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江抚远便被诏到了皇帐里。
卫言看着江抚远沉吟片刻：“昙鸳咬的？”
江抚远点头：“嗯。”
“昙鸳如何了？她为何咬你？”他语气轻缓，眉目间都是关心之色。
江抚远心头一颤：“昙鸳死了，长公主拦住她的时候，被抚远亲手射杀，她本就与抚远是旧相识，心上便怀了一些恨，抚远能理解。”
“尸体呢？”
“长公主说，要带回去研究研究一下她的脸是怎么做的。”江抚远微微躬身，一字一句的回了话。
卫言闻言，怔愣片刻，随即唇角便笑开了：“确实是阿姐的作风。”
他说完这句话，便有守门的小宦官在外面禀道：“圣上，长公主拜见。”
卫言面上浮现喜色，对江抚远道：“抚远，你先回去，莫要太过伤心，生死乃常事。”
江抚远唇角僵了僵，最后点头：“多谢圣上，抚远明白。”
江抚远离开之后，卫昭便走了进来。
卫言上前，递给她一块点心，正是那日赏菊宴上孟安给她打包带回去的那种。
她接过，正要开口，便见卫言笑着看她，语气也轻飘飘地：“阿姐是来问我为何会要做一个和你相像之人吧？”
卫昭身子一僵，目露惊愕的看着他，她没料到，卫言竟然会主动戳破。
她来其实不是为了这事，是为了问他能不能把大雁退回去的，但卫言既然先开口说了，那她听听卫言的理由倒也无妨。
她随着卫言坐了下来，两个人都坐在了房中的桌子上。
她将糕点随手放到了桌上的白玉盘中，心想，阿弟还是不如那人知道怎么讨女子欢喜，这糕点怎么能常吃呢？就算能常吃，也得换种口味来吧。
但卫昭只是眉眼平静的看了一眼卫言，稍稍倾身问道：“阿弟是想做什么呢？”
卫言却是用食指蘸水在桌子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死字。
卫言这举动把卫昭吓了一跳，卫昭不明所以：“阿弟这是什么意思？”这话问完，便见卫言又写下了一个生字：“阿姐可曾听过死人复活的事情？”
卫昭猛地坐起身来：“荒谬，死人怎么可能复活？”
卫言看着卫昭这副表情，面上笑容更盛了：“可倘若这人从一开始便没有死呢？”
听卫言这么说着，卫昭猛地反应过来，卫言是想说谁了，可怎么会？
卫昭的表情复杂下来：“阿弟的意思是？”
她这话问出来，其实还是含了几分希翼的，但卫言却语气幽幽的打破了她的希翼：“阿姐，你的驸马虞长临还活着啊。”
卫昭整个人怔愣在原地，她的手指微微颤了，嗓音也发了颤：“什么意思？”
卫昭觉得不应该啊，就算是她朝朝暮暮的和孟安相处着，也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发现的孟安真实身份，怎么看卫言这副模样，倒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但她面上凄然又凌厉，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见卫言不回答，卫昭又加重了语气问：“什么意思？他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