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模样太过温软可爱。
卫言看着忍不住呼吸都顿了顿。
孟安坐在石凳上眸光沉沉的瞧着他，忍不住咬了咬牙，这狗皇帝，他从前怎么就没发现卫言有这想法？若是发现了，他非要掀了卫言的皇位。
他阴森的目光丝毫没让卫言放在眼里。
卫言依旧自顾自道：“傅大人说阿姐近日行为无状，喜好与面首在一起。”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要说些什么。
却见卫昭目露讶异：“本宫又不出府，不和面首们在一起和谁在一起？”
她说着，眸色一淡，平静的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位仆从：“公主府的事传到外面去了？谁干的站出来，本宫不追究。”
公主府的下人们太多了，人多嘴碎，是谁传出去的呢？
喜好说三道四是人类本性，但一个受过良好教养的仆人是不会随意说主人闲话的。
是以，卫昭的目光直接放到了云墨头上道：“云墨，你是府中大侍女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本宫知道你会明白，所以这事便交给你去办了。”
云墨低着头，应道：“是。”
接着便退了下去。
卫言看着卫昭的神色，面上平静温和，一如既往，他突然有点猜不透，卫昭究竟有没有发现云墨是他的人。
等吩咐完云墨，卫昭的目光又落在了卫言身上：“此处是公主府，你我姐弟二人不必拐弯抹角，你今日里来最主要的是为了什么？与我直言便是。”
卫言眸中浮现暗色，他唇角掀了掀，笑意深不可测：“阿姐既然如此说，我们不妨借一步说话？”
卫昭神色不变：“阿弟既然这么说了，我们不妨私下聊聊。”
孟安猛的站了起来：“殿下…”
他话未说完，便看到卫昭递过来了凉凉一记眼刀。
他懂卫昭的意思，卫昭不想让他坏事，不让他跟着。
孟安思索再三，他握紧了拳头，终究是决定相信卫昭，重新坐在石凳上。
其它随从皆都跟着天子二人离开此地。
刚才站着的崔浩无将这些人的神色都收在了眼底，他突然知道卫昭这几日的作态是做给谁看的了。
天子的目光，不同寻常。
孟安的神情，值得深思。
但他只是清朗一笑，随即坐到了孟安的对面，平静开口道：“孟兄，不如同崔某下一下这副残棋？”
孟安看着他，颔首，伸手道：“崔兄先请。”
崔浩无捏了白棋往棋盘上一落，言语平和：“我上次去看安老，在书院中与圣上偶遇。”
孟安凝神，倾听。
便听到崔浩无淡声笑了：“观圣上言行举止，并非爱美色之人。”
孟安也下了黑子，黑子横竖斜皆排成一列，招摇的站在白子旁耀武扬威：“别绕弯子。”
崔浩无收了棋，笑了笑：“有些事，他大概不会明知不可做还要去做，除非，这其中还有旁的人不知道的隐情。”
他淡声说完这句话，然后赞道：“孟兄好棋艺。”
然后意味深长道：“可见，孟兄离开了殿下，自己还是有思考能力的。”
此话一出，杀伤力破强，孟安直接冷下了脸色：“不比崔公子当年。”
崔浩无面色不变，淡淡一笑：“崔某如今与孟兄，可是同为殿下的人。”
杀人诛心，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