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她都已经够惨了。
之后鹿瑢心一狠两手端着锦囊里的梅子,怒气冲冲的朝着马车方向追去,这一大早的就吃撑,现在小跑肚子真是上下起伏的难受。
好不容易追了一条街,鹿瑢才气喘吁吁的扶着肚子弯腰下来歇息,前面马车已然停下,袖玉那轻盈身影婷婷袅袅的从车里下来。
鹿瑢不经意间瞥见徐靳和袖玉两人进了一品阁,过后不久才等到徐靳一人出来。
鹿瑢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势汹汹的走到徐靳身前,双手叉着腰,“大人,你今日是何意思?是在故意为难小女吗?”
徐靳不紧不慢的收拢自己的衣袖,才盯住鹿瑢那满是细汗的小脸,他不由一笑,“怎么?你先前就没耍过我?”
鹿瑢还从未见过有人比徐靳如此了当将耍人这件事当做好玩,这又是让人吃撑就算了,还让人满街跟在马车后头跑,他真当她是铁做的吗?
鹿瑢满张脸充斥着不爽,哪有人这么不讲道理。
“大人,照你这话里意思是说小女耍你而你所做之事就是明目张胆的报复吗?”
徐靳不着急,牵着缰绳引起马蹄跃起,发出几声嘶吼,把前方的鹿瑢逼退到一边。
“报复你这等事我还不屑。”
“你……”
鹿瑢强行逼着自己稳住心神,从没见过如此可恶之人。
要不是看在他愿意帮她找人,她或许就将这满袋的梅子全砸他脸。
看似正直实际如此刁钻怪人。
鹿瑢只好蹩着火气,刻意轻声细语问:“那大人,您今日还去提刑司吗?”
且先忍着,等事办好了,再给你点颜色瞧瞧。
徐靳眉头轻挑扯着笑意,觉得天气格外好,心情也不错,尤其是见到鹿瑢窝着火吃瘪的模样,他的心底倒舒服不少。
谁叫此女藏着别的秘密又不愿当面告知,不就是想借着他的身份替她办事,可他也不是傻子,自然不白白叫人玩得团团转。
徐靳控制手中缰绳驾驭马儿往鹿瑢身旁多走了一个圈儿,而后静静出声:“你若想继续追车,就自便。”
说罢,徐靳引着绳向着提刑司方向策马而去。
留下鹿瑢莫名其妙的盯着走远的那道身影,她暗自憋着一口气,脸色稍冷,什么人啊?
先前跟在徐靳一起来的小厮,此时走到鹿瑢跟前,“姑娘,世子吩咐过了,你乘马车一同去提刑司。”
鹿瑢听后,只得对着小厮讪讪一笑,实际内心对于徐靳有种无可奈何,她还以为他刚才所言就真的想让她继续追车。
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这个意思。
鹿瑢坐着马车随着小厮一同来到提刑司,通报过后才见黑风出来,将鹿瑢带到徐靳所在地的门口。
此时,徐靳正坐于椅子上,两手拿着一卷长长的卷宗看着,几个官差都杵在一旁,无人敢打扰他。
黑风首当其中的走到徐靳跟前压低身子作揖:“世子,鹿姑娘来了。”
徐靳眼眸未曾离开过案卷,而是攥着下页,从而发话,“让她进来。”
“是。”
鹿瑢头一次来这种看似阴沉实则关着许多人犯之地,所幸看着面色自然,没有半分惧意。
见到徐靳之后,鹿瑢才充分意识到自己先前对徐靳颇有微词,如今来了这提刑司后才知自己多少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堂堂一介提刑检史,怎可能会轻易与她过不去,如是真的过不去,大可不必让她来了,直接可以将她撵出府去。
想到此,鹿瑢干脆低着头,不敢再看徐靳。
徐靳放下卷宗,淡淡一扫屋里其他人,这才道,“你们都退下。”
“是。”
整个屋里只留下鹿瑢和他。
鹿瑢不敢说话,只觉屋里气氛异常压抑,就怕早上她言辞不当的冒犯徐靳,会不会被徐靳用来当做凭证来治她罪呀?
徐靳迟迟不见她说话,眯着眸从椅子处站立,一裘深蓝便服衬得他英姿勃发。
“为何不说话?”徐靳轻声问着,早上她可不是这样的,难道是在害怕?
鹿瑢依旧低着头,身子跟着颤抖,也不是害怕身在此处,大牢她又不是没进过,就是单独对着徐靳内心产生一丝惧意。
“回大人的话,小女…”
“大人,您让寻的资料已经搜集好了。”
鹿瑢话没说完,就被外头进来的人给打断。
徐靳被来人突然进来的事情也不恼怒,反而哼了一声,才继续说,“秋姓还在做小本生意的有多少人?”
那人作揖手中拿着一本不知名的东西奉到徐靳跟前,“大人,全记录在册一共有三十余户秋姓目前做生意的,其余秋姓大都为贫寒佃农均不在大人所查范围。”
徐靳接下那人的东西,才摇了摇手,那人才离开。
鹿瑢站在那端半天才听清原来徐靳让她来提刑司是为办她的事情。
刚刚提刑司的那个人许是某个官差,他提供的线索里有三十户秋姓人家靠着生意谋生,那会不会她要找的人就在这三十户里的其中一个。
鹿瑢缓缓抬起头,拧着眉走到徐靳身边急切的问,“大人,能否让小女看看?”
徐靳点头递给她不确定的问,“你可识字?”
鹿瑢怎可能不会识字,她自小跟在雪影姑姑身边,每日所做之事便就有读书写字和女工之道,也感激雪影姑姑教会她许多。
鹿瑢顿时觉得有些轻松,眼下线索就在眼前,她也不那么怕,才对上徐靳的脸,“大人,小女识字。”
徐靳不说话,而是站在一旁。
那份名单上确是记载了秋姓目前的商户,可却都是开的酒楼和茶肆,也无有开当铺和首饰铺子的,这该如何是好?
总不能改行开酒楼了吧?
鹿瑢越是翻看越无措,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现在看来倒是大海捞针了。
徐靳瞧见鹿瑢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倒真是好笑,便清了清嗓,“怎么?这份线索你不满意?”
鹿瑢摇头:“大人,这些好像都不是我要找的。”
徐靳疑惑的从她手里拿起查看,这已经是搜集的最全面的资料了,不会有漏网之鱼的。
“你确定?”
鹿瑢点头,“这都是开的酒楼和茶肆的商户,与我姑姑所说的不一样,秋家铺子难道不是卖的别的小玩意吗?”
徐靳被她所说之话给弄无语,也许是鹿瑢的姑姑记错了吧?不然如此详细入微的资料怎可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