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
沈清渠忍不住揉揉腰。
昨晚被迟于的“花言巧语”哄骗，竟然答应了他一天两次。此刻她不仅是睡眠不足，还腰酸背痛。
“噗。”
旁边传来一声轻笑。
她斜了坐她旁边的安婷一眼。
一只手机递过来，上面的备忘录写着：奶狗虽好，也要注意身体哦，沈总监:)
她嘴角一勾，在会议桌底下踩她一脚。
他哪里奶了，分明是狼。
“披着羊皮的狼”，这个词用来形容迟于再适合不过。
昨晚事后，她才迟钝地发现，自己好像又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虽然过程挺享受的，但她再一次深刻地认识到，她是真的被他迷得晕头转向。
他说什么她都想答应，他嘴巴一撇，她就心软。
最可怕的是，她好像就喜欢惯着他。顺着他的意走，看到他开心满足，她就更开心。
可是，他也不算多任性。
他乖巧听话，温顺可人，只有在性/事方面，对她有一点要求。
严格来说也不算要求，毕竟她也很舒服。
“沈总监，你觉得呢？”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她闻声看去，是策划部部长在问她。
什么觉得，觉得什么？
她完全没听。
她鲜少会在会议上分神，一时心急。直到安婷凑到她耳边，跟她复述，她这才回答上来。
好不容易逃过一关，沈清渠心想，她这真的像那个沉迷美色的昏庸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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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于和歌手张晓拍摄的mv一释出，就获得巨大反响。
不仅是借着迟于的热度，更因为这首单曲的制作人是迟早。
有营销号无中生有，开始传起迟于和张晓的绯闻。甚至放出两人在片场的暧昧照片。
空口无凭，但有照片，可信度大大增加。
媒体问到张晓，对方却回避问题。暧昧的态度愈加激发网友的好奇心。
在一连几日的发酵下，网友翻起旧账，开始造谣迟于是个劈腿的渣男，看谁有钱就爬上谁的床。
小凡义愤填膺：“分明是张晓的公司在买迟于的黑营销，来捧他家艺人。”
安婷：“我说呢，他们怎么这么好心，原来算盘早打好了。”
沈清渠划着屏幕上的新闻，不以为意。
这营销号说的没几条真的，说迟于年轻性能力强，睡完她半夜就跑张晓家睡这一条倒有几分可信度。
“那你们怎么还不澄清？”沈清渠低头在手机上打字，问迟于什么时候下班。
“嘿嘿，其实，是这样的，沈总监。”小凡笑得贼兮兮。
沈清渠抬头等她说。
“最近有个一线杂志邀请，说宣传一下我们家的女装和男装，女模和男模各选一人，一起拍摄，男的嘛肯定就是迟于了，女的，我们想”
“？”
“沈总监好像还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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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棚。
jewelry家的女装面向群体是轻熟的都市白领，或干练或简约的职场套装正好适合沈清渠。
她不太习惯地坐在化妆间任人摆布，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
营销部那帮人离谱得要命。竟然想让她和迟于一起上杂志。
说什么情侣照比苍白无力的文案版澄清要给力得多。无非是想炒作cp要品牌热度罢了。
她一口否决，但后来还是被狡猾的小凡捉住软肋。
小凡那个鬼精，整天似有若无地在她面前晃悠，说什么这次的情侣策划要迟于拍吻戏。
杂志主题就定作成熟大姐姐和年下小狼狗，还不经意地给她看杂志封面图的构图。
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就让迟于跟那女模碰一碰嘴唇。
总不能是法式湿吻吧。
她就是抱着这样侥幸的心理，看到了小凡发出来的构图——
女的搂男的脖子，男的抱女的，嘴唇贴在一起。两人甚至有些湿身。
她皱着眉头把那张虚构的漫画放大放大再放大。
