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点点头，大致弄明白了原委。
感应了一番这里残留的所有修炼资源，估算了价值，说道：“你留下的这些东西不算多，而且大部分对我无用。”
“不过我现在急需纯阳之气补身子，所以你的两个条件，我都可以考虑。”
“这小东西是什么种族，目前不知道，我当个宠物收了，毕竟这小毛球还挺好玩，要是哪天它惹我不高兴，那我就捏死它了事儿。”
“至于帮你报仇……”方雅顿了一下，猜测：“如果我没猜错，对方是为了渡过天人合一的大劫所做准备。”
“天人合一是一个巨大的难关，劫难无数，以你的见识，根本想象不到，很多人都会为此准备无数的分身，如果本尊陨落，分身虽然比较弱小，但好歹还活着。”
“只是又得经过漫长的修炼岁月，越弱小，需要从头修炼的时间就越长，对方肯定想要一具比较强大的分身。”
“但你的意识肯定是要被抹杀的，要不然对方主导不了分身。”
“唉！”宁中则叹气。
他其实也想过这种可能，要不然干嘛抢走他的身体，现在得到了方雅的话，他更加确定了。
“那前辈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未必能报仇。”方雅没有托大：“每一个为天人合一之境做准备的，都代表着，走到了那一步，当然，差一点实力千差万别。”
“有人刚踏入永恒之境就开始为天人合一做准备，有人到了巅峰之际，才会做准备，我不知道你的仇人是什么地步。”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面临两个困难。”
“第一，对方的实力可能不弱于我，我是永恒巅峰，距离天人合一之境，一步之遥，同阶厮杀，要打败对方还是有可能的，但要彻底灭杀对方，难，很难。”
“有些家伙分身多，手段多，杀不干净。”
“第二，你并没有给我太多的信息，茫茫宇宙，大海捞针，我找不找得到人都是两回事儿。”
“所以能不能报仇，我不做保证，更不会签契约，我只能答应你尽力而为。”
“你院子里，我能用得上的东西，我都会带走。”
好霸道！
宁中则无奈。
他其实还想给后人留点的，万一呢？
说不定某个凡人有此机缘，靠着他留下的东西也能超凡脱俗的。
但明显，面前这位现在穷疯了，啥都不打算给他留下。
而且带走了所有东西，并没有什么承诺。
对方很有可能找都懒得去找，报仇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但偏偏，他奈何不得对方。
“那劳烦前辈了。”
“公平交易。”方雅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
做不到的事情，在她看来就无需去承诺，哪怕打一架，把东西抢了，当个纯粹的恶人，她也懒得去骗人。
估摸着应该快要天亮了，方雅探手一抓，但凡看得上的东西，全部被她收进了空间当中，包括布阵用的灵石等物。
轰隆一声，原本就残破不堪的小楼瞬间坍塌，方雅捏着手中的小毛球闪身出了屋外。
整个空间都在震荡。
“这里要塌了。”方雅转身就要走，到洞口又停住脚步，看着飘在空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小人。
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暂时还不会散，最后这段时间，要不要跟在我身边，出去看看这个时代？”
对方挺好说话，要不然她才懒得开这个口。
“你愿意带着我？”宁中则有些惊喜。
他其实是想出去的，哪怕最后看一眼这方世界也是好的。
之所以没开口，是因为这大佬看起来就是不喜欢麻烦的。
“走吧。”方雅叹了口气：“反正不陷入沉睡，又没东西滋养，你也活不了几个月了。”
宁中则嘴一抽。
哪怕他已经死了，都忍不住想吐槽。
这位说话真难听。
虽然是事实。
他若是一直沉眠，那散的还晚一点，现在那方空间坍塌，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被拿走，他估计真的撑不了多久了。
但你这话在一个马上就要彻底挂了的人面前说，真的好吗？
对方所说的什么天人合一之境，他虽然不了解，但现在看来，一定强的过分。
肯定的呀。
要不然就这位说话这么难听，实力不够强，早被人打死了。
空间微微扭曲，方雅出现在现实世界。
没再理会，直接朝着山下走。
走了几步，转头看向宁中则：“你能带我飞吗？”
宁中则：“……”
“算了，废物一个。”她捏了捏手中的小毛球：“你带我飞？”
“叽叽叽叽……吱……”
“你能听懂它说啥吗？”方雅偏头看向飘在自己旁边的宁中则。
在修仙世界，一般会有通用语，大族的基本都会。
但这小家伙明显不会，说的啥也没人听得懂。
“我跟它从未对话过。”宁中则无语。
他有点看出这位的意图了，省点灵气。
可也不看看，他马上就要挂了，这点意识要散不散的，那小东西就更别提了，还没巴掌大，怎么带她飞？
“认识这里的字吗？”方雅又捏了捏手中的小毛球，抬手，灵气聚于指尖，在空中写了三个字，帶我飛。
“看到了没，小东西，认识吗？认识字的话写字交流。”
“唧唧，唧唧……”小毛球在她掌心不断的摇着身子，看起来就是滚来滚去
“你也是废物。”方雅骂了一句，眼看着天边都泛起了鱼肚白，上工的人马上就要起了。
她无奈的抓住小毛球，另一只手抓住宁中则，腾空而起。
感受着体内储存的灵气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脸越来越黑。
吓得小毛球和宁中则一动不敢动。
片刻后，三人，不，一人一魂一球，落在了沈家院子当中。
把小毛球随手一扔，交代宁中则：“不要靠近普通人，你的纯阳之气已经消散完了，这点意识很薄弱，遇到灵魂强大，或者身具功德之人，一下就把你撞散了。”
说完把空中的安字收回来，这才进了房间。
刚进房间的方雅闪身进了空间。
手指慢慢变成藤蔓，开出一朵金黄的小花苞，花苞绽放，凋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