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回到家，江彬正要骑车出门。
他看见江余，停了下，道：“东西跟你放下面房里了，电饭煲有饭。”
江余点头，忍不住问了声：“您去哪？”
“去后面逛逛。”
江余看了眼越来越远的背影，收回了目光。她走到厨房，打开电饭煲，如她所料，一如既往的大杂烩。
鸡肉，腊肠，咸菜，海带……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混在一起，江余夹着筷子吃了几口，实在没胃口，她揉了揉太阳穴，晕得厉害。
可能是乘车太久的缘故。江余如以往一样，把菜端进冰箱，把电饭煲插头拔掉，舀水漫过米饭。
她把箱子清了下，装上必要用品和电脑，提着箱子上楼。
甫一进房间，灰蒙蒙的。江余打开灯，床头一只大熊安安分分地坐着，十分乖巧可爱。
江余走过去，坐在床上，一把抱住了它。
好软，好舒服。
她仰躺在床上，就这么躺着，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
回家的第二天，下雪了。
窗外的地面上，堆积着一层一层的雪白，门前的走廊处，有几个深深浅浅的脚印。
江婧在下面，看见了她，朝她招手。
江余把窗户打开，问：“你怎么起这么早？”
“我奶奶好早就喊我起来吃早餐。”江婧仰头朝着她喊：“下来下来，下来玩啊。”
雪花纷纷扬扬，如柳絮，散落在她的肩头。隔着飘零的雪花，江余还是能看见，她眼中的笑意。
“好。”江余朝她喊：“你等我，我马上下来。”
江余出门，才发现江婧堆了个小雪人。她笑：“你不冷？”
江婧搓搓手，又揣进口袋，回：“有点。”
“不过这可是今年第一场雪，值得纪念。”
江婧看了雪人几眼，跑回去拿了几样东西，摊给江余。
有石子、瓶盖、胡萝卜……
江余愣了几秒，懂了。两人来来回回，一个惟妙惟肖的小雪人完成了。
“感觉还差点什么。”怎么看都差点部件。
“手。”江余笑了，她捡起院子前的两根树枝，对着雪人比划了一番。
“这样看着舒服多了。”江婧挽起江余的胳膊，碰到她的手，被冻了下，“你手怎么这么冰。”
江余把手缩进口袋，无奈：“一到冬天就这样，没办法。”
江婧道：“我们快进屋吧，过会奶奶看见了，肯定又说，怎么还在雪里面跑，跟小孩子一样。”
说什么来什么。
江婧奶奶看到门口的雪人，朝江婧喊：“江婧你是不是没事干啊，把门口搞成这个样子？”
好似才看见一旁的江余，笑着客套：“江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都没看见你？”
江余很乖的喊了声“杨奶奶”，回：“昨天回来的。”
她又问：“你爸在不在家啊？”
江余看了眼堂屋，摇头道：“不在，应该去后面老家那边了。”
“我们家饭做好了，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江余连忙摇头，笑着回：“不用了不用了，我爸应该跟我留了饭的。”
“是不是说我们家菜不好，我刚煨了骨头汤，还……”
江余有些难为，不知道要怎么说。
“奶奶。”江婧一边拉杨奶奶一边说：“哎呀，江伯伯跟江余留了饭，我们去吃饭吧。”
江余走到厨房，看见江婧发的消息:【我端碗了过来找你哈】
江余笑了下，她把电饭煲打开，和昨天的一模一样。她盛了小半碗饭，随便夹了几筷子菜。
她倚靠在门边，看着院前的小雪人，在朝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