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她这段时间捣鼓出来的东西？”
萧阆拿着那香胰子往鼻子前轻轻嗅了嗅。
胰子用的是桃花香味，淡甜含着春天的气息。
闻了一下，他便甩给暗探：“查查这其中可有什么毒物！”
暗探：“……”他都把这期间何殷妃的生活起居，购买什么都汇报给萧阆。
有没有毒物，爷怎么会不知道。
爷这般像是要证实什么？
但作为属下，他也不敢多加揣测主子的心意。
只能低着头，恭敬道：“是。”
“那少年是何许人，可有查出？”
“尚未。”
“继续查，退。”
“是。”
暗探退了出去，书房屏风内走出一名男子，男子长着一张爱笑的脸。
他坐在书案前椅子上，面容严肃，眉头紧皱，语气不善道：“你该不会还相信她？”
“本性难移！”
萧阆只给他这四个字。
男子满意了。
又忍不住提醒他：“萧阆你要记住自己的话，我不愿楚桐再发生什么意外！若有下次，我不会在看在你的面上，我会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萧阆心中叹息，面上平静：“此话不用你来说！我也会杀了她！”
“记住你自己说的话！”
京城的东巷周围住的都是一群平民百姓，达官贵人基本上都不会来这里。
这两个月来，何殷妃为了养朱紊，是拼了命在工作。
半夜还未入睡的何殷妃，看着隔壁房间烛火早已经暗了，早已经入睡了。
何殷妃是深刻的明白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话的含义了。
是深刻的！
次日，玲儿很兴奋，也很激动。
那是他们要换屋子了。
其实，何殷妃不想换的。
真的一点都不想换。
换屋子是要银子的，她好不容易赚到银子，就要这样流出去了。
找了足足大半个月宅子，看中隔壁街的一处一进院子。
今日是交付签约的日子。
京城这般地段，哪怕是四环外，能买的起一进院子，已经很了不起了。
清晨，何殷妃还在梳妆准备出门。
她此时正在低着头，看着木梳上自己乌黑的发丝，一缕绕着一缕，她的手在颤抖着。
心里那叫一个痛！
早年脱发！为了养这么一个冤家！
她付出了多少。
就在她心酸时候，耳畔传来一声低笑。
她转眸，少年穿着一身杏黄色锦衣，白色线条在他宽大衣袂旁绣着祥云花样。
这般女孩气的衣裳，穿在他的身上，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少年坐在窗台上，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脸上与墨色青丝上，仿佛罩着一层淡淡的金边。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不就是熬了几天夜。”
不就熬了几天夜？
不就熬了几天夜？！！
不就！不就！
何殷妃差点要跳起来，少年见状不对，上个位面养成的警惕性，立马使他改了口：“之前我也这般，日日工作到月上树梢。我都没事，就是你体虚！”
这话一说出口，何殷妃的气就像气球被针戳破一般，扁了下去了。
罢了，罢了，欠着，总归要还得。
这孩子本来就是讨债来的，你还能怎么办？
丢不得，打不得，骂不得，那只能供着了！
何殷妃破罐子破摔的扯下缠绕着青丝，站起来，“走吧！姐带你住大房子！”
“得咧！”
少年身体往后一昂，身体轻盈翻了跟斗，稳稳落了下来。
何殷妃推开门，少年迎了上去，短短两个月时间，他的变声期已过，身高居然也开始冒了。
他：“殷姐，听说贵坊苑进了新的一批扇子……”
贵坊苑是真的贵！
但是……
何殷妃垂眸，少年微微扬着下巴，那笑容如春日阳光，青春洋溢，她一咬牙：“买！”
玲儿一进来就听这句话，她不依了：“小姐！您不能这样惯着他……哎哟，小姐您看……哎哟，哎哟，哎哟。”
玲儿被朱紊打着抱头满地跑。
何殷妃嘴角也慢慢勾起一抹的弧度。
玲儿找到机会，举起手来，少年就躲在何殷妃的身后，“殷姐，她欺负我。你这丫头不行啊，我这般可爱动人，你也下得了手！”
玲儿见自家小姐护着他，气得直跺脚。
少年挑衅看着她。
何殷妃看着两人打闹，方才阴郁心情一扫而空。
姑娘笑得格外的开怀，阳光之下，她杏眸弯弯，那浅淡的酒窝，渐渐浮现出来。
她摸着少年的头，亲昵又温柔。
萧阆在暗处静静看着这一幕，黑眸变得深沉了。
他本不愿来的，奈何暗探已经盯了她两个月，这两个月内，她的一举一动，他比何人都要了解她的举动。
她不再想他，不再来找他，甚至几次她去胭脂铺递交香胰子时候。
他们偶遇，她也会在角落等着，等着他们离开，她才进入胭脂铺中。
她的香胰子卖的很好，款式也越发好看。
也有人不少模仿，可她的香胰子中的香味，不是常人所能调配出来的。
每次出来，总会供不应求。
她的想法也很多，很新颖，什么限定款，什么少女款，什么情人款。
也难怪短短两月时间，她便能买院子了。
楚桐提醒他，这般盯梢对何殷妃不公平。
他不知为何，不愿撤去，若是在此事上不依桐儿，桐儿定会胡思乱想。
他与桐儿之间经历太多磨难了。
他也确实不该把主意放在她身上了。
何殷妃要是有意向好，他是也该撤了，他的任务也该完成了。
可……
这是最后一日，萧阆能够清晰得知何殷妃的消息，于情于理，他也该去看看，断了这份旧情，给桐儿一个安心。
他一路跟随着，听着姑娘清脆的笑声，看着她宠溺包容着少年。
萧阆脑海中又那么一阵恍惚，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少年，她还是那稚嫩少女，春日踏青，她笑得比满山春花还要灿烂。
萧阆看着她在贵坊苑中给少年挑折扇，他沉默的转身离开了。
该断了。
萧阆一走，何殷妃看了他刚才所站的位置。
盯了两个月，不打算盯了？
何殷妃虽然不会武，也没有什么耳力，但她精神力被其他普通人高一点，敏感度也就会比其他人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