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菜这事难不倒卫昭。
何况，苏南歌身边的大宫女也一直在旁边看着。
她见卫昭笑脸对着御厨们，心下当时有些不快。
她去找卫昭的时候，卫昭便一脸冷淡，起初她便只当卫昭做惯了贵人，还端着。
可怎么卫昭来厨房的时候就完全换了一副脸色了呢？
她自认和这些御厨还不太一样，毕竟是待在贵妃身边的一等的大宫女。
想来是因为娘娘的要求，卫昭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生气的。
“昭姑娘打算做几道菜？”思及此，宫女上前开始询问。
此时卫昭正在洗菜，青色的菜叶衬得她一双手更加白净细腻。
她抬眸：“嗯，只一道。”
“一道啊，需不需要帮昭姑娘拿食材？”宫女一脸认真问。
她眉眼认真，然而心里却是另一番模样。
卫昭只轻轻看了她一眼，似乎看出来了她的小心思，直言道：“所有经我手的东西我只做一次，若是出了什么故障，我不会再动第二次。到时候的罪责谁会承担，我不说想必苏贵妃也会明白。”
宫女面色一僵，倒是没再说帮忙的话语了。
卫昭动作麻利的开始忙接下来的事情，宫人们以为她会做出来什么大件，但没想到卫昭只是将青菜烫了烫，然后对御厨道：“几位师傅，可有肉酱之类的东西。”
几位御厨忙道：“有的有的，昭姑娘尽管用。”
虽然都知道卫昭今非昔比，但也还是尊称一声昭姑娘，就怕卫昭往后翻身报复回来。
紧接着卫昭不过是挖了勺肉酱放到了青菜的中央，便眉目不变，语气淡然道：“好了，去送给苏贵妃吧。”
宫女看得心上一惊，当下语气也有点冷：“昭姑娘就打算做这个吗？”
卫昭语气镇定：“一道菜即可，这莫非不算一道菜？”
有御厨上前，也道：“这确实算是一道菜。”
宫女气得面上通红，但也再难说些别的，只道：“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贵妃怪罪下来，还希望昭姑娘自己承担。”
“自然。”
这么一番话下来，其它的倒也不好多说。宫女便看着卫昭罩好菜，步履缓缓端入了苏贵妃的宫里。
宫殿内是牡丹香气，眸光只轻轻一扫，便能发现房中富丽堂皇，和从前苏南歌在傅家的作风截然相反。
卫昭只扫了一眼，也看到了殿中桌子上的人，卫言。
她垂下眼睫，不再多看，只垂着眸子将东西放在了桌案上：“娘娘要的东西。”
她说完，也未提是自己做的。至于该如何说，那是苏南歌自己的事情，倒是和她无关了。
苏南歌只轻轻应了句：“放哪里吧。”
她也没说别的，只扫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卫言，语气娇嗔：“圣上，都上齐了，陪南歌一起用膳可好？”
卫言手背青筋跳了跳，也温柔轻笑：“好。”
卫昭在一旁站着，看着他俩用膳。
只见卫言一直在夹那道烫的青菜，甚至连肉酱都没有沾，也没有卷，仿佛吃不腻一般，不厌其烦的吃着那道青菜。
那青菜，仿佛是什么美味佳肴，苏南歌好奇，也要去夹，卫言的面色便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