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惹你？你要这么针对她？
夏怜星闻声，脸色“唰”地一瞬冷下来，“我针对她？”
她掀唇，讽刺至极地笑了，“陈东生，我为什么要针对她你不清楚吗？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想起先前一次次的忍让，夏怜星就禁不住更加窝火。
“你还好意思问她到底哪里惹了我！我告诉你，她哪哪都惹了我！”
她控制不住，拔高了声音，抬手指着肖念，“你看看她穿的什么？是不是还不够清凉性感？”
她冷笑，“就她穿成这样从你床上下来，你让我这个做女朋友的装作什么都看不见吗？”
“然后再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多想，你们俩只是纯洁的兄妹关系？哪怕躺在一张床上坦诚相见，也是正常的吗？”
越说，夏怜星越火，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吼了起来，“陈东生，我他妈脑门上是刻着智障两个字吗？让你这么敷衍糊弄！”
陈东生皱紧眉头听完夏怜星的怒吼，慢慢转头看肖念的打扮。
他刚醒来就满头包，哪留意到肖念到底穿了什么。
况且，他以前跟肖念再同一屋檐下住了很长时间，无论她穿什么，他也都已经视觉适应了，根本不会多留心。
经夏怜星这么一提醒，目光瞥见那两条光溜溜的腿，顿了下，这才觉得有些不妥，顿时眉头几道褶又深了几分。
肖念泪眼儿汪汪地望着陈东生，一只手抓住卫衣下摆，死死咬着下嘴唇，表情又羞又愤，哭着摇头辩解道：“怜星姐姐，你真的误会了，我怎么会跟哥哥睡一张床！哥哥怕你不高兴，跟我说过，要注意保持距离，我都听哥哥的，哥哥的卧室我都尽量不去的，怜星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可你也不能这么冤枉我啊……”
她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不住地抹眼泪，连娇弱的声音都是颤的。
“还有，我也不是故意这样穿的，我原本在房间里睡觉，听见客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怕吵醒哥哥，急着出来接，然后电话里怜星姐你就语气很冲地叫我去开门，我真的没有你说得那样……”
她越说越激动，忽然捂住胸口，张大嘴巴喘息。
陈东生见她像是要犯病，脸色一变，忙伸手帮她顺气，“行了，不用解释了，都是误会！”
肖念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哥哥，你相信我，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别哭了……”陈东生一边抚她的后背，一边温声哄。
肖念转头又对着夏怜星哭，一副可怜又委屈至极的模样儿央求，“怜星姐，你别生气，大不了我以后再不来哥哥家了，行不行……”
“好啊。”
夏怜星看了半天戏，见小白莲又拉自己入场，勾唇轻笑了一声。
俩字一出，小白莲哭声一顿，屋里瞬间安静了。
“星星！”
陈东生立马不赞同地拧了拧眉，“别再闹了。”
她别再闹了？
这四个字好像启动了某个开关，一股无法言说的疲惫感从心底排山倒海般地涌上来，刹那间便淹没了夏怜星，让她累的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还真是，他妈犯贱找虐呢！
她敛起脸上的讥笑，垂眸沉默片刻，点头说：“行。”
“我也懒得折腾，挺累的。”
静默两秒，她抬起眼，直直地看向陈东生，“咱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吧，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反正我是容不得我男朋友身边有这么个扯不清关系的妹妹的。”
夏怜星笑笑，脸色平静，“所以……以后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你选一个。”
陈东生闻言，瞳孔猛地缩了缩，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怜星平静吐出四个字，“字面意思。”
陈东生紧着她的手紧了紧，眸子沉了沉，“星星，你别无理取闹。”
又是她无理取闹。
呵——
夏怜星现在最听不得这几个字，闭了闭眼睛，“这么说你是选择她了？”
她点头，倏地用力挣开他的手，“行。”
话落，转身便走。
“你到底想怎么样？”
背后陈东生的声音追过来，隐忍疲惫，“我已经按着你的要求尽量跟念念保持距离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要我把她扔开不管不问，完全断绝关系不成？”
“我做不到，夏怜星，她是我的债，我不能丢，我得背一辈子。”
肖念低垂着脑袋，听着陈东生的话，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勾，却听他又说：
“她是我妹妹，无论过去，现在，以后，都只是我妹妹，以后我不会再让像今天这样的误会发生，你就给她一个容身之处，行吗？”
“不行。”
夏怜星脚步停下，却没回头。
声音冷漠，答得十分干脆。
陈东生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攥成拳。
夏怜星站在几米开外，仍旧没回头，只是一字一顿，无比清晰道，“我说了，二选一，你既然不选我，那你的难处跟我又有什么干系？”
话落，她不再多说，抬脚就走，刚走到门口，手才摸到门把手，陈东生的声音又在背后响了起来，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恨意。
“你身边不也有一个比亲哥还亲的哥哥吗？”
夏怜星闻声，霎那一怔，愕然回头。
她看向陈东生，愣了一秒，随即冷笑，“我跟老贺清清白白，没你想的那些龌龊心思，也没你们哥哥妹妹那些不清不楚的纠缠！”
“星星，”陈东生忽然有些红了眼尾，抬眼深深望着她，眼里带着点失望的讽刺笑意，“你圈子里那么多相熟的好哥哥，我有特意指是贺总吗？”
轻轻一句反问，像是在嘲讽她的不打自招。
夏怜星闻言，整个人蓦地僵住，脑子里一顿“嗡嗡”乱响，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
也根本反驳不得，不是吗？
为什么不说老故呢？为什么不是二哥呢？为什么听他那样说，第一想到的是贺十方呢？
因为她跟贺十方，确实超过朋友甚至是哥哥和妹妹的界限了，是吧？
这一刻，夏怜星纠结困扰了许久的问题，今天终于从旁人的佐证里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