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乘风听的双眼顿时发直。
跟着豁然起身，面上带着愤怒盯着白羽说道：“侯爷，可有证据？”
“直接证据倒是没有，不过，很快本侯就要去东阳郡协助陛下，倒是，相信本侯是能找到间接证据，当然，若柳如烟真是被贼人哄骗，本侯自是还他清白。”
柳乘风的反应，倒是令白羽心底微微错愕。
因为柳乘风的表现过于正常，就算是白羽也无法从其神态中察觉出端倪。
“柳家一直用来承蒙皇恩，柳某可用性命担保，柳家上下绝不会有人投敌叛国，请侯爷对柳家保持尊重，当年我姑姑柳贵妃，牺牲自己保全太后和当今陛下，单纯这点，就允许侯爷对我柳家栽赃！”
看着站在面前面色铁青的柳乘风，白羽苦笑摆摆手。
“好了，这件事，本侯的确是得到了风声，陛下亲自任命我坐镇京城，本侯自是要小心谨慎，本侯对柳家的忠心还是极为相信，此事便就此作罢，今日柳家丧事，本侯也是多此一举，柳家主莫要记恨心上，就权当本侯什么都没说。”
身边安静站着的翠儿，见白羽在柳家已两次服软，心中倒是充满了疑惑。
一时间不理解向来强势的白羽，怎么就会在柳家面前连续两次低头？
“侯爷过滤了，方才柳某也是一时激动，希望侯爷见谅，其实，这些年，柳家承蒙皇恩浩荡，令朝中大臣和京城各大世家眼红，暗中对柳家陷害已不是一次两次，柳某早已习惯，如若如烟真的投敌叛国，届时，我柳家会全家上下去陛下面前请罪，这点还请侯爷放心。”
见白羽话锋软了下来，柳乘风也是口吻温和的与白羽苦笑做出保证。
“这点，本侯是对柳家坚信不疑，好了，本侯还有诸多事要忙，也就不耽搁柳家主给老太君安排后事，等到忙完了，本侯爷在登门拜访。”
白羽面上挂着歉意微笑，神态谦逊说着，就起身告辞。
柳乘风起身相送，一直白羽送出府外，目送白羽主仆两人乘车远去才收回目光。
“父亲，这姓白的今日过来，明摆着是没安好心，他到底有着什么目的？洪儿担心，白羽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披麻戴孝的柳洪出现在了柳乘风身边，言语透着丝丝担忧的说着。
自从上次进宫面圣状告被皇帝一道口谕驳回后，柳家这一段时间一直对外都显得格外安静。
府中子弟都很少出府，尤其柳乘风和柳洪父子两人，更是推掉了各种应酬和生意，专心的待在柳府内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哼，他一个黄口小儿，你真以为平定京城祸乱是他能办到？”柳乘风语气透着森冷不屑：“要不是他背后有着那个女人，呵，凭他哪里是赵国派来的那些人对手？”
“可是父亲，那司空仙儿可是反水成了如今皇室公主，此事，父亲认为此女会真的是皇室公主？至今，洪儿都不敢相信，清平公主居然是假的皇室公主，更让洪儿不解的是，皇室居然没能给清平治罪，反倒是让她安然无恙的走了，其中会不会是白羽从中作梗？我们要不要借此给他使绊子？”
柳洪则皱眉的一通感叹分析下，突然双眼放光看向柳乘风。
“混账！”
“你是猪脑子吗？”
柳乘风当即对柳洪训骂，而后一脸深沉说道。
“你觉得太后是傻子还是皇后脑子缺根弦？白羽若没绝对证据，皇室会承认司空仙儿公主身份？至于为何要放了清平公主离开京城，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
“现在去尽快准备后事，中午时分出殡。”
“是，父亲。”
被训教的柳洪不敢再多言，当即转身快步走入了府内。
柳乘风目光看向街道远处，此刻已是看不见白羽乘坐马车踪迹。
“白家倒是真出了个麒麟子，柳家要不走这一步，早晚会毁在此子手中，呵呵，不过皇帝此番出征，能否活着回来都是个未知，但有那女人在，将军府倒是不会有动荡，但大靖皇朝必是要动荡，柳家使命已完成，是该离开了。”
前一刻还满面深沉心底思忖的柳乘风，下一刻，就满面笑容的迎上了前来惦念的宾客。
离开柳府的白羽并未在京城逗留，而是直接出了京城回去将军府。
“少爷，柳家有什么问题么？”
出了京城后，马车内安静趴在白羽怀中的翠儿，才起身眼中闪烁希冀的问白羽。
白羽收起纸扇在翠儿头上轻敲了下说道：“翠儿，说说，柳家什么地方值得怀疑？”
“呜，少爷，翠儿觉得柳老太君当日暴毙当日出殡，这点就十分值得怀疑，翠儿虽是不懂出殡规矩，但也从未见过当日出殡，当然，那些街头饿死被丢到乱葬岗的乞丐不算。”
翠儿掰着手指，模样很认真的分析着，同时还是用乞丐来给自己思路补漏。
白羽听后微笑点点头道。
“这点的确是值得怀疑，少爷对此也是充满得了疑惑，但更让少爷在意的是，柳乘风对我说柳如烟投敌叛国的从容，虽然他看上去极为愤怒，但他的愤怒是在正常范畴，他愤怒太过理所当然，太过自信从容，以此，少爷心中推测，柳家老太君的暴毙不是意外，而是一场预谋已久。”
“少爷的意思是柳家人故意害死了老太君？”
翠儿满眼震惊的脱口说道。
“的确是有这个可能，但我们没有证据来证明。”
白羽沉声说着。
翠儿则咬着嘴唇低头陷入了沉默。
她自是不能接受，柳家人会狠心的把活着的老祖宗给害死这个可能。
片刻后。
翠儿抬头看向白羽问道。
“可柳家害死老太君的目的是什么？”
白羽神态悠然展开纸扇，目光看向车窗外远方，略作沉吟沉声说道。
“在少爷看来，只有一个可能，柳家估计是要借助给老太君出殡举族逃出京城。”
“什么？不会吧，少爷？”
“凡事都有可能，翠儿，和少爷打个赌如何？”
白羽嘴角噙着笑的与一脸难以置信的翠儿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