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
苗苗云里雾里的听着讲台上化学老师讲着卷子上的那道变态题
她微眯着眼看着台上的老师讲得唾沫星子乱飞，这是第二个遍了，苗苗以及大多数人都还是一头雾水的看着讲台上的老师
化学老师看着讲台下一脸懵逼的学生们心累的叹了口气，拉开一边的凳子边拧开保温杯说道
“步骤在这了，你们在找找思路”
说着，对着保温杯吹了吹，一边喝着茶一边扫视着下方的同学们
苗苗将试卷推了过去，侧头看着季禾子
“听懂没，教教我”
“我也只是听懂了个大概”
季禾子顺手拿着自己的试卷背面空白处打着草稿
“好像是先列出制熟石膏公式，然后在和他给混合液体里的锰酸钾反应，将沉淀物放进第二个试管瓶里的液体混合一起，然后在提取最后加入水稀释，在求里面的”
说着，她看向盯着草稿纸看的苗苗
“听懂了没”
苗苗抬眼对上她的视线，心虚一笑
“没有”
“那你哪没懂？”
“提取沉淀物以后和b液体发生剧烈反应，冒烟和产生气体与h2o，那反应的同时说好像也会和a液体里的物质反应”
台上喝着茶的化学老师看着已经有部分同学开始了讨论
视线继续在下面转悠着，突然一顿，在左边最后一排，少年孤零零的坐在那，在一片与同桌讨论中极其显眼，只见少年低垂着头，前面的王苗欣晃了晃去的挡去了少年的身体
化学老师将杯子盖好，站起来清了清嗓子主动cue孤零零的立鸣珩
“立鸣珩你是怎么解出这道题的”
话音刚落，原本讨论声以及夹杂着的讲话声在瞬息之间安静下来，全班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个角落
听见自己名字的立鸣珩抬头看向讲台，面色淡然的讲解题思路说了出来
说完，少年顿了顿又说“按照惯例是先求a混合液体，但这道题是逆向思维，废弃矿物质里的元素都和b液体中的含钠的沉淀物产生复分解反应，然后就可以和a液体里的沉淀物产生反应最后就是求反应物在常温下的溶解度”
少年语言简洁易懂，认真的讲解着难点考点
听着少年的话，站在讲台上的老师认同的点了点头
“立同学讲得不错，你们在看看试卷还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学习好的同学或者来问我，休息个十五分钟等下继续考试”
季禾子侧眸看着少年的侧颜，想着他非常游刃有余，认真解答的样子是从前她从未见过的，心头不由得划过一丝落寞
她回头看向前方，眼神黯淡，四年，她错过太多东西了，回忆里那个沉默的少年已然成了另一副模样，一个一天都在医院都待不下去的人，因为她的不告而别，在医院住了半年，对于这件事她不知道是心里的那个感情是愧疚还是难过
越是这般想着，季禾子鼻头一酸，眼眶里泛着泪星，她右手撑着额角，让身旁的苗苗看不清她的神色
情绪的不稳定让她胡思乱想着，她抿着嘴，四年内发生的某一些事情经常在她情绪不对头的时候变成不可抗拒的压力压着她，让她喘上了气
在她那个以为最开心的那年里，那个车祸，那个胁迫，那些唾弃，那个偷偷跑走的季禾子都在这四年里在时间的不断打磨下，变成那道藏在心里深处的那道疤
季禾子低着头，自我消化着消极情绪
那粒晶莹温热的泪珠还是从女孩的眼睛里掉出划过脸颊，季禾子抬手一擦顺势将从耳朵后跑出来的碎发捋了回去
不仔细看就看不出她捋头发的过程中还擦去了那抹泪
只不过这一切可不包括一直观察女孩的立鸣珩
立鸣珩敏锐的察觉撑着头的季禾子情绪低落，没过多久她抬头捋了捋头发就继续写起了作业
他看见了季禾子捋头发的食指上有水渍
哭了？
看到这，立鸣珩蹙着眉，眼里带着些许担忧看着少女的侧颜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数学练习翻开，他随意的扫了两眼题目，随后拿起笔
“姝姝”
“嗯？”写着作业的季禾子一顿，她没想到他竟然会在别人面前喊这个昵称，她侧过身子回头看向他
过程中对上了苗苗充满疑惑的眼神
“姝姝？这是谁啊？”
“我小名”
“哦~”苗苗眼里的疑惑在瞬间消失，脸上就差写“我懂我懂”的调笑
季禾子对上立鸣珩的视线
“怎么了？”
立鸣珩推了推手下的练习
“不会写”
“你不会？”季禾子带着质疑和疑惑看了一眼少年，将凳子往后挪了挪，移到桌子边上接过练习看着题目
季禾子拿起桌边的草稿纸打起了草稿
立鸣珩看着季禾子认真算题都样子，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口
“你刚刚是在哭吗？”
少女笔尖一顿，愣着神侧头撞进了少年漆黑的眸子，一双眼睛熠熠生辉，仿佛深海旋涡，能把人吸进去一样
她与他之间的距离似乎有些近，鼻尖萦绕着的是少年的身上自带的冷香，味道清冷，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闻着很舒服，让人觉得舒心
她移开视线，看向别处，那双眼眸让人望而心醉，连带着心跳也跟着加速了
粉唇微张，解释道“没没有，打哈欠打的眼泪，你看错了”
少女掩饰着自己的心动，但白嫩的耳尖渐渐地爬上一抹红
“步步骤写好了，你自己看吧”
说完不等少年反应就搬着凳子往回挪
立鸣珩看着女孩身上没有了之前的低沉，心头一松，嘴角勾起一抹笑，对季禾子说道“谢谢姝姝”
不知为何明明一句很正常的道谢，传到她耳边时少年清冽好听的嗓音中带着些许缠绵
“没事没事”
季禾子垂着头，眼下作业也写不进去了，脑海里不断循环播放着刚才的场景
心跳加速，那颗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的跳动
下了晚自习
苗苗对着正收拾书包的季禾子摆了摆手
“拜拜”
她抬头也回了句“拜拜”
背着书包准备离开的立鸣珩一看，也对着她说了一句“姝姝拜拜”
季禾子拉上书包拉链起身将椅子放好，也回应着立鸣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