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生见江瞳这样的脸色就慌了。
他冰凉的手指猛然攥紧，快速把所有的阴戾都压进肚子里，低声道，“对不起我错了，你别生气。”
姜泽生向来乖巧，只要江瞳一生气，他总会马上认错。
而且此刻他眼眸清澈，语气又真挚，江瞳是挺吃他这一套，“知道错就行了，我给你哥打个电话，至少让他知道你在西城。”
“好。”
江瞳打电话的时候，姜泽生就低头安静地站在一旁，额前的刘海垂下遮住了眉眼，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
姜慎听说找到他弟弟了，整个人松一口，在电话那头拜托她：“我这个弟弟任性胡闹，在我派人去接他之前，还要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二。”
“放心，我会先带他去住酒店。”
江瞳打完电话转过头，见姜泽生的神情有点可怜，神情也彻底缓和下来，“你住在哪里？我让司机先送你过去吧。”
姜泽生站着不肯走，“今天是元宵节，我不想自己一个人过。”
江瞳简直被气笑，“不想自己过，还偷偷跑出来？知不知道姜先生有多担心你？他有时候一天给我打好几个电话，就怕错过半点消息。”
姜泽生抿紧嘴唇。
他来了西城后，就是故意不接他哥的电话，这样一来，他哥肯定会给江瞳打电话。
他只是想让江瞳时时刻刻都关注他。
江瞳见他眼眶突然红了，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怎么了？”
姜泽生垂着头，像只被丢弃的小狼狗，声音嘶哑，“伤口疼。”
江瞳一阵无语：……
姜泽生好像怕江瞳不信：“我一个人打他们四个，我虽然受了伤，但他们也伤得不轻。”
“知道疼还打架？一对四是觉得自己很勇敢？”江瞳又气又好笑，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好事吗？
在拜伦诊所时，她第一天去照顾这个少年，被他整得够呛，只觉得他是个浑身带刺的问题少年。后来相处久了，又觉得他其实挺乖巧，大部分时间都肯听她的话，如果正确引导肯定能改好。
没想到，他打架受伤后还会像个孩子一样哭？
“我不回酒店。”姜泽生知道江瞳不让他去她住的地方，只能退而求其次：“你带我去医院好不好？”
见江瞳还是满脸无语，他着急地说：“伤口真的很疼，那个染绿毛的，用棍子偷袭我的后背，棍子都打断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内伤？”
江瞳一听他说得严重，只能让司机把车开到医院去。
挂了号之后，江瞳给司穆寒打电话。
“我这边暂时走不开，可能还要一两个小时，我会尽快赶回去。”
司穆寒那张英俊的脸垮下来，但语气还是装得很平淡：“好，那你尽快。绵绵这么久不见你回家，已经有点闹了，不过我会尽力安抚她。”
江瞳：“谢谢。”
姜泽生站在不远处，低着头。如果江瞳此时能看到他的样子，会发现他脸色一阵阴沉，怪吓人的。
等江瞳打完电话再过来，姜泽生脸上却扬着乖巧的笑容。
“姐姐，你在给谁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