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虞长临这么一提醒，卫言的神情还真恍惚了起来。
他倒是忘了，虞长临手中还有能威胁到他的东西。
只是他如今倒是并不怕他，毕竟他手中有阿姐威胁他。
虞长临直视他的眼睛，眸光幽深平静。
看得卫言心惊不已。
但他慢慢将心神平稳下来，安静的看着虞长临：“朕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的神情冷了下来，可是眸底却溢出来了紧张之色。
虞长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他转身上了祭台，却无人注意到他身旁的侍卫是一同坐过面首的林长。
所谓山穷水尽，也要尽力而为。何况他虞长临并不是走投无路的人，帮他的人有很多。
他能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殷殷目光。
虞长临被驾到了高台上。
与此同时，赵玉立即走出一步，因为他站在百官之首，稍有动作，众人立即注意到了。
卫言沉了脸，不明白赵玉这是什么意思。
“丞相，你这是什么意思？”
“圣上真的做好了决定，用活人祭祀吗？卫国开国以来，无灾难的时候并无先例。”
卫言的手一下子握紧，青筋都露了出来，他动了动唇，却当着众人的面咳出来了一口鲜血。
在朝臣目瞪口呆的神情下，神色阴鸷的擦掉了唇角的血，然后语气淡漠的问：“天子无子尚是青年，却命不久矣，这算不算国难？”
赵玉向来天生带笑的脸此时却毫无笑意，他目光遥遥的和卫言的目光撞在一起，神色冷清，语气平静的问道：“若天子无德呢？”
空气一静，众臣皆都神色一变。
赵玉这话无疑是在平静的水面扔下了一个巨石，砸起的巨大水花，惊得在场所有人都清醒了。
江抚远愤怒：“赵玉，你好大的胆子！”
卫言面色不改，只唇角的笑愈发冷了。
他明白，赵玉敢这样直接站出来，那么手上肯定是握了什么证据，他不会傻到给赵玉说出来的可能性。
当下里，他冷笑一声，扬手就要让人将赵玉绑下去：“天子有没有德这件事，也得等着祭祀结束朕再向丞相好好讨教讨教，怎么个无德法？”
但卫言毕竟是没有防备的，他的人虽然快，但是赵玉的语速却更加快。
赵玉吐字清晰，却说得极快：“当日瘟疫之后，梁国原本不会发兵，是天子和梁国人达成了共识，其目的就是要除去虞长临将军。但，后来因为林丞相查出一些事，天子怕纸里包不住火，所以这也算是林丞相的一个死因。但后来阴差阳错，林丞相却死在了花宝珠手中便正合了天子的意思。其实天子自始自终都知道孟家船只下面藏着什么人，但是天子自己却觉得能除掉那些人，没想到还是被人在里面找到了天子和梁国勾结的证据！”
“够了！赵玉！空口白牙的诬陷朕，你是想要造反吗？”卫言吼道，不想让赵玉再说下去。
可赵玉神情不变，语气从容：“圣上，臣为卫国丞相，虽是臣子，但前提是臣更是朝臣表率，辅佐天子，纠正天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