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抚远道了一句：“圣山英明。”
紧接着，江抚远又低声问道：“圣上，只查虞大人一人吗？”
虽然他不太明白长公主的身边还有虞长临的人为什么就要去查虞大人，但是多问这么一句想必是没有关系的。
卫言的眸色微微一暗，而后敏锐眯起：“那便都查吧，不过虞常乐倒是不必浪费时间去查，那个女人一心满脑子都是爱情，不足以放在心上，便只查查虞大人夫妻吧，只是也不知道刚才虞常乐找阿姐，她和朕的阿姐都说了些什么。”
只是当下里，他还是好奇虞家究竟有些什么秘密。
江抚远面上怔了怔，道了一句：“遵命。”
卫言就摆摆手道：“可以离开了，朕一会随着大理寺的人一块出现。”
如今二人在鲁南王府内的暗处，江抚远带着卫言一个人摸进来倒也简单。
池塘里面假山暗石成片，高大的乔木也长了几棵，再加之因为出了命案更无人注意到暗处有什么，卫言就这么看着暗处的一行人，便也觉得只除了卫昭是心软之外，其他人皆都是愚蠢的。
如今他随着江抚远一块离开此处，等一会再从外面走进来。
又有几个人能想到此事和他有些许关联？
就算想到，除了阿姐又有谁敢来问询他？
他眸中神色几经变换。
不过，一开始的时候他没想到云墨会去自杀，等云墨真的自杀了，他倒不妨将计就计。如今阿姐不在公主府，在鲁南王府上，两个丫头一死一昏，两个侍卫各自照看着孩子和看管着张宝梦，那卫昭必然是没有人手了。
如果一时心急，那么那些在暗处的人手必然多少会浮出水面一个。
如此一想，云墨的死对他而言倒是一点都不可惜。
若不是云墨今日的死，他恐怕不会想起去查查虞长临的身世，只是区区的一个将军的话，都归还了兵权了，怎么还能有这么多姓虞的侍卫呢？
那么，大胆猜一下，虞大人当真如表面一般无害吗？
……
云墨之死确实在卫昭心上添了不少波澜。
但说不上怜悯和心软，只是有些可惜。
是以，为云墨合上双眼只是卫昭给这些年的主仆之情画上一个稍微完整的句号。
起风了，有秋末的凉风冷冷的掠过卫昭的脸上。
池边枯草和常青草的叶子都稍微的动了动，然而云墨的尸体纹丝不动，成片草叶的轻微颤抖，好像是在举行一场盛大的默哀。
但，也仅卫昭这般认为罢了。
一旁的众人只是看着卫昭给死尸合上双眸后，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毕竟谁都不想沾染上死尸的晦气。
“殿下可要静一静手？”陈灵华察觉到众人的动作，她上前一步出声询问道。
卫昭面色微怔，点了点头：“有劳灵华了。”
陈灵华当即便吩咐身边随从：“去打点干净的水来。”
随从领了命，飞奔离去。
过了一会，等卫昭净完手，便有人飞奔而入，禀报道：“郡主，大理寺的人到了。”
陈灵华应了一声，然后刚刚看向了卫昭。
随从继续道：“还有一公子，身上着了一件明黄衣袍，属下没敢细看。”
众人面上皆都微妙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