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怒是什么样子的？
虞常乐过往没有见过，也只在书里见过。
可今夜里，她却真真实实的见到了。
几场云雨下去，身上起初虽有不适，但接下来的却全是满足。
可大汗淋漓之下，有的人的酒意，药效也该散了。
卫言捏住了她的下颚，满眼猩红，眼底是压不住的怒火：“贱人，你昨夜在朕的酒里使了手脚？”
下颚仿佛都要被眼前人捏碎了。
她忍着痛，呆呆的看着卫言。
正当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卫言却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松了力道，语气阴恻恻地问：“此事，长公主可知道？”
她心上那股子不甘心涌了上来，红着眼眶问他：“若没有长公主配合，臣妾一个人怎么能行得了此事？江侍卫还是圣上吩咐的去送长公主离开的呢！”
虞常乐看着他，她想扯唇笑笑，说些什么扎人心的话，可卫言的目光愈发惊悚，另她张嘴间，把卫昭也拽了进来。
卫言看着她，冷笑出声：“好的很，在朕的地盘上把朕给暗算了，皇后真是好的很。”
虞常乐动了动唇，她想说怎么能算暗算？她是他的皇后，她不过是爱他，心仪他，做了这天底下夫妻都该做的事，怎么能算作暗算呢？
卫言扬声唤道：“江抚远，给朕滚进来。”
他甚至懒得给虞常乐盖个衣衫，虞常乐只好给自己裹紧了青芽半夜送来的锦被。
卫言坐起身，被子滑落在腰际，露出他肌理分明却格外白皙的皮肤来。
只是如今这皮肤上，红痕胡乱交错在一起，让他眉目间是止不住的厌恶神色。
他就把肌肤赤裸裸的暴露在空中，企图在寒冷中寻回一丝理智。
江抚远走了进来，只跪地认错：“抚远知错。”
他甚至连抬眼都不敢，可天子身上那些交错的红痕，还是有那么一瞬间全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江抚远心中有些酸涩，他的天子长大了，可这种长大并不是天子喜欢的方式。
那天子的心中究竟会变成何种模样，他突然就不敢想了。
卫言暴怒出声：“废物！你便是这么看着朕的？”
江抚远的头垂的愈发低，他不可能把昨夜的事说出来，他不可能说是天子让他去送长公主的。
而且，虞常乐的身份已经是皇后，做下此事无可厚非。
他若说些什么，他怕圣上连命都不给皇后留了。
卫言忽然升起满心的恨，这恨中掺杂了更多的却是愤怒。
他见江抚远闭口不言，怒喝出声：“哑巴了？把昨夜里斟酒的宫女找来。”
江抚远闷声点头：“是。”
虞常乐忽感不妙，她惊恐问：“圣上，你要做什么？”
卫言转头凉嗖嗖的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看过来，像带了刀子一样的雪，似乎想要一寸寸的把她给刮了。
明明没有真刀，虞常乐却觉得肌肤都开始冒出血来。
她有些惊恐的看着卫言，直觉自己好像犯了一个大错。
青芽已经到了。
卫言看着她，目光森森。
许久，卫言毫不在意的起身，他身上只着了下衣，三两步走到青芽面前，漫不经心的拔了江抚远的剑，一瞬间，鲜血四溅。
青芽死了…虞常乐的眼中只剩下了一片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