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因狼这才解释道：“我们一直有人监视着苏小染的邮箱，她最近受到一封您和秦小姐对话的音频。”
“……”
江寒川沉一口气，直接开口道：“苏小染那边你们不用盯得太紧，必要的保护就好。”
顿了顿，握笔的手又紧了紧，最后还是开口道：“如果遇到什么问题……联系沈聪吧，他应该可以解决。”
因狼仍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江寒川却是抬手摆了摆示意退下。
“是。”
应声后因狼直接从三楼高的窗户闪身而出。
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无声，江寒川却再也没有心思继续工作，从身边的抽屉中取出一个泛黄的药瓶，拿在手中仔细打量。
秦年年当时在警局时威胁他拿出的“证据”。
的确是江氏旗下制药企业做出的保健药，甚至在江寒川还小的时候，风靡过一段时间。
送去化验后，江寒川也的确在其中提炼出一种微量毒素。
但一直到现在都还没能查清这种毒素究竟是怎么被混合其中，甚至于毒素效果都未曾查明。
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将大量提取出的毒素注入小鼠身体后，小鼠会陷入长久的昏睡，代谢会降到最低。
仿佛是吃了白雪公主中那颗毒苹果一般，按下了时间的暂停键。
思忖半晌，江寒川拿着药瓶直接起身，离开书房，去了江老夫人的房间。
轻叩几声，房间内就传来江老夫人有些苍老的声音：“寒川吗？进来吧！”
推门而入，江寒川也不想再继续打哑谜，直接将手中的药瓶递到江老夫人身前：“奶奶，这是你在位期间江氏的仓促吧。”
笃定的陈述句，却是让江老夫人浑浊的眼一瞬瞪大，一直一手攥住了江寒川的手：“你从那里拿到的！”
“秦年年给我的。”
江寒川也没打算隐瞒，直接开口就将自己和秦年年之间交易说了个清楚。
“所以说……她是用这药威胁你和她结婚！”
“嗯。”
想了想，江寒川还是选择将秦年年投毒一事瞒了过去，本就再也受不住什么打击的江老夫人若是知道秦年年还对她下了毒，这次没了沈聪的帮忙，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一听到肯定的答案，江老夫人握住江寒川的手就开始颤抖，难以置信的望向他：“怎么可能！她手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东西！”
江寒川敏锐的捕捉到江老夫人对着药品的称呼。
“这东西。”
带着几分惊惧，却又夹杂着些许鄙夷。
呼出一口浊气，江寒川直接开口道：“奶奶，我知道你在保守一些秘密。但现在一些东西也就开始失控了，如果你继续对我隐瞒下去。”
顿了顿，江寒川淡淡开口道：“江氏的覆灭，只会更快。”
江老夫人一时哑然无声，只是望向江寒川的眸中闪过几分动摇，但很快又选择将头偏了过去：“寒川，很多事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
顿了顿，江老夫人将那药瓶直接从江寒川手中接过：“不过奶奶可以告诉你，这里面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东西，而是……另一种可以改变人类生存，更加伟大的造物。”
江寒川一听这话皱紧了眉，直接开口打断了江老夫人的话：“奶奶，我之前就想问你，为什么在爷爷病重后，江家就开始布局医药板块，但这么多年却一直都不温不火，那些年投进制药公司的钱，究竟流到哪里去了。”
顿了顿，江寒川沉了一口气，眉眼中带上了几分认真：“我知道您不会给我一个答案，但我希望我去查的时候，你不要阻拦。”
江老夫人一听这话，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般开口问道：“你已经启用了赤门的人了吧？”
虽是疑问句，但江老夫人却是用着再笃定不过的叙述句语气。
江寒川点了点头：“嗯，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因狼他们的存在了。”
江老夫人苦笑一声：“好，我知道了。”
一瞬，江老夫人像是又苍老了十岁，许久后才长叹一声：“寒川，我不会阻止你去探寻这些事，但你得记清楚一点，你永远都是江家人，你所做出的所有选择的立场，也都应该站在江氏全族的立场去选。”
江寒川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无端想起自己父亲在小时候对他说过的一些话。
“寒川，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生活的地方，你所依赖的家人，你习以为常的一切，在某一刻，你背负上什么的时候，瞬间就会变了一副模样。”
“爸爸永远爱你，但……爸爸不能再继续在江家待下去了。”
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江寒川淡淡开口道：“奶奶，我会有自己的判断。”
丢下这样一番话，江寒川直接离开了江老夫人的房间。
**
翌日。
江寒川开始着手调查当年之事，秦年年也开始布置安排催眠江寒川的事项。
所有的一切都稳步向前。
只是每个人的方向都有不同。
而唯一停滞于原点的，是苏小染。
醒来后，为了不让沈聪发现自己的异样，去看过几次江宏羽，又在别墅的小花园里转了好几圈，见谁都是一副笑模样，完全看不出之前的颓丧。
沈聪起初对苏小染这样的表现还有几分怀疑，可小护士无意间的一句话，却是直接将他点醒。
是啊，苏小染怀孕了。
若是仍旧执着与那几个和江寒川的孩子，那她肚子里这个孩子又怎么办？
因着孕期激素分泌的原因，女性出现一些情绪化表现实属正常。
想通其中关节，沈聪对苏小染看守也松了不少。
一是江宏羽还未彻底脱离危险，需要人照看，二来苏小染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实在不好，也需要在家养胎，沈聪本兴冲冲打算带着苏小染直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念头自然也淡了，索性顺其自然，等苏小染师兄来了再一起走也不碍事。
而苏小染这是心里藏着秘密，小心翼翼的扮演着一个“快乐自然”的苏小染。
一直到了晚饭后，沈聪准备起身再去检查一边江宏羽今天的情况，笑眯眯的苏小染却直接叫住了他。
“师傅，我准备出去逛逛，买点小东西，正好也消消食。”
抬手一看时间，也才七点过一点，周围这一片也被自己手下清理了个干净，沈聪直接点头应下：“行，早点回来。”
刚一抬脚步，沈聪顿了顿又开口道：“出去的时候记得带几个保镖。”
苏小染仍旧一副笑靥如花模样，点了点头：“嗯！”
直到出了家门，苏小染才知道沈聪嘴里带几个保镖的意思是什么。
看了眼自己身后十好几个的黑衣壮汉，苏小染不由苦笑一声。
自己还真是给自己师傅吓到了啊……
虽然是如此，苏小染却也没有丧气。
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直接去了靠近港口的商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贵妇出街身后一群小弟。
分针指向数字六，苏小染脸上虽不露半分，但心中多少也带上了些许焦急。
和秦年年约定的时间还只有半个小时，从这里去码头区更是还需要一刻钟的车程，但她仍旧没找到脱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