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宝注视着那张抑郁的脸蛋说：“瞧你这副闷闷不乐的面相，便知道你对我怀有敌意了。因为你也知道林敏华一直在追求我，她知道我家夫妻形同陌路，一直希望我离婚娶她，好多人给他介绍对象，她都断然拒绝了，公司里不乏追求她的优秀小伙子，可她一概不予搭理，偏偏专情与我。而我一直在拒绝她，可她信心十足，说什么只要坚持到底，大胆去追，不信真诚所至，金石不开的。而你一直在排斥我，一旦提到情感之事，你便立即警觉地截止我的话头，连忙转移话题。屡次如此，难免令我索然寡味，无趣至极。”
陈玉琰冷漠地说：“兴许你老早知我是个无趣的女人，才跟章媖煐结婚的吧！如今夫妻关系日渐疏远，何不去接受得趣的林敏华的绣球呢？”
林珍宝摇摇头道：“我是实话实说，请你不要借题发挥。我特地赶在赴滇抗台之前来找你说明此事的。因为公司里有明文规定，高层管理人员不许谈情说爱的，我希望她对我彻底死心，无奈投给了林敏华，不然，我是投给章君平的。”
陈玉琰心不在焉地说：“你投给谁与我无关，没必要跑来向我解释的，我只是从工作出发说句实话，章君平符合副总经理的任职资格，为何连一票也没有呢？”
林珍宝唉声叹气道：“章君平只知道埋头苦干，却不懂得处理好人际关系的重要性，连最基本的与人打招呼也不愿，而林敏华是个八面玲珑的姑娘，搞好工作的同时，不忘业余与人一起吃喝玩乐，打成一片，待到选举的时候，她便跟每个人打招呼，包括章君平。平时做工作能屈能伸，逢人都是笑嘻嘻的，外号叫微笑女郎，而章君平向来正襟危坐，活泼不足，严肃有余，林敏华的票自然就超过了章君平。”
陈玉琰冷冰冰地说：“这一切均与我无关，别在我耳畔叽叽咕咕了，玉董说九点钟要出发的，我没时间听你的解释，而你也没有义务向我解释什么的，谁当这个副总与我何干呀？”
林珍宝低声说：“那么现在来谈谈与你有关的事儿，我想了解一下，谁投给了你三票，谁投了林敏华四票。你每个董事的笔迹都认识的，请你告诉我实话，我心中有数即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陈玉琰瞪着他问：“要是每个董事都像你一样，过来验票，那你们何不干脆来个实名制投票呢？我作为秘书知道那些事该说，那些事不该说。是你叮嘱我保密工作要做好的，但愿你能遵守规则章程，千万别给我出难题，穿小鞋，赶紧回去整理行囊，九点钟准时出发赴滇。”
林珍宝愤愤不平地说：“我是副董事长，总经理，有权顾问投票之事的，若你已经汇总好了，请直截了当回答我的提问即可。”
陈玉琰凌然不可侵犯地说：“你这是仗势欺人，没时间跟你磨嘴皮子了。请走开，我还要去吃饭呢。”
林珍宝指指桌子上说：“我已经给你带早饭来了，放在桌角，你没看见吗？”
陈玉琰瞧了瞧桌子上的一袋东西，语气缓和道：“我还以为别的东西，食物怎么放在黑色袋子里呢？”
林珍宝转而温和地说：“食物盛在盒子里的，你打开看看，都是你喜欢吃的早点。赶快趁热吃吧，多余的带到飞机上吃的，飞机上的食物你吃不惯，我就从食堂里买了五份食物，要是玉董父子不吃，你我吃好嘞。”
陈玉琰嗯了一声，瞄了他一眼，低头管自己吃饭了。
林珍宝站在一旁低声附耳道：“即使你不想告诉我真想，我也能悟出个一二票来。你的三票也许是暗恋你的玉光楠和张晓斌各一票，另外一票兴许是提议你担任副总的，技术总监董阳辉同志。而老实巴交的章君平由于林敏华请了他吃饭，打了招呼，以为自己反正会落选的，干脆投给了林敏华，好事做到家。我的分析对不对？”
陈玉琰寻思着林珍宝到底为了什么，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呢？抬头瞅着他说：“既然你能琢磨出答案，何必跑来问我呢？”
林珍宝微笑道：“这不是为了给你送饭吗？不见你来食堂吃饭，我一个人吃得下吗？瞧你一脸的不满，还不是因为爱你啊！我想知道谁投给你，就是为了掌握第一手准确资料，我到底有几个情敌，日后怎么对付他们，别无他意，同时也考验一下你这个秘书素质如何。这下你总该消气了吧！”
陈玉琰懒洋洋地说：“我原本就没气，哪来的消气啊？既然你告诉我心里话了，我也不好意思瞒着你。选票我刚才核对过笔迹了。两个暗恋者确实投给了我，另外一票你猜错了，不是技术总监董阳辉。你还是难得糊涂的好哎。”
林珍宝惊讶地问：“那到底是谁？董阳辉不是公开说你任副总合适吗？”
陈玉琰正想说话，却看见玉光楠在门口一晃，急忙伸指戳着门口说：“有人找我，你先回去吧！”
敲门声清晰地传进了耳朵，陈玉琰大声说：“请进！”
玉光楠跨进门问：“你俩在此卿卿我我的干什么呀？为何不关上门，干吗虚掩着。刚才没有拥抱接吻，没有说肉麻的情话吧！有人贴在门上聆听，眼睛瞅着门里，你俩怎么毫无察觉呢？”
林珍宝听得浑身一震，紧张兮兮地问：“玉董，谁在门口偷听？”
玉光楠摇摇头道：“我也没看仔细，你俩反正是老情人了，即便被她看见也无妨。只要不是躺在办公桌上享受鱼水之欢，接吻抚摸拥抱也并非是大不了的事儿喔。”
林珍宝脸色一沉道：“玉董，瞧你想哪儿去了，我是来给她送早饭的，你看，食物袋子和盒子还放在桌子上哩。”
玉光楠惊讶地问：“什么，你已经给她送早饭了，我刚才喊她去食堂吃饭，她说吃面包算啦，我想待会儿就要坐车了，吃面包不行，便给她买了丰富的早餐，并且多买了好几份，准备飞机上吃的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