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露出傻狍子一般困惑的表情。
这些字他都明白其中的意思,可合在一起就有些费解。
不管了……有便宜不占,枉为君子。
“胡哥,说真的我都要爱上你了。
你要不嫌弃,我什么姿势都会。”
“滚。”
“好的!”
胡道面露无奈,不再搭理,这货现在的脑残程度直逼肖玲音。
转而去找了画圣。
“胡兄弟。”
画圣看胡道近前来,略显尴尬的叫了一声。
两人的身份实在有些古怪,画圣虽是萧璇儿的师父,可在胡道面前却端不起什么架子。
而胡道压根不在意这层关系,以至于两人的谈话相当难受。
“胡兄弟,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张元亮。”
画圣戳破了这层窗户纸,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和煦至极。
“也好。”
两人的关系因为称呼稍稍拉近,至少不那么尴尬。
胡为被胡道一个眼神支开,可这小子小小年纪却不学好。
很快便来到了徐公跟前,两人交谈甚欢,竟出了别院。
“胡兄弟应该有事想问吧!
不如去我画房一叙。”
胡道正欲开口询问,张元亮便看出他的心思。
其实胡道不找他,他也会找胡道说道说道。
两人一前一后,跨过后院,来到了画房。
房内极大,迎面便是一幅硕大的春宫图。
张云亮明显尴尬了一下,但儒雅的他只是笑了笑,便强行化解。
内里挂着许多画,其中以女子和垂柳最多。
张元亮来到桌前,一把将桌子上的画卷、纸笔,扫落在地,不知从何处取来茶具。
热水激茶,香气迷人。
“胡兄弟现在肯定有许多疑惑,若不着急的话,不妨多聊聊。”
画圣说着推了一杯茶过来。
青釉色的茶杯宛如古董一般,但茶水却如玉液,闻之令人心悦。
小抿一口大叹道。
“好茶。”
“元亮兄早知我会来。”
“不知。
我不过是个画画之人,可不懂算卦那一套。
你有疑惑,但我不一定能解。”
张元亮轻笑两下,一口将杯中的茶水饮尽。
“哈哈,元亮兄当真有趣。”
三言两语之间,胡道对这位画圣有种隔世之感。
昨日的画圣就像是有些猥琐,眼中带色的黄鼠狼。
那份儒雅只会令人厌恶。
可今日这几句话却让胡道真的感受到画圣的真实水准。
难不成昨日是因为有徐公?
那么他到底在装什么。
“说起来,还真有件事令我无比困惑。
师父,这么多年为何只收了我们七个徒弟。”
胡道没再多想,直截了当的抛出自己的问题。
张元亮抬头看了看胡道,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没想到你会问这个问题。
不如我给你讲讲璇儿的故事吧!”
张元亮面露深思,眉眼间满是深情,随即又露出那份超脱俗物的淡雅,就像勘破红尘俗世的老和尚一般。
“事情有点多,也不知从何说起,你随便听听。
我与璇儿在宗门大比中相识,那时我距离大帝不过咫尺之遥,而璇儿不过是刚入江湖的小妮子。
可就是这小妮子,却差点将宗门大比翻了天,那火爆的脾气当时就冲进了我的心里。”
张元亮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幸福之色。
“你恐怕不知道,你师父发火的原因竟然是比试的时候,别人弄脏了她的衣服。
哈哈……
那日我出手将她护住,她喜爱强者,直接拜我为师。
你知道吗?当时的我心里五味杂陈,可我却……无法拒绝。”
画圣说到这里停顿了许久,胡道也没开口,静静聆听着。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关于师父萧璇儿的事情。
以前也问过,可萧璇儿只会拍拍他的小脑袋瓜子,打趣说道。
“道儿,大人的事不准瞎打听。”
张云亮抿了口茶水,继续说道。
“璇儿与我经历了许多,她的修为进步极快。
可我……”
说到此处,张元亮有些哽咽,面部狰狞而痛苦。
这件事是他一生的悲痛。
“那年我们一起去探索一处秘境,那次的收获极大,璇儿与我早已芳心暗许。
我本想等这次过后,举办一场轰动江湖的婚礼。
可哪天却遇到了我人生中最为黑暗的一天。
最终我选择做了懦夫,璇儿被黑袍人带走。”
张元亮哽咽不断,几次都差点背过气去。
但胡道却闪过一丝狠戾之色,他有些害怕继续听下去。
对于萧璇儿,他的感情很复杂。
所以他不容许任何人亵渎。
张元亮擦了擦泪水,抹掉一大把鼻涕,深吸几大口。
“这件事告诉你,只是因为你有守护的能力,有男人的魄力,而我自始至终都不配。”
说完,张元亮脸上的痛苦好像消散了些许。
“被黑袍带走之后,我便再没见过璇儿,直到那次他为了你来求我。
但我知道,我早已不配。
至于你说的收徒,或许是那黑袍的意思,亦或者璇儿想要慰藉自己受伤的心灵。
呼……终于说完了。
可以说璇儿的不幸乃是我一手造成,了结我吧!”
张元亮缓缓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着生命的结束。
可数十个呼吸过去,张元亮睁开双眼,发现胡道竟已离开。
为什么不杀我。
萧璇儿再次来到这里之后,张元亮便解脱了。
原本他想好好守护,却发现在这样的乱世之中,他这种懦夫根本守不住。
因此他一直在等胡道的到来,诉说这个故事。
可他却不知道,胡道压根不会对这种人动手。
懦夫永远都只是懦夫。
张元亮的一番话看似在诉说萧璇儿的悲惨遭遇,但何尝不是给自己寻求解脱。
直到现在,张元亮还是觉得自己面对不了。
所以胡道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他也看清楚了此人的儒雅与淡然,那是建立在自己的懦弱之上。
张元亮一把将茶具打翻,痛苦的抓着头。
直到现在他还想着,他都这样了,为何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胡道看了看画圣门前的牌匾,一拳轰碎,随即上了妙音坊。
“虚哥,原来吃喝玩乐才是人生大道。”
“小子,路还长着呢。”
“徐哥,要不你带带我。”
“小子,上七楼,哥带你玩玩。”
……
胡道刚到四楼,便听到两人如此交谈。
完了,这孩子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