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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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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雪头就这么一点……一点……

    直至某一时刻,他垂着头不再动了,他——睡着了。

    哪怕是睡着,单雪也是向着盛泽松的反方向偏着头,他在无声地抗拒着盛泽松的接触。哪怕是被困倦侵扰,他也本能地恐惧着盛泽松,他本能地感到这个男人身上的危险与威胁。

    但是,他的抵抗毫无意义。

    盛泽松早已要求电影院关了这个放映厅的所有热感器与监控。

    此时此刻,此地此室。

    这间偌大的电影放映室中,唯有他们二人。

    盛泽松伸出了自己带着某种极强目的性的手,就这样,搂住了单雪单薄纤瘦的肩膀,微微一用力,就让他故意躲开的头轻易地偏向了自己的肩头。

    单雪的脑袋也随着盛泽松的力道搭在了盛泽松的肩膀上。当然,盛泽松并不满足于此,身旁的人是他肖想了许久的,这样安静昏暗的放映厅,也是他幻想许久的隐秘场景。

    电影仍在放映,演到男女主久别重逢后的亲密拥吻了,这可能是借位拍出来的,所以仅能看到他们暧昧交叠的身影。

    座位之间,单雪和盛泽松也是久别重逢,至少盛泽松单方面是这么认为的。

    他也想拥吻,但是他不想借位。

    他伸出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压抑着疯狂欲念地、亲昵地抬起了单雪的下颌,又缓缓地贴近……

    直至,他的唇触碰到单雪的唇,他的靠近才停止。

    盛泽松就这么一动不动地与单雪贴着唇,虔诚地、温柔地、迷恋地贴着,也没有进行更多的动作。

    这样静谧的吻让盛泽松有些眼眶发红、鼻头发酸,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亲吻,温柔又缱绻,就好像……就好像单雪也是爱自己的一样。

    就好像这场吻不是因为他的强迫和设计,就好像这场吻不是他乘人之危下的不配拥有之物,就好像……就好像这个吻是单雪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等着他贴近一样。

    真相如何,过程如何,到底重不重要?

    盛泽松心中被道德、良心、法则所束缚的欲/望之兽在一日复一日的压抑与克制之中,越来越暴躁、越来越不受控制。

    这只巨兽,已经快要关不住了。

    它冲出牢笼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渴求已久的食物捕获,然后——一口一口、一块一块、一点一点地,完完全全的全部吃掉。

    盛泽松缓缓离开了单雪的唇,电影也来到了尾声。整个放映厅的灯全开了。

    突然明亮的环境让单雪蹙了蹙眉,眼皮抖了抖,然后茫然的睁开了眼。

    感受到自己的头似乎靠在不该靠的人身上、肩膀也似乎搭着本不该有的手时。单雪明显地僵硬了身体,他坐直了身体,又抬了抬手臂,想要将肩头的手抖落,但是那手一瞬间用力,捏住了他的肩头,于是,他便不动了。

    单雪心跳地有些快,是恐惧吗?是恐惧吧。垂在身体两侧、放置于坐垫之上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身下的软垫,开口说话时,嗓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道:“电影,放完了。”

    “嗯,现在将近一点半了。”盛泽松的声音是从他耳朵的斜上方传来的,说话的吐息之中,气流拂过他耳边的碎发,碎发又撩过他的耳廓,那些微的痒,让单雪觉得耳朵有些发热。

    “哦……那回基地吧……”

    “从这里回基地,要一个小时的车程。”

    一个小时?单雪有些惊讶,明明他们来的时候堵了好几次车也不过开了四十多分钟。于是单雪顺口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没这么久吧?”

    “你不相信我?”盛泽松的声音有些冷。那话语中的寒意如同冰锥一样抵在单雪眼前,仿佛他敢说一个不信,那个冰锥就会穿透他的脑子,然后将其中的寒意蔓延至全身,将他变成一具冷硬的尸/体。

    于是,单雪沉默了许久,斟酌了许久,颤抖地说:“我……相信。”

    “嗯。”盛泽松满意地勾起了唇,“我们今晚就不回去了,住酒店。”

    单雪心脏骤停,再次跳动时,速度快地仿佛要冲破胸腔、冲破薄薄的皮肤一样迅猛。

    “酒店”这个词,多少带点暧昧意味,它可以是旅人的临时住所,也可以是……放纵的情/色/场所。一间间大同小异的屋子中,在关上那通向走廊的门后,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也会隐藏着各种各样的秘密。

