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纸人并没有五官，只有个粗略的人形。
无风自动。
而也不知道是不是众人的错觉，此刻月光都似乎黯淡了一下，气氛诡异至极。
霍瑾和沈无双也都有些讶异的看着那几只小纸人。
细细回想，云青婳简直是无时无刻都在刷新他们的认知和三观。
“去。”
云青婳双手做了个如同花朵一样的手势，小纸人竟然就飘飘荡荡到了霍远哲的面前，然后就仿佛被人拍了一巴掌似的，小纸人全都贴在了霍远哲的脸上！
“干什么！这是干什么！”
霍远哲终于感觉到了恐惧，可他动弹不得！
而云若暖就又叫道，“你对远哲哥哥做了什么！你不许伤害他！姐姐，我知道你一直都嫉妒我，你有任何不满都冲我来好不好！远哲哥哥他是无……唔！”
话没说完，她的嘴被沈无双不知从哪找了块破手巾给堵上了。
“都说我有洁癖。”
沈无双神色淡漠的白了她一眼，又走向一旁将主场还给云青婳。
而霍瑾倒是对她有了一丝新的认知，仿佛当初在姚百灵葬礼上看到的那个端庄秀气的沈无双是装出来的罢了。
现在，才是真实的沈无双。
而霍远哲又开始大叫，“有什么冲我来，不许伤害小暖！她又没惹你们！”
霍瑾的目光不禁就更凉了几分，眉头皱起来静静看着他，“小哲，现在还没有闹到最难看的地步。”
现在承认了，诚恳认错自然是好得过被人把脸摁到证据上疯狂摩擦。
到那时，可就再也没有翻身之日了。
可霍远哲又哪里懂他这番苦心，死鸭子嘴硬道，“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三哥！你宁愿相信一个在这里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的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这个亲弟弟吗！”
“呵……”
云青婳意味不明的笑了，看了霍瑾一眼。
霍瑾敛住眸子看向了一旁，语气里有着一丝的无可奈何，“云小姐，抱歉。”
他放弃了。
“一码归一码吧。”
云青婳眸子里闪过幽艳，随即双手姿势一变，“去！”
‘哗啦啦’！
几只小纸人尽数从霍远哲的脸上飞了起来，然后就像是相互追逐的鸟儿一样朝着另一个方向飞了去，飞快消失在夜色里！
那是演出厅的方向。
而霍远哲继续大叫着，“以为用这种江湖骗子的手段就能吓唬我吗！证据呢！你倒是拿出来啊！”
“放心，肯定让你死个明白。”
云青婳随即又‘啪’的一下打了个响指，霍瑾和沈无双就看见一道白影幽幽的飞了回来，落在她的掌心里，但竟然成了纸团一样抱在一块儿？
‘刷拉’！
下一刻，小纸人们陡然分开又漂浮起来，而云青婳的掌心里则多了一样东西。
是手机卡！
小纸人们把手机卡运回来的！
霍远哲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变，可他也很清楚绝对不能说话，否则就是不打自招了！
而云青婳似笑非笑，手指微微一晃那几个小纸人就围了上去飘飘晃晃蹭着，就仿佛争宠的小宠物一般，“它们通过你身上的气味，找到了这张气味相同的手机卡，你就是用这张卡发短信给甘莉莉的吧？”
“你这是栽赃陷害！随便用一张手机卡就想给我泼脏水！三哥你怎么能信这种人！”
霍远哲此刻竟还寄希望于霍瑾能够‘擦亮眼睛’，又不禁大喊道，“她可是个心思歹毒的人！你轻信她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一定会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咱们霍家的！”
“小哲，我来告诉你一件事吧。”
霍瑾的目光前所未有的锐利和严厉，“当初救了我性命的人，就是云小姐！”
一下子，霍远哲的大脑如同被轰炸了似的空白。
而被堵住嘴的云若暖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是个老头子吗！
而云青婳手腕一翻将纸人收起，然后打开手机里的一段视频，似笑非笑，“这是你买手机卡的监控，这一时段一共有四张手机卡被卖出，但是其余三张都已经实名认证过，那你现在身上还能拿出买的那张卡吗？”
就好像是猫咪戏弄逃不出爪下的老鼠一样，她的语调悠然且讥讽。
“我……我当时刚买就不小心丢了！是别人捡走了！这件事情根本就和我没关系，也和小暖没有关系！”
霍远哲也知道这是个很蠢的理由，但是他也没有其余的话能辩驳了。
不过，到这时候都想着云若暖也是相当的……
但云青婳只是轻嗤了一声，转而看向霍瑾有些意味深长，“霍三少，你觉得呢？”
“既然这样，就请警方帮忙检查指纹吧。”
霍瑾神情无比平静地看着他，“小哲，既然你坚持和自己没关系，那么只要这手机卡上能检测出别人的指纹，就说明你一定是冤枉的。”
以云青婳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弄死霍远哲都是轻轻松松的事。
而霍远哲现在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被问，也全都是云青婳已经照顾了自己的面子！
这些，霍瑾都明白。
可现如今种种一切也表面，霍远哲也真的没救了。
这时沈无双又说道，“我现在就报警。”
真是没有比她再合格的助攻了。
“不！不要！”
霍远哲最终还是顶不住了，有些崩溃地低下了头，“我承认是我给关瑶瑶发的消息！我就是想借她对沈无双的不满给云青婳一点教训！谁让她对小暖——”
‘啪’！
向来温和的霍瑾忽然抬手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还在执迷不悟！云若暖究竟是怎样的人你真不清楚吗！她当年才十四岁就敢把人推下山崖，我让季允给你的录音你都听到狗耳朵里去了！”
云青婳倒是有些讶异的抬眉，他竟然知道？
“我不会信！那肯定都是伪造的！”
顶着一只五指印，霍远哲此刻也彻底发疯了似的喊道，“即便真是小暖推的她，那也肯定是她想先推小暖，小暖为了自保才不小心造成的后果！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