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滢满脸笑呵呵，“哟，这不是李小姐吗？最近不上班啊？我听说知行研究院工作压力一向挺大的，加班是常有的事儿。”
曾滢和李欣茹一向合不来，见面都要针锋相对几句。
这会儿见李欣茹主动凑上来，还不礼貌地打断别人聊天，曾滢哪会轻易放过她。
李欣茹前段时间被知行开除的消息早就传遍圈子。
她当初在叶知年带着程佳期回国后空降知行时有多高调，如今被人灰溜溜赶出来时就有多丢人。
就算再眼红叶家儿媳的身份，品德差一些的最多就是背后议论议论。
真正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即使羡慕或嫉妒，也不过是一个念头转过的事。
哪像这位李小姐，吃相难看。
明知名草有主，还非得大张旗鼓地凑上去挖墙脚。
关键还没挖成功。
别说挖了，墙角根儿都没能靠近一下。
这段时间李欣茹自知丢人，都没怎么在社交场合露面。
今天倒是肯出来了。
曾滢一针见血，一番讽刺的话成功将李欣茹脸上伪装的完美笑容击溃。
她没接曾滢的话，目光一转看向程佳期，“你也不用太得意了。”
随后眉头一舒，笑容重新绽放，“听说你把张卓竣打了一顿，就不怕他姐姐找你麻烦？”
也不等程佳期说话，继续自说自话：“也是，像你这种只会吃喝玩乐挥霍无度的女人，也就只能搞点小打小闹的了，真遇到强敌了，连人家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过呢！”
曾滢听得想笑。
该说李欣茹智障好呢，还是脑子里水分有点多好呢。
也不知道在这儿跟谁耀武扬威，又仰仗着什么资本得意洋洋。
肤浅嚣张到这种程度也是没谁了。
很有传统女炮灰的风格水准。
程佳期不耐地皱了皱眉头，“你是不是出门忘吃药了？”
她微微侧头，瞥了瞥李欣茹。
是那种居高临下又漫不经心的，带着典型程佳期风格的目光。
“要不要我帮你倒倒脑子里的水？还是说我也跟你‘小打小闹’一下，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李家不仅不敢找我麻烦，还得来向我磕头请罪？”
李欣茹在知行装久了，一直只是对程佳期的跋扈乖张有过耳闻，从来没有正面承受过。
毕竟之前很长一段时间，程佳期都是把她的一切小动作当成耍猴戏来围观的。
看戏嘛，当然要具备一名合格观众的良好素养。
此时此刻，程佳期毫不掩饰自己的“跋扈”，着实把李欣茹吓了一跳。
她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地接了句：“外面有露天花园，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李欣茹吓得下意识后退一步。
曾滢哭笑不得，故作埋怨：“一个小姑娘而已，你这么大声吓她干什么？”
说着，降低了一些音量，其实依旧清晰可闻：
“这么多目击证人不太好，下次换个人烟稀少的僻静地方，好办事。”
“你、你们敢……程佳期！你等着吧！到时候叶知年身边出现了和他更匹配的女人，我就看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李欣茹表面很勇声音很抖地放完狠话，立刻转身快步离开。
好像后面有恶鬼在追她似的。
“外强中干。”曾滢嗤笑一声。
转回头见程佳期仍是那副百无聊赖的模样，不由得好奇，“话说回来，我确实有听到说那个张卓兮要来江市发展，你就不担心？”
程佳期不解：“担心什么？”
曾滢：“事先声明，我不是长他人志气啊拽姐！有一说一，张卓兮确实是个狠角色，有人说她很有汤女士年轻时候的风范呢！”
程佳期：“所以呢？”
曾滢：“……你就不怕叶知年变心？”
程佳期淡淡一笑，“他变了也没关系。”
在曾滢震惊一百年的目光中，拽姐脸上的笑容越发明艳动人：
“我把他三条腿都打断，看他拿什么变。”
曾滢：“！”
牛还是拽姐牛！
＊
很久很久以后，程佳期回想起这次生日宴，仍然心有余悸。
她从这次宴会上学习到了两个道理——
口嗨一时爽，报应火葬场。
以及，隔墙有耳。
她和曾滢的对话不知道被哪个正好离得近的好事者听见了，火速发了条朋友圈表达震惊与佩服之情。
这条朋友圈被圈内人火速转发，传着传着，就传到叶文翰那儿了。
也是巧了，他看到有人特意发给自己求证的截图时，正和叶知年开完会。
他忍着笑，故作镇定将手机递到叶知年面前，问了句：“叶教授，您怎么看？”
叶知年低头看一眼。
屏幕上是一张模糊了备注的朋友圈截图，文字内容赫然写着：
【叶太不愧是江市第一悍妇！听（她本人）说叶知年要是敢出轨，她就敢打断他的三条腿！[大拇指]】
下面有人评论询问：
——三条腿是我想的那三条吗？
——这种话你也敢瞎传？不怕你的腿先没了？
朋友圈作者回复了第二条评论：
——没有瞎传，我就在简女士生日宴现场，亲耳听见叶太说的！
剩下大多评论都是一水儿的“666”。
叶知年匆匆扫了个大概，面无波澜抬眼淡淡扫了下叶文翰，“你很闲？”
叶文翰没看到自己期待的一幕，顿觉无趣，咂咂嘴走了。
……
当晚，璧年别院。
程佳期刚刚从曾滢的前线快报中得知，自己一时口嗨的故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听见，并且传了出去成了事故。
【滢：我很好奇，当叶教授得知你今天的豪言壮语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滢：吃瓜jpg】
【：……跪安吧。】
想了想，不知道是给自己打强心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程佳期又回了一句。
【：让你失望了，他的社交账号好友列表比我还干净，大概是不会知道的[微笑]】
【滢：哦？是吗？】
【滢：女人，你很自信嘛jpg】
咔嚓——
洗手间门锁响动，程佳期迅速放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