男的含着女的上唇，女的把嘴唇张开，看不清有没有伸舌头，但
“我拍。”她没骨气地丢下一句话。随即看到安婷和小凡不约而同的笑脸。
“好了，沈总监。”眼前的化妆师收好工具。
“嗯。”沈清渠起身走出化妆间。
她拍摄的时候，迟于一直在旁边跟着，害她紧张。她把他赶走以后，拍摄过程顺利得多。
然后在摄影师的指导下，她和迟于分别拍好单人照。
到了众人期待的重头戏——情侣照，他俩分别换好衣服，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弄湿头发，紧张地抱在一起。
这几天她来例假，两人一直没有做过，这会儿突然抱在一起，摆出接吻的姿势，她莫名心动又紧张。
她两手抚上他的脖子，手心下是他跳动的脉搏和温热的皮肤。
迟于的手贴在她雪纺的衬衫上，温度透过衣服传达。
摄影师：“先亲一下吧。”
迟于俯下身来亲她。
在众人面前接吻实在是过于羞耻，沈清渠很僵硬地绷紧身体。
摄影师：“男的不要主动，要女的主动。”
迟于收回嘴：“啊？”
“你要被动地接受，然后女的要稍微向前一点，展示女性的主导地位，来，试试看。”
迟于乖乖站好，小声地：“那姐姐来亲我。”
他一脸自然轻松，似乎并不紧张。
“嗯。”沈清渠答应得好好的，亲上去的时候表情却不能放松。
摄影师：“女的把脚踮起来，啊不，站个凳子吧，应该要试蛮久。”
沈清渠站上凳子，两人的身高差成功缩小。
摄影师：“贴紧一点，对，再贴。”
沈清渠的胸部直接压在迟于身上的时候，她看到他动了动喉结，舔了舔唇。
摄影师：“你们先出去，留个灯光师。”
一群人被遣散，她的心总算平静一些。
摄影师：“呃先当我们不存在，接个吻吧，你们不是真情侣吗，来，男的主动一点。”
“嗯，”迟于搂着她，小声安慰，“别怕，姐姐，放轻松就好。”
沈清渠僵硬地点头。
“那我要吻你了。”他声音轻柔，缓缓贴近。
除了她来例假的头一天，迟于忍不住吻她。后面他一直刻意避着和她亲密接触，几天以来，两人睡觉都分被子睡。
这会儿的唇舌相触，可以说是小别胜新婚。
周围环境的安静，使她逐渐投入其中，紧绷的身体和表情都放松下来。
摄影师很专业，不忍打扰般，放轻声音提醒：“好，女的再往前，主动一点。”
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
“男的微微睁开眼睛，对，垂着眼睛看她。”
“嗯很好，伸一下舌头。”
-
商场四楼餐厅。
一位穿着外卖骑手服的女人拿着外卖到店。
她给某个座位的顾客送餐，离开时不小心碰到另一桌，一本时装杂志掉在地上。
“抱歉抱歉。”她弯腰想要捡起，却在看清那本杂志封面的照片时愣住。
杂志封面图上的男人和女人分明都是她认识的，女的甚至是她侄女。
男人的头发明显做了造型，微卷的乌黑额发盖过眉毛，遮住一半发红的耳朵，濡湿的感觉应当是刻意喷了水。
他穿一件v领的毛衣，露出洁白的脖颈，女人的手抚在上面，她闭着眼和他接吻，穿着白色半湿的雪纺衬衫，披散的头发也是半湿。
两人如同淋过雨，濡湿的感觉为画面增添许多暖意的暧昧。
送外卖的女人捡起杂志，站起身，把杂志放到眼前。
画面上的男女皮肤光滑，贴在一起的嘴唇即便是外人看来，都觉得是柔软的。
男人的睫毛比女人的还要浓密，尾端轻轻翘起，垂下来盖住一半眼眸，眼神晦暗不明。
从图上看，女人似乎要更主动，但比起女人紧闭的双眼，男的看上去要更有侵略感。
光影交织下，看不清是否有伸舌头。
“啊，那个，阿姨，”隔壁桌的女顾客朝她伸手，“那本杂志是我的。”
送外卖的女人置若罔闻，死死盯着杂志封面，她看到男人涨得通红的耳后，有一小块月亮的胎记。
图案非常小，只露出一点点。
“我就说我的cp绝美吧，连50岁的阿姨看了都心动不已。”
“阿姨好夸张，不用怼那么近吧。”
两位女顾客刻压低的声音她显然听不见。
她迅速地翻阅杂志，里面还有好几张两人的合影，她笑着问顾客：“美女，这个去哪里可以买得到？”
年轻顾客眼睛一亮：“阿姨也想买啊，我就说这个封面拍得好吧？谁看了不想买啊。”
“这个断货了，现在都买不到，您想买的话，在网上订吧，印刷厂在加印了，过几天应该有货。”
中年女人为难地笑：“在哪里订啊？”
“哈哈有这么想要吗？您地址多少，我在我手机上给您订一本吧。”
“谢谢谢谢。”
“价格是578，您转账给我就行。”
“谢谢好心人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