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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 穿越时光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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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好袜子,收拾妥当,俩人出了公司先去餐厅吃晚饭,然后去春风度玩儿。

    走廊上遇见俩叠在一起的男人,都是身材很绝的大长腿,夏怜星本着欣赏的目的多看了两眼,结果下一秒直接叫出声。

    交颈的鸳鸯停下来,转头看向她,其中一个抬手懒洋洋跟她打招呼,“来啦。”

    夏怜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说是谁呢。”

    贺十方看了一眼那对鸳鸯,搂紧夏怜星朝他们提醒了一句,“注意点儿。”

    故迟知道他是要自己防着点儿老爷子的眼,点点头说,“我知道。”

    几人一块进了包厢。

    安笙跟薄景遇迟到早退,九点多就起身走了,俩人都喝了酒,站在门口等司机过来开车。

    虽然已经春天了,晚上的温度还是很低,夜风寒凉。

    薄景遇敞开大衣把安笙抱进怀里,俩人额头抵着额头,低声絮絮说话。

    “现在就回家吗?”薄景遇喷洒着撩人的热气,问安笙。

    安笙潋滟的双眼染着一层迷离,仰头望着他,“嗯…不回家吗?”

    “今天别回家了吧……”薄景遇声音低哑,被夜风吹得模模糊糊。

    安笙酒意上头,脑袋里有些昏昏沉沉的,一双潋滟莹亮的眸子却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迟缓几秒。

    薄景遇的眸子映着霓虹灯的光,亮晶晶,闪烁不定。

    安笙张张嘴,过一会儿才发出声音,“…去哪儿?”

    “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薄景遇笑,头压下来,轻啄安笙的鼻尖,“去了你就知道了。”

    安笙“哦”一声,趴他胸口闭上眼睛,没再吱声了。

    很快,司机把车子开了过来,薄景遇搂着人上了车。

    安笙有点儿累,加上多喝了两杯酒,上车后就趴薄景遇胸口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们到了哪儿,直到,轰轰隆隆的噪声在耳边不断响起,将她吵醒。

    睁开眼睛,安笙吓了一大跳,眼前居然停着一架飞机,四周空旷,远处有飞机在跑道上滑行。

    夜风从脖子里钻进来,冰得她打了个哆嗦,人顿时清醒过来。

    “醒了?”

    头顶响起薄景遇那再熟悉好听不过的声音。

    安笙侧眼望过去,才发现自己被他横抱在怀里。

    她怔怔看着他,“我这是在做梦呢?”

    薄景遇看着她,低笑出声,胸腔跟着微微颤动。

    这时,机舱门打开,有工作人员跑过来说可以登机了。

    直到上了飞机,飞机飞上万米高空,安笙还是有些愣愣不能回神。

    她想问薄景遇到底要带自己去哪儿,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反正他总不会卖了自己。

    有他在,她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而且搞这么神神秘秘,下飞机之后一定是个大惊喜。

    她只要耐心等着就好了。

    安笙这么想着,抱着毯子,倒头又睡了过去。

    薄景遇从驾驶舱回来,看她呼哈呼哈睡得跟小猪崽子一样香,忍不住弯起嘴角,坐在床边沿上看她半晌,然后脱掉外套,掀开毯子在她身边躺了下去,又轻轻将人搂进怀里,抱住。

    安笙睡了好长一觉,醒来天还是黑的,可人已经不在飞机上了,而是在车里,脑袋枕在薄景遇大腿上。

    薄景遇发现她醒了,低头捏捏她的鼻子,“你可真是能睡。”

    安笙扒着他的胳膊坐起来,瞅向车窗外黑黢黢的夜色,“咱们这是到哪儿了?”

    薄景遇没回答,把她捞回来在腿上坐下,低头亲了一口,“快到了,饿不饿?”

    车里薄景遇提前预备了吃的,安笙吃了一小块黑森林蛋糕垫肚子,又喝瓶酸奶,感觉胃里没那么空了,又懒洋洋躺倒在薄景遇腿上,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几点了?”

    “凌晨一点多。”

    安笙一时没转过弯来,还以为只过去了两三个小时而已,心里默默猜测薄景遇到底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

    车厢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窗外夜风呼啸的声音。

    大概二十分钟,车子停了下来。

    也就在车子停下的这一刻,安笙心头一跳,抬眼看薄景遇。

    他正注视着她,眼底泛着温柔又宠溺的笑意。

    “到了?”

    “嗯。”薄景遇点头。

    安笙不太敢往车窗外看,蹙了蹙眉部,“是个很大的惊喜吗?”

    薄景遇笑,“你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安笙也忍不住笑,“需要我捂住眼睛吗?”

    薄景遇点点头,“好主意。”

    他先下车,然后走到另一侧拉开车门,一手挡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臂箍住她的腰把她带出来。

    深更半夜,四周寂静无声。

    安笙由着他带自己往前走,心里下意识数着步子。

    第四十八步,薄景遇停了下来。

    “嘎吱”一声响,似乎是推开了一扇厚重的铁皮门。

    安笙心底有什么东西隐隐向上浮,即将破出水面,心跳不受控制,骤然加快。

    “啪嗒!”

    一声轻响,灯光骤亮,晕黄的光亮从指缝间透进来。

    安笙眼睫跟着心脏一起颤了颤,挡在眼前的手忽地撤开,熟悉又陌生的摆设,裹着旧日时光呼啸着闯进视野。

    刹那间,眼里聚满了泪水,毫无预警地滚落下来。

    安笙透过模糊的泪眼,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怔怔走进去。

    外头夜灯入户,吹动头顶风铃叮当作响,她停住脚,仰头去看。

    那年他们一起去海边玩,在沙滩上捡了很多漂亮的贝壳,薄景遇给她穿了手串,项链,耳环,剩下的做了这个风铃。

    风铃一响,他就回家了。

    “它还在呀……”安笙说。

    “嗯,都还在。”

    薄景遇牵起她的手,往里走。

    绕过台球桌,走到轮胎和玻璃组合在一起的小桌边,上面摆着一对陶瓷杯子,上面画着简单的涂鸦,是两个小噘着嘴巴亲吻的小人。

    桌边是一只长款布艺沙发,沙发背上搭着一张不花纹繁复华丽的毛毯,那时候,他们俩经常窝在上面用投影仪看电影。

    她坐在他怀里,豆花趴在脚边。

    铁架子床在沙发后面不远,床尾的栏杆上搭着几件衣服,他的T恤短裤跟她的裙子内衣活混在一起,床上被褥凌乱,枕头东一只西一只,薄被堆成一团,地上落了半边。

    看着眼前无比熟悉的一切,安笙忽有种穿越时光的错觉。

    一切,好像仍旧在那年的夏天,他们俩不过是早上出了门,他去上班,她去上课,然后晚上一同回到家里来。

    最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一天,并没有那么多的分分合合。

    一次一次,聚少离多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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