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能看得出。
现场众人对蓝相玉吹捧是发自真心。
能让来自落英书院和魁星书院的于凡和刘祺义两人赞不绝口，足以说明蓝相玉在作画上实力之高。
“诸位，蓝某在作画上只是小有名气罢了，都是大家给面子，这样，我便借题发挥，在场诸位谁能以这副画作即兴吟诗一首，能诠释画中意境，小弟便将此副作品相赠，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蓝相玉眼中浮着微笑，话语说的谦逊，但面上自信却是溢于言表。
他的当众提议，顿时让众人安静下来。
站在画作旁的于凡，在审视了画作片刻后，苦笑摇头：“恕我才学浅薄，短时间内无法作出能够阐述画中意境诗句，唉，可惜，无缘获取蓝兄相赠啊！”
于凡的摇头苦叹，一时引来诸多才子好奇，不少人纷纷起身走至近前观摩。
最终也都叹息转身回去座位。
白羽心中冷笑。
他冷笑于蓝相玉为了处处给自己出难题，倒是提前作了充足准备。
单纯从上前观摩诸人神态上，白羽能看出，这些人不过就是有意在帮着蓝相玉铺垫。
转眼但凡上前观摩的才子都是一脸才学浅薄模样退回。
白羽撇了眼于凡和刘祺义两人，两人面上神情平静，看不出什么端倪。
今晚能来的都是京中颇有才华之辈，方才现场众人在得知蓝相玉章名是玉吟风时，所表现出激动明显不是表面做作。
而现在反倒都很有自知之明退缩，根本不是自认腹中笔墨不足，而是有意在帮蓝相玉引导。
秦韶清似乎看出了其中微妙，当即再次拉了拉白羽衣袖，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出头。
方才上前的大多数来自对面蓝相玉阵营，己方以两大书院为首的学子只有寥寥几人上前观摩。
秦韶清就算在迟钝，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诸位倒是让蓝某处境很尴尬，蓝某大话说出去，现在无人愿以画作诗，想来是对蓝某画作看不上眼啊！”
蓝相玉面上浮着苦笑环视现场众人说。
“蓝兄莫要误会，我等不是有意让蓝兄冷场，实在是腹中墨水有限，不过，我倒认为，在场诸位中，有此才学的非白羽莫属，今晚，我们本就是给两位陪衬，蓝兄画作意境幽深，我等都有自知之明，些许才学就不当众献丑了。”
对面阵营中，有人站出面色诚恳对蓝相玉拱手说。
“的确，小弟知自身深浅，就不糟蹋蓝兄的妙笔生辉了。”
“今晚，白羽两首作品，已是上乘之作，如此文采，自是当仁不让。”
“白兄，今夜你可是代表京中才子魁首，还是请白兄为我等口吐莲花。”
“蓝兄，白兄，乃今夜双壁，我等米粒之光就不与皓月争辉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无形中把白羽众星捧月起来。
秦韶清目光看向蓝相玉眼中带着怨恨，恨他有意为之，令白羽处于骑虎难下之地。
心中气不过，当场开口对众人怒斥。
“够了，妄你们自诩读书人，白羽已连续创作两首，你们半句未作，有何脸面大放厥词，不觉的脸红吗？”
“白羽不是神，他若能时刻即兴创作，那你们就是儒门废物。”
众人面对秦韶清冷漠驳斥，面上竟都保持微笑，没有一人露出愧疚之色。
“韶清，这话就不对了，白羽才学在那摆着，我等自叹不如有错吗？明知丢人，还执意出头，不是傻子吗？”
当即有人冷笑反驳。
“今夜虽为以诗会友，实际上都清楚，今晚这场诗会，本就是京中才子和江南才子文采比试，白羽为京中才子代表，在我等无能下，他有责任，有义务为京中儒门学子门出面，韶清恕我说话难听，白羽都没表态，你擅自为他做主是否有些不妥？你能代表他吗？”
有权贵子弟起身看向秦韶清言辞犀利。
“你……”
秦韶清被问的面红耳赤一时语塞。
此时二层雅间内。
明武帝面上方才露出喜色，看向秦夫人说。
“朕倒是没料想，这蓝相玉，还另有身份，竟是近两年于江南声名鹊起的丹青天才玉吟风，朕的收藏中还有着一副来自玉吟风山水画，对于他的山水画倒是很欣赏，墨笔勾画，称的上惟妙惟肖。”
秦夫人面露喜色，当即起身微微万副。
“陛下有所不知，相玉自幼于丹青上表现出天赋异禀，虽是性子高傲，但世间文人哪个不孤芳自赏，但本性善良，春闱上必能大放异彩，定会成为朝廷有用之臣。”
明武帝笑了笑并未再言，转而目光重新落在诗会现场。
眼中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