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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白玉非菩提(9)(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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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可。”潋月起身,看着倒在地上的人道,“还请大巫庄重一些,勿让人看出端倪。”

    大巫勉强从地上爬起,几次张口险些不能言:“只用……只用药物恐难……恐难灭掉整个王族。”

    “自然不止用药物,他们会各有各的死法。”潋月笑道,“只是死亡太便宜他们了,若不尝尽人间之苦,体味千般万般痛,怎能平我心头之恨?”

    他看向了门外,起身道:“诵来了,能不能保全他们就看你自己了。”

    门被打开,大巫几乎是立刻起身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整理好发丝,拿过了一旁的蒲扇道:“夜间漆黑,国师请慢行。”

    “多谢大巫提醒,月告辞。”潋月从门口走出,正见到了院门外的诵。

    青年一身冷清,眸中无丝毫神采,只是见到他时勉强提起心神行了个礼:“国师。”

    “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潋月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无事,只是没有休息好,国师不必挂心。”诵让开了路道,“国师请慢行。”

    “好。”潋月与他擦身离开。

    院中有隐隐的声音传来,长辈的慈祥与晚辈的问安交错在一起,听起来十分的温暖和……凄凉,十分的应景。

    潋月在花丛之中行走了数步,在看到从黑暗中走出,迎面走来的身影时愣了一下,走上了前去笑道:“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许久了。”面前的少年说道。

    他的声音已经退去了清冽,却不似成年人那般沉,就如他的模样一样,退去了幼年的稚嫩,变的劲瘦如松,虽然几乎赶上了他的身高,但眉宇间还有些青涩之意,身形亦是略有些少年人的体型。

    他的样貌已变,那双漆黑的眼睛却还如从前一样平静,不似潭水,而似磐石,不论周遭人如何变化,都很难给他造成冲击和波澜。

    “来接我?”潋月按上了他的发顶笑道。

    这是他的小龙,无论变成何种模样,似乎都只需要一眼就能够认出来。

    “嗯。”宗阙应道。

    “那你可听到了什么?”潋月行走在他的身侧问道。

    “没有。”宗阙看着前方说道。

    那是他的伤心之事,而这种事他明显不想跟任何人分享,包括他。

    “所以只是怕我走夜路摔倒?”潋月问道。

    “嗯。”宗阙应道。

    “那进化完没有看到主人,有没有着急的哭鼻子?”潋月接着询问。

    宗阙看了他一眼应道:“嗯。”

    “嗤……”潋月扣住他的脑袋捏了捏他的脸颊笑道,“长大了也这么可爱,现在给主人哭一个看看。”

    “哭不出来。”宗阙说道。

    潋月沉吟,宗阙看了他一眼道:“没有办法。”

    “其实我会做让人流泪的丹药。”潋月被他看透了心思,索性不隐瞒了。

    他确实想想个办法让小龙哭出来,少年人眼睛湿漉漉的多可爱。

    “对龙无用。”宗阙说道。

    “主人。”乾的身影匆匆赶来,在看到相携的两人时看向了潋月行礼,“玄的速度太快,属下实在跟不上。”

    “罢了。回去吧,明日也该启程回去了。”潋月松开了宗阙的肩膀道。

    “是。”乾让开身体,跟随在了他的身后。

    主人无下令,这恕谷便不焚。

    ……

    小院之中的烛火被重新关上的门户掩去,只在地上留在了一道浅浅的晕黄缝隙。

    “不知师父唤弟子前来有何事?”诵问安之后问道,却半晌没有听到回答,他抬头看向老者,发现他的面色有些白,“师父可是身体不适?”

    “年老了,到了夜间就容易困倦,无事。”大巫的浑身都是紧绷的,他勉强松下肩膀,看着面前的弟子叹道,“你与巫厥是何关系?”

    他的问题出口,诵的身躯一震,眉头拧起,勉强压制着那种反胃的感觉:“弟子与他……弟子有罪。”

    他俯首贴地:“弟子当日不该不听师父所言,违背恕谷之训。”

    恕谷训诫,弟子不可与王族牵扯,他出谷时,师父更是为他卜了一卦,若与王族牵扯,命途多坎坷。

    可他虽记心中,初时不知巫厥身份,后来却是因情乱智,连自己是巫的身份都丢失了,时至今日,竟如大梦一场,半生荒唐。

    “唉,命数本就难以轻易更改。”大巫的手落在了他的头顶,将他扶了起来道,“你也不必过分自责,从前之事皆是过往,未来的路还很长。”

    “可我,可我……”诵被他扶起,看着将自己养育成人的老者,已是忍不住内心的酸涩,“师父,我不知前路该如何走,我不知该如何……”

    他本想退出,可本是他二人之事,牵扯到了权力,便似乎难以脱身。

    天下之大,若只有他一人,自然随处可去,可他并非一人,恕谷众生,自幼相伴长大,以巫厥的心性,必说得出做得到。

    从前待在他的身边,时时刻刻都觉得愉悦,如今连想起那个名字都是厌恶与害怕,往后余生,不能死,无法活,他当真无路可走。

    “出了何事?”大巫沉了一口气问道。

    “他以恕谷中人为要挟。”诵伏在他的怀里浑身都在颤抖,“弟子实在罪孽深重。”

    “欺人太甚!”大巫深呼吸了几口,还是没忍住咳了起来。

    “师父,你怎么了?!”诵从他的腿上抬起身,顺着他的背,看着搭在自己手上有些微微颤抖的手急道,“师父,你的身体。”

    “无事,咳咳……真的无事,不过是年龄大了,什么…咳,病痛也都出来了。”大巫收回手说道。

    “您喝点儿水。”诵端起杯子给他倒了水。

    大巫端起杯子勉强喝下,平复了呼吸,看着面前担忧的弟子道:“别担心,他的权力还没有大到可以凭一个巫地威胁到恕谷的地步,为师给巫王去信一封,必能让他掣肘。”

    “师父,您的身体实在不好,此事还是交由弟子自己解决就是。”诵担忧道。

    “无事无事。”大巫摸着他的头道,“只是日后……咳咳……你要想明白自己要什么……”

    “是,师父,您别劳心了。”诵扶着他道。

    “好,你亦回去休息吧。”大巫推拒着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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