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避开了虞长临问她的话，转而捏住了虞长临要不要离开这件事。
虞长临这次没上当，他道：“殿下先回答我当年为何要诬陷我，我便回答殿下阳关道是该如何走的。”
卫昭默了默，她抬眉看着虞长临，眉目间神色不定。
该如何说呢？是说她从前生回来，为了扼杀掉他这个危险因素决定先下手为强？
还是说她在前生受尽了虞夫人的折磨，她一直等着他来寻她，结果是一场无望的等待？
在这等待中，她对他满怀期待接着心灰意冷，最后只有无穷无尽的恨？
卫昭敛了敛神色，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她还没想好措词。
她眸色幽幽的看了一眼虞长临，开口道：“你当年…”
声音顿住，她神色间有几丝犹疑。
微微沉吟，却说不出话来。
虞长临：“嗯？”
他眼眸微微沉了沉：“殿下你直言便是，我当年怎么了？。”
卫昭哑然，神色踌躇，她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而前世鬼神之事？说了他又岂能相信？
指不定还要气急后对她委屈，以为只是她的一场梦，控诉她定是做梦梦的梦魇住了。
等等，梦？
卫昭愣住了。
她好似想到怎么回答虞长临了。
她眼中的光眸闪了闪，然后慢慢道：“说起这事，本宫也挺愧疚。”
虞长临：“嗯。殿下慢慢讲就行。”
他很耐心的等待卫昭解释，期待着卫昭能解释出一朵花来。
卫昭言语急促了起来：“当年本宫做了个梦，梦里你篡位了。然后虞夫人把本宫给杀了。”
她声音发着颤：“与本宫一起死去的，还有，本宫与你的第一个孩子。”
她垂下眼睫，明明夜色朦胧，虞长临偏生的能瞧见她惨白的面色。
她说的简要，但语气里的急促和颤抖还是被虞长临察觉了。
卫昭本以为会受到虞长临的讥讽，冷嘲。
没想到虞长临只是眉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接着便倾身将她拥住了。
她听到他的叹息声在耳畔响起：“傻昭儿。只是个梦啊。”
但他现在真的想篡位怎么办？就天子做的种种举动，他是真的很想把他拉下来。
卫昭愣住了。
她想过很多种虞长临的反应，独独没有料到虞长临会是这般温柔的一种反应。
让她的心尖好似被熨烫，暖烘烘的。
她沉默着靠在虞长临的脖颈间，慢慢的眼眶也泛红了。
虞长临抱着卫昭，内心有些茫然。
其实他是想嘲讽她的，只是一看见她那么白的脸色，他就忍不住心软。
就这么抱了一会，虞长临突然觉得肩膀的地方有点湿。
他这下子是真的一点气都生不起来了。
这得掉了多少金豆子啊。
许久后，虞长临开口了：“其实，我说的阳关道的意思就是故意吓你的。”
卫昭抬起脸来，桃花眼水汪汪的瞧着他：“嗯。本宫知道。”
卫昭这话说完，虞长临瞬间面色一滞，他语气僵硬的：“哦。”了一声。
他拥着她：“先休息吧。”
其实两个人互相还有许多话要问对方，只是若是一下子全都问了也消化不了。
卫昭躺下，心思沉重。如今他对她彻底挑明了身份，那么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真的要按照答应卫言的方式去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