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看着他笑得乱颤的胡子，一时之间有点不太明白。
他和山长算是忘年交了，山长和花老将军的关系比较好，连带着他这个花老将军的徒弟也与山长也十分要好。
只是如今瞧着山长这副和卫言，崔浩无交好的模样，还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让他说说他们昭阳的优点，似乎并没将虞长临的死放在心上。
孟安面上黯然一闪而过，他迎面对上山长打量的目光，薄唇勾勒出一个浅薄的笑意，出口的话语也饱含深情：“昭阳长公主是我瞧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只这一条，还不够吗？”
他这话出来，倒是让山长愣了一下。
孟安看着山长的神色倒是想起很久之前他给山长说得话：“老师傅，她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女子，还不够吗？”
孟安正想着的时候，山长也说话了，他嘴角的笑意比刚才冷硬了几分：“你这话倒是稀奇，是说你自己是个好色之徒吗？”
他说完，又有几分感慨道：“我从前有一小友，倒与你十分不一样！”
但他也只是感慨，慈祥眉目依旧是乐呵神色。
他顿了顿，端起石桌上的清茶饮了几口，然后继续道：“且不说卫国，梁国与赵国不乏美人，你如今才多大年岁？若是日后瞧见更美的女子呢？”
孟安听着山长的问话，他掀眸瞧了瞧卫言，双眸直直与卫言对上，道：“有句诗歌的下半句叫除却巫山不是云。”
他顿了顿，笑里掺杂了几分凉意：“卫天子，您说是不是这句诗？”
卫言双眸立即一凝，从内里迸发出几道寒光来，一瞬间寒光消散，眼里只带了笑：“朕倒是觉得六宫粉黛无颜色比较好。”
崔浩无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纹风不动的瞧着茶盏中起起伏伏的茶叶。
似乎是察觉出了这微妙的气氛，山长也收起了眸色中的好奇，他正了神情问孟安：“你来求学？”
孟安对山长的心情十分复杂，但他依旧道：“山长，您瞧着我是否能进天下书院？”
等进了天下书院再顺藤摸瓜的去瞧他从前的兄弟们，有两个当了这书院的夫子，想来日子也算悠闲。
闻言，一直默不作声的崔浩无突然抬起头来，他瞧着孟安，眼中带了几分打量，稀奇了，孟安这副架势，似乎想要来书院多多熏陶的模样，新婚不过一日，他就迫不及待地来书院求学了？
孟安注意到了崔浩无的眼神，心里冷笑了一声，也不知道这崔公子再想什么，只要别想卫昭就好。
孟安深吸了一口气，等着山长的回复。
山长看了他半响，突然盯住了他的眸子看，许久，笑了：“孟公子想进，那便进吧，本就是天下书院，没有能不能之说，品行到了便只管进。”
就在这时，门童又来了：“山长，长公主殿下来了，说是来接崔公子的。”
院中其余三人齐齐看向崔浩无，最先笑的是卫言，神情似笑非笑：“看来崔公子颇得阿姐欢喜啊。”
崔浩无还未讲话，卫昭已然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