月的时间全程直播，要真是不正当手段，总会露出马脚。】
【大朗来吃老孙一棒：要不是你的名字一看就是林楚星粉丝，我还以为你是来骗我给文柔带观看数的营销号呢。】
文柔对于弹幕里面热火朝天的讨论充耳不闻，从琴包中拿出尤克里里，调试的过程中还在椅子上调整了一番姿势，裙子被弄出几个褶皱而不自知。
调试好，她对着面前麦轻声道：“我的表演，指弹《青花瓷》。”
手指轻跃于弦上，随着着力点的变化以及使用力的轻重，一首被疯狂传唱的曲子一点点从琴弦而出，传入众人耳中。
一曲的时间，弹幕里面关于包养的讨论声稍稍下降些许，大多数都是夸奖的词语，只是其中依旧有零星几个还在说文柔身上的衣服。
文柔跟着弹幕的提醒低头看了眼衣服，将琴放入包中，而后伸手随意的拍了拍，见褶皱未抚平也无所谓，抬头站定。
导师之一，走中性风格的歌手洛月夸奖了文柔的琴声，紧接着问道：“怎么没有选择弹唱？我之前看过你的初试唱的很好听。”
文柔目的明确，对于导师的话轻声道谢，之后主动退到一边等待另外二人上来，一起站在舞台上等待她们的分数。
三位导师小声讨论了许久，洛月翻看了一下节目单子，问道：“你们还有什么才艺要表演吗？”
文柔跟林楚星同步的退了一步。
安姚上前一步就要开始表演。
弹幕发出疑惑声。
【你说我月半吗：其他组是因为团体出来才给的单独才艺表演，这里三个人都已经是分开各自表演过了，怎么还有单独才艺展示？】
【我说的都是错：我是真的服气，人买了歌曲版权，想多唱一个怎么了？这也能抓着不放？】
【奶油小熊饼：不会是大厂福利吧？大厂出来都不缺钱买版权，是不是之后所有出来的人都有单人秀上秀？凭什么啊？】
弹幕卧槽声一片。
安姚见迟迟不放音乐，弹幕里面也是吵闹非常，便悄悄后退一步，被林楚星用前脚抵住她后脚，无法后退的她只能尴尬的站在前面。
台上人能看到的，底下导师席一样能注意到，洛月很快反应过来，一拍脑袋笑道：“对啊，你们说得对，这样已经算是单人表演了，不应该有加试才对。”
说着，她对台上的三人道：“我也没想到你们居然是这样一个个上台的，差点让你们加试了。”
她的表情很快严肃起来：“不好意思呀，我不能给你们多余的机会，不然这样对其他的练习生而言是不公平的事情。”
弹幕被洛月这么一说，零星几个说节目组体制问题的声音被彻底盖过，入目的都是跟着洛月开始数落起舞台上还尴尬站在那里的三人。
尤其是洛月的粉丝们，更是带头抵制起了造星娱乐。
【举头望明月：看人知品，什么样子的人背后就有什么样子的公司，明明都是大厂了，一点相匹配的气度都没有，这个时候居然在这里搞这种小动作，你看看其他风起娱乐和永进娱乐，谁会像他们一样吃相难看？】
【花溪月明：怎么？不会以为只要再多一次机会就能拿到a吧？也不看看你的能力，站在最前面的这个女的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在初试的网选阶段排在二十开外？多大的自信觉得自己能靠多出来的一轮翻身？】
【瓜田露渣：人品不行的人怎么能够出道？这样的人在我这里直接就毙掉了，她要是能拿到a我直接投诉，明星现在门槛这么低了？要是导师没发现就公然比别人多一次机会？我讨厌她们，也讨厌她们公司。】
【你们说的都对：说得对，我不相信她们的计划公司不知道，人恶心公司也恶心，大家记住她们的公司，记得以后避雷！】
站在舞台最前面的安姚吓得花容失色，而在事情开始超出控制，转移到背后公司上面时，林楚星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
洛月同样注意到了弹幕里的变化，只是身处永进娱乐的她丝毫不关心造星娱乐声誉会不会受损，只是怕到时候造星找她算账，还是很快笑容重新浮起，笑眯眯的提醒道：“这是你们的个人行为，这次就先算了，下次如果上台就一起表演，可不要再像现在这样投机取巧呦。”
文柔视线在造星娱乐的诋毁上扫过，见安姚一副要点头认下的模样，赶紧撇下两个不顶用的小废物，两步上前站在舞台中间，缓缓露出笑容，道：“洛导师说的是，这确实是我们的疏忽了。”
“没想到从给予表演单到现在几天过去了，大家都没人发现这个节目组的漏洞，如老师所说，差点就让我们得逞了呢。”
文柔一字一句道：“所以还要麻烦下次节目组和导师把关好相关流程，不要等直播的时候随便把各种节目方面的黑锅往我们身上丢。”
【文娶星：卧槽？】
注意到摄像吓得要走，文柔干脆几步上前，直接来到舞台边缘，把摄像机硬掰过来，将屏幕强制对准自己。
【星星星：！！！】
“别转呀。”文柔轻笑道：“有一说一嘛，节目的漏洞自己没发现，这难道不是节目组的问题吗？随便说人公司坏话干什么？”
她抬头，目光越过观众席看向坐在那里还在犹豫要不要终止直播的导演，无所谓屏幕上只露出下半张脸，只留下映红的小嘴还在开开合合。
“还要麻烦节目组在直播结束之后给我们公司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声音轻柔：“虽然这件事只是一个小问题，但公司名誉不可侵犯，所以还是要麻烦节目组的各位了。”
“如果不想在录制的途中受到律师函，最好还是尽快呦。”
她提醒道：“不然到时候寄过来需要补偿的账单，可能就不仅仅是那个临时被你们枪毙掉，来自加试那首音乐的版权费了。”
她扫了眼坐在导师位置上的洛月，把人吓了一跳，另外两个导师更是全程不敢吱声。
文柔安慰道：“导师可以不用紧张。”
“嘛。”她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谁让我们是冤有头在债有主，只走正规程序的大公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