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泱尽量控制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大胆的抓住那只被她魂牵梦绕的大手，按进水里……
鲜活的排挤感裹的陆寅手指发疼。
……
暖池水温依旧，舒缓过后，陆寅忍不住将手举到自己眼前反复打量，轻笑道，“娘娘倒是挺懂得自取之道。”
锦泱哪里还敢抬头，这会稳的如鹌鹑，软软的靠在陆寅怀里，本就有些哑的嗓音嗡嗡的，“一点都不公平，就会作弄本宫，你穿里裤还带刀……”
陆寅牵了牵唇角，“本座残缺之体怕污了娘娘眼睛……”
至于带刀？
他往下压了压火气，抬手又摘了一颗葡萄，剥皮后用手指捏着将果肉塞进锦泱嘴里。
指腹顺着果肉，也压进她口中。
“娘娘自己尝尝，这一股子是什么水味？”
“陆寅！！！”
念夏守在暖池外，听里面传来一阵畅笑，忽然对迷茫的未来生出几分希望。
娘娘开心就好……
……
从暖池出来，就有锦衣卫人来报了平安，卫洐以微弱优势拔了头筹，章辉次之，虽有波折，但卫洐以实力碾压，即便受伤，成绩亦压了章辉一头。
问了细则，得知卫洐伤势无碍且已出宫，锦泱才算彻底放心。
卫洐从小一根筋惯了，真怕他脑子一热为了个武状元的虚名去拼命。
不过明日殿前论战，卫洐必须藏拙。
卫家出一个猛将赵景煜已经不能接受，但若这猛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又忠君爱国，也许还有一丝回旋之地。
若卫洐有勇有谋，卫家作为外戚，赵景煜决计不会容他。
锦泱换好寝衣回了寝殿，见陆寅正歪在床榻上，柔软的月白寝衣下摆像一团雪似的堆叠在榻边，墨色的黑发自然垂下，衬得他本就白玉的面庞更白了似的，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
怎的就进宫做了太监？
这不是锦泱第一次为他生出遗憾……
“娘娘想什么呢？”
锦泱一晃神，淡淡一笑，“没什么，进宫这么久，第一次才有成亲过日子的感觉。”
“明日本座再让人多送些葡萄过来，娘娘吃完沾水的，倒是比抹了蜜还甜。”
锦泱微微怔了怔，随即红脸呸了一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陆寅嗤了一声，“本座这狗嘴，不也啃得娘娘挺舒服的么，真要长出象牙来，娘娘不怕招架不住？”
若是锦泱手里有针线，必定要缝了他这张破嘴，她不愿继续这些话茬，便给自己倒了盏热茶。
陆寅：“这次又是怎么中招的？”
锦泱边咂摸茶水边回忆，可实在没什么可疑之处，“不知，这次我什么都没吃，也什么都没碰，突然就这样……”
陆寅那头静默片刻，忽然喟叹一声，“整十日啊。”
“什么十日？”锦泱不明所以，忽然瞥见陆寅正聊赖翻着手中书册，指尖夹着一道橘色书签……
橘色书签……
锦泱猛的一个激灵，顾不上什么十日不十日，一下子冲到床上，就要去抢那书……
陆寅手臂高抬，双眸却没离开书页。
锦泱急了，几乎整个身子都压在陆寅身上，争抢间衣襟散乱开来，杏色的海棠兜衣也掉了一半，雪肌之上，是他印下的嫣红指痕……
偏偏她不自觉，还要往他身上扑跳。
“陆寅，你还给我！”
“快还给我！”
“本宫命令你，还给我！”
陆寅撩了撩眼皮，“哦？”
“哦什么哦？本宫乃是皇后，你东厂提督才区区三品！你快点还我，不然本宫就……”
“就怎么样？”
“就……打你板子！”
“本座不过拿来学习学习，以后好照着伺候娘娘罢了。”
陆寅越说，锦泱越躁得慌。
这话本子写的乃是年轻太后与内侍之间的趣事，她找来看，也是有些私心。
不过看了不少，写的多是内侍如何伺候太后的，也没什么让对方也能跟着快乐的方法，她看了一半便丢到一边，没想到竟被陆寅翻着了……
“看了此书，本座才知自己手法甚是粗糙，须知学海无涯学无止境竟也能用在此道上。”
陆寅说完反身将人压下，长指穿梭在她半干的青丝中，轻轻摩挲。
锦泱觉得好重，她弱弱的推搡几下，欲哭无泪，“没、没有，不粗糙……挺、挺好的！”
“别急，明日本座就按着书中器具准备，保准让娘娘满意。”
锦泱听不下去，以吻封缄，以身饲狼，堵住了从一开始就会胡言乱语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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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热闹的很。
至少赵景煜觉得气氛不错。
才一坐定，便有朝臣踏步而出，
“臣参奏皇后卫氏，于昨日演武场逾矩无状，行为失态，恳请陛下严惩之！”
赵景煜扫了一眼下首那人，哦，宁妃之父。
宁妃之父宁康，任大理寺卿，正三品，虽勉强步入高官之列，但其妻族，乃陇西秦氏，百年传承世家，人脉广博，底蕴深不可测。
赵景煜圈了宁妃，也是看重这一点，秦氏男丁多，以女为贵，宁妃虽算不得秦氏直系，但因这代秦氏这一辈只宁妃这一个女儿，也是备受宠爱的。
赵景煜示意宁康说下去。
宁康更提高声调，“古有芈月吕雉，近有武媚刘娥，牝鸡司晨，倒行逆施，野心皆是由小养大，皇后有此等苗头，陛下切不可纵容下去啊！”
虽说不算准确，但这一番话也确实说到了赵景煜心坎里。
昨晚他辗转反侧，睡不踏实，脑子里一直浮现那被砍了脖子的宫人。
那宫人是他派去盯着卫锦泱的，分明已经传了将成的信号回来，他匆忙带着陈平赶到，不料，奸没抓成，倒是被吓了个半死。
谁杀的，怎么杀的，因为那地方太偏，竟然离谱到没有一个人看到！
忠勇侯离奇失踪，小太监死相凄惨，卫锦泱毫发无损的回到了凤安宫……
种种串联起来，让赵景煜心底生出一种危机预警。
幸好，有人看到守在演武场的卫清曾离开过一段时间。
可卫清在内廷杀人竟不向自己禀报，又擅自接走卫锦泱，问他关于忠勇侯之事他竟一推四五六，推说什么也不知道！
这让赵景煜再也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