    它的定义如何,全靠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单雪有些慌乱,他直觉盛泽松的目的不纯,但是,这些天的相处让他对盛泽松放松了警惕,也给予了信任。可刚才车厢中那舌与指的亲密接触,却让又有了一份恐惧与怯意。

    这个男人太多变了,他看不透。

    此时此刻的盛泽松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独裁者。他话音落后,便抓着单雪的手臂,将人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后又牵着单雪的手,两人一同走出了放映厅,又在工作人员的注目下,一个从容、一个羞恼地走出了电影院。

    盛泽松并没有去停车场,而是拉着单雪直接来到隔壁的酒店大厅,找工作人员拿了卡便揽着单雪的腰进了电梯。

    盛泽松的手在单雪线条流畅的腰间游走抚摸,单雪僵硬地抓住腰间作乱的手,他抿了抿唇道:“痒……”

    盛泽松轻笑了一声,没说什么,但是也没将手拿开,只是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握住单雪的腰。

    单雪有些气恼地别开了头。

    电梯四周都是镜子,单雪发现自己的脸是红的,眼睛像是有着水雾一样,缱绻又多情。他难以相信这是自己此时的模样,他忙垂下睫毛,看不到镜子中的自己,就可以假装自己不是那个样子了。

    他是在自欺欺人,但是……这是他不经过思考的、直觉指导之下的选择。因为这是他所改变不了的身体本能反应,他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木然地被盛泽松搂进房间,沉闷的关门声让单雪的身体僵硬了。

    那个声音仿佛一道锁链,将他牢牢捆住,让他无处可逃、避无可避,且——动弹不得。

    他感觉恐惧,身体一动不得动,唯有耳朵能听见、唯有眼睛能看见。

    “你先去洗澡吧。”单雪听见盛泽松说道。

    “……”单雪抬头,张了张唇。但是想发音的一瞬间他又顿住了。他想……说什么呢?说你想对我做什么?还是说你不要碰我好不好?

    但此时,明明盛泽松什么也没说,所做的,也仅仅是隔着衣服揽着他的腰。

    ……

    单雪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他怕自己会错意,也怕……盛泽松本来并无此意,自己的自作多情反而会显得自己就是想要被怎么样似的。

    单雪看了眼盛泽松,转身走向了浴室。浴室是被毛玻璃隔出来的,隐隐约约能看到内部人的身影。

    盛泽松就坐在房间里那柔软舒适的沙发中,一边欣赏着虽然模糊,但是带着别样诱惑的影子脱衣、行走,一边打电话给客房服务,让他们……送红酒过来。

    单雪尽可能地远离玻璃墙走,这种可能被窥视行为的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因为过于在意,所以冲完水之后,他就躲在墙角打沐浴露,然后又磨磨蹭蹭地回到花洒下冲洗。

    等他出来后,看见当中的茶几上放着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时,有些傻眼。单雪疑惑地用眼神询问盛泽松,盛泽松勾着唇道:“喝一杯吧,助眠的。”

    单雪看着盛泽松递到面前的高脚杯,杯中液体鲜红似血,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如同红宝石般的光泽,很漂亮的一杯酒。

    以至于,本来不想喝的单雪,忍不住想尝一尝。于是他接过酒杯,浅酌了一口,唇齿间的酒香有些诱人,单雪不由得又尝了一口,他将这一小口酒吞咽进肚,身体被这馥郁的酒香侵染,单雪扫了眼盛泽松,将整杯酒都喝了下去。

    盛泽松就这么看着单雪,看着他淡色的唇沾染上鲜红的酒液,又被透亮的杯壁按压,最后水亮鲜红,让人想采撷品尝。

    见他全部喝了下去,盛泽松微不可察地笑了笑,绕过单雪进了浴室洗漱。

    今晚,不同寻常又独具意义。

    有些事情,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的。

    房中只有一张大床,单雪犹豫了一下,躺在了最边上的位置,将手机定好闹钟放于床头,刚喝下肚的酒将熏醉的感觉晕染至全身,单雪的意识有些朦胧,又有些飘飘然。

    他平躺在床上,看着不知名的某处,眼神涣散地发呆。

    身旁的床突然下陷,搂住腰间的炽热掌心让单雪回神,但是意识又不如往常那样清醒,他的语气有些软,“洗好了?”

    “嗯,睡觉吗?”

    “嗯……睡觉吧,我困了。”

    盛泽松没有立刻回应,在单雪意识混沌到快要昏睡之时,盛泽松开口了,嗓音有些哑,他说:“你想睡觉,但是……我不想睡觉,我想……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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