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一幕，许诺猛的将手里的剑掷了过去。
一声惨叫传来，剑刃刺穿那人的手掌，不止是鲜血直流，还有黑烟从伤口中冒出来，像是被点燃的湿木。
许诺看的愣了一下，不过那从另外一个地方探手过来的手段着实让他吃惊。
藏身于夹缝中的鬼影没有放弃，再次伸手去捞已经死去的同伴。
许诺一个箭步蹿了过去，拿起地上的剑，死死的摁住他的手，“滚出来！”
他额角青筋突起，猛的用力，竟然将那人从他自己的空间缝隙中拽了出来。
和那人不人鬼不鬼的物种相比，这家伙起码是正常人类的模样。
看年纪应该超过四十，国字脸的中年大叔，蜡黄的皮肤上有刀刻似的皱纹。
只是那一双眼睛十分骇人。
眼白成了黑色，和黑色的虹膜融为一体，像狗一样瞧不见眼白。
看不出情绪，也看不出智慧。
如一坛深井，黑的吸光。
看着那双眼睛，许诺猛然间恍惚了一下，手上的力气松懈了一瞬。
男人面无表情，以手为刀直刺许诺面门。
但让男人惊恐的是，就在他出手的一瞬间，许诺仿佛提前预知到了他的动作，先一步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导致他像是把自己送入许诺控制中似的。
还没等男人反应过来，一只张开的手掌覆盖住视野，五指紧紧箍住他的脸颊，然后按着他的脸，狠狠的撞在地上！
嘭！
男人被这一下撞的头昏脑涨，头盖骨都有一种被掀开的错觉。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男人以熟悉的姿势被许诺压制在地上。
许诺缓缓凑近，眼神冷漠，“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就让你变得比他更惨。”
或许是被地上尸体空洞的眼神注视着有些骇人，男人默不作声。
许诺指尖再次用力，捏的他发出痛哼声。
“你叫什么名字？”
“左锋。”男人说出自己的名字。
“白薇薇在哪？”
透过指缝，左锋的表情显现出两种矛盾的情绪，一种轻蔑，一种恐惧。
最后好似恐惧支配了他，忽然胡乱叫嚷了起来。
“不是我，不是我！救命，不要杀我！饶了我吧，放我走……”
许诺皱眉，还不等他说话。
左锋的表情又恢复到那种轻蔑的神情，不像是在对他说话，倒像是自言自语。
“卑贱的奴种，不许反抗！”
咔嚓！
回应他的是一记猛踹，许诺松手的一瞬间站直了身子，抬腿踢在他小腿处，小腿骨顿时裂开向内翻折。
“啊-----！！”
左锋发出痛苦的惨叫，却摆脱不了许诺的控制，徒劳的瞪大眼睛。
“这是你胡乱说话的后果。”许诺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提起来，“我劝你不要说一些让我听不懂的话，我这个人很会吸取教训，可不会让你轻易死了。”
“现在你可以决定，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还是被我折磨到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
许诺冰冷的声音刺激着他的耳膜，但左锋好似变得更加不正常了，竟然开始说起来疯话。
许诺环视了一眼周围，山峰寂静，阴云密布。
“好吧，既然你不配合，那我们只有从手开始了。”
……
……
十五分钟后，左锋的一双小腿骨折，一双手的指甲被拔掉，手指呈现黑紫色向后弯曲，如同死掉的蜘蛛蜷缩着。
左锋眼里的轻蔑消失的一干二净。
如果一个人被拔掉指甲，然后以极其缓慢地速度把手指掰断，还需忍受殴打和小腿骨折的剧痛。
那他处的地方，比地狱还要凄惨一些。
左锋一头冷汗，有些虚弱的呻吟道：“让我从这出去，卑贱的奴种！若不是这具孱弱的身体束缚了我，你以为你能对我为所欲为吗？”
许诺手里的剑噌的一声弹射出来，剑尖距离他的眼球只有一公分不到，“我说过的吧，不要讲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你是想说，这具身体不是你的吗？”
“……”
左锋不言。
许诺继续开口，“十指连心或许不能让你开口，要不要尝试被我一点点削去眼球？”
左锋仍然不张嘴。
许诺淡定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瞄了一眼，仍然是没有信号，位置共享没有被接受。
再次将手机收回口袋里，然后举剑挥下。
唰！
半截小拇指掉在地上，断面处冒出一股黑烟，左锋终于还是开了口，只不过是惨叫。
“啊----呜呜……”
“我就不相信，你的嘴巴真有那么硬？”许诺看了一眼手中的剑，恍然大悟道：“你对这把剑好像很敏感？”
“等，等等！”
左锋瞧那剑刃离他越来越近，终于还是开了口。
“她现在应该还没事。”
许诺深吸一口气，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在哪？”
左锋的手在抖，嘴唇也在抖，说话更是抖的厉害，“我利用我的能力将她带去了山里。”
许诺歪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山峰，忽然问道：“你刚刚说这具身体束缚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或者说，你到底是什么玩意？”
左锋嘴唇发紫，“你不是想找人吗？我带你去。”
许诺脸上的微笑在左锋看来格外瘆人，他眼睁睁的看着许诺举起手中的剑，“等等，我说，我说！”
但许诺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剑刃刺入左锋的大腿，黑烟冒出的一瞬间，左锋嘴里发出绝望又不知所云的呜咽。
“那么轻易的就要带我去找人，又那么轻易的要告诉我你的身份。”许诺摇头，“你该不会是想骗我吧？”
“唔----！唔----！没有……”
许诺将信将疑的眼神让他毛骨悚然，但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人绝望。
“我不信，所以还是先给你活动活动筋骨，放心，我会给你留一口气的，毕竟你答应过要带我找人的，总不会反悔吧？”
……
十分钟后。
许诺消化着左锋口中吐出来的信息，眼里满是凝重之色。
他想起前些天在天祁山杀掉的那个怪物。
“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许诺看着剑锋叹了口气，把有些残破狼狈的左锋提起来，手中的剑抵着他的脖颈。
“带我去找人，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