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觉看到了女人的侧脸。
明明身材那么纤细，身高也不算高，但韩觉的脚步这么硬生生被眼前那个女人逼停了。
不会是大哥的女人吧？
韩觉猜测道。
这里的大哥当然不是韩觉的大哥，而是百人的大哥。
老板过来了，女人把一张卡往老板手里一塞，老板刚想问要不要帮她搬，女人把唱片机搬起来了，往门口走去。
韩觉眨了眨眼睛，看向老板，老板很不放心那个女人的样子，护送着女人到前门，帮她打开门口，才跑回柜台刷卡。
韩觉为了掩饰尴尬，只能假装像是冲着另一台唱片机走过去一样，装模作样地审视一番。
心里其实在喊：【丑死了！我不要这台！我要那台！】
女人把唱片机搬到了门外的越野车后面，进来拿了卡，出去坐越野车的驾驶座。
韩觉透过橱窗，用略微委屈的眼神看着对方在驾驶座悠闲地点了一根烟。
女人像感受到了韩觉的目光似的，看向了韩觉，吸了一口烟冲韩觉这边吐了出来，笑了笑，开走了。
韩觉翻着白眼克制着自己。
得，好的东西买不起，差的又丑又不喜欢，等有钱了再来吧。
韩觉离开了音响店。
然后韩觉拿着一瓶矿泉水，到处逛着，这边看看影视店，那边逛逛旧书摊。顺便去陶瓷店装模作样品鉴了一番。
时间过去地很快，韩觉发现今天是逛不完了，还有太多有意思的店没有去，得改天来。
在往出口走去的时候，韩觉看到一个招牌，立在路间，走近了一看，是一个艺术表演，名叫【碰】。
韩觉打算在离开前，最后看一个表演先。于是接受箭头的指示走去。
最后走到一个阶梯式下沉的露天广场，有点像古罗马的角斗场，坐台越往外越高，间的表演场地在最低的地方，方便所有人都看到。
韩觉来得算是较晚了，已经有不少人坐下了。他们都像大学生，只挑后面的位置坐，来晚的韩觉只能做最前面的那排。
前面的场地已经搭起了一个舞台，舞台呈长条状，舞台的一端临近着韩觉，另一段远远的连着一块黑色的墙壁。
韩觉环顾四周，没一会儿，有一个长相西方，五官深邃的女人披着一件红色的丝绸衣袍，从舞台侧方缓缓走了来。
她站到舞台前方，面对着观众，观众便安静下来，准备看艺术表演。
正当韩觉在猜测这是什么形式的艺术演出的时候，女人把衣袍一解。
韩觉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当然，他不是为了看得更清楚，而是被惊吓的。
韩觉环顾四周，发觉大家并没有看到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韩觉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像一只乡下猴子，大惊小怪的样子。
好吧，韩觉承认他这是被前世的经验主义害得丢脸了。
台的女人继续着表演，她把一块白色的透明纱巾，把自己的脑袋前前后后下下裹了起来。五官仍能被观众看见。
她缓缓转身，然后正对着那面墙，然后猛地冲过去，高高跃起，喊着撞了去。
大家轻轻地【噢~】着，为台的女人感到疼痛。
台的女人撞到墙之后倒在地哀嚎，然后颤颤巍巍爬起来，头白色的纱巾被染红了一块。女人慢慢地从墙那边走到了舞台的这一端，看着观众良久，大喊：
“我不爱你了！”
大家被镇住了。呆呆地看着台的女人。
沉默。
然后，有一个人鼓起了掌，随着这个掌声，仿佛惊醒了其他人，全场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精彩！”
“真好！真感人！”
“太好了！”
……
女人鞠躬退下，众人散开。
韩觉也不知道他现在该怎么办，他倒是想鼓掌，但他是为如今这个艺术土壤鼓掌，这种表演在前世是不用想在国内见到的。尽管差，但这个土壤的培养，得允许有差的出现，这样才能有好的出现。
但他也十分不想鼓掌，他完全不知道这个表演的意义，也根本不想解读好吗。
等到观众都离场了，韩觉还坐着。
然而，正当韩觉准备一起离场了的时候，他发现之前在音响店抢走他唱片机的女人，拿着一本本子走到了台前。把本子摊开，往舞台一铺，站在台下，看向舞台那个已经穿好衣服弄好绷带的女艺术家。
“你好，王女士，我是《午夜》杂志社的夏原，今天由我负责采访你。”唱片机女人对女艺术家自我介绍道。
“你好。”女艺术家盘腿在舞台前面坐下来，手肘放在大腿，用手撑着下巴回答道。
不远处的韩觉听到这个，像是要做表演后的采访，于是也不急着走了，这么坐在原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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