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过这个可能，但虞长临的表现却确实不像装出来的。
他的心意，她都明白，怎么可能会都是利用？
她不知道卫言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也不想深究，反正这世局面和上一世已经截然不同，她心境也已经有了变化，只要无人犯她，无人威胁母后和桃桃，她便什么都不管了。
卫言死不死的和她有什么关系，虞长临她也不管了，这两个人，谁在意她伤不伤心了？
思及此，卫昭语气寡淡道：“与我何干？”
卫昭现在虽然明白，虞长临那日在宫宴上出现是为了将卫言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他的身上，这样她受到的伤害会少一些。
但此事，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卫言不会杀她，无论什么地步，她都有活命的可能性，但虞长临的真正身世，已经算得上欺君，还有将军归来不在战场上，却在宫宴上，卫言又该揣测多少事呢？
卫言一怔，完全没想到卫昭是这幅表现。
他原以为，他的阿姐面上应该浮现恼怒之色，他的阿姐最不能容忍别人欺骗了，何况那个人还是她的夫君。
他收敛了眸色，周身的慵懒也收了起来，他突然发现一件事，他这些年好像搞错了方向。
他好像不了解阿姐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从阿姐头一回算计虞长临的时候，便已经不是他了解的模样了。
现在的阿姐更坚韧一些，更淡漠一些，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可从她去救虞长临，救太后，救安昼的表现来看，她好像又都是在意的。
卫言突然有些头痛，阿姐如今好像有点软硬不吃，万事都随她心意行事的模样。
但没关系，只要不在意虞长临了便好。
思及此，卫言笑了笑：“昭姑娘不在意便好，那朕就按照律法处置他了。”
“圣上做主即可。”
卫言失声笑：“行，那昭姑娘便退下吧。”
他从一开始就唤卫昭昭姑娘，面不改色，从容不迫的带点暖意，好像这声昭姑娘已经缠绕在他心尖，念了许久。
卫昭一步步退出殿中，转身，只觉日光刺眼。
琉璃瓦片片流光溢彩，朱红宫墙的色泽恰似干涸血液。
一眼望去，她望不到宫墙尽头，只能看到血染宫墙一片。
这深宫，怎么突然之间，寻不到少时的快乐了？
怎么突然像话本中波涛汹涌，处处暗箭了？
卫昭想不明白，索性不想，她匆匆往住处走去，拐进巷子的时候，突然被人捂住了嘴巴。
好像有极其浅淡的莲花香，她眉眼一深，停止挣扎，等着身后人开口。
果不其然，等进入一处暗角的时候，身后人开口了：“昭昭娘子，想不想我？”
他说完，还松开了捂住卫昭嘴巴的手掌，卫昭回身，扬手就要一巴掌落在了身后人的脸上，巴掌未落，却被身后人一把抓住，捧在胸口处：“阿昭莫要打脸上，为夫一会还要回狱中，太明显了被人看出来就不好了。”
他语气求饶，眉眼认真：“身上随你打，好不好？”
可这么说完，突然发现，卫昭眼中都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