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说：“不知道呢，我才不关心成不成。不成也不影响我。”
肖晶晶惆怅：“我可真希望他们能成了。”
“这两人，要是能找到更好的，绝对是看不上对方的。”金穗说。
肖晶晶皱眉：“我看那张荣文，除了穷点也没毛病。”
金穗不谦虚地说：“虽然吧我讨厌陈媛媛，但我也不会把他往火坑里推。张荣文要是像村子里那些好吃懒做的二流子，我根本不会介绍。”
肖晶晶泄气地说：“真担心陈媛媛心里不甘心，又没得其他退路，嫁过去以后学许秋平三两天头地作。”
金穗笑：“你瞧着陈媛媛改了吗？她愿嫁吧，人家张荣文未必愿意娶，要来相人，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我们这么上心，就怕那陈媛媛不识好歹，好心当成了驴肝废。”肖晶晶说。
“那你可别那么想，嫁不嫁是她的事，这事情上我们别催。回去了你什么也别问，她要看得上，她自己会说。”金穗说。
聊着聊着，一会儿就到国营饭店。饭店的大厨看见她了，掀开帘子出来迎她：“哎哟喂，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金穗带着歉意地说：“今天另外有点事，所以来迟了。不好意思！”
大厨让别人将豆腐拿进厨房，对她说：“今天都过饭点了，冲着吃你家豆腐的客人等不到，下次来早一点。”
金穗犹豫了一下说：“近期我有事，可能要先停一阵子。”
大厨皱着眉头说：“你有事？你的事情不就是做豆腐吗？”
金穗说：“我近期要做别的事情，另外现在黄豆很难寻得到，又准备下龙舟水了，到时候出来很难。”
大厨有些婉惜：“行吧，到时候你做得出来就送，做不出来就没办法了。”
待后厨的人把篮子拿出来还给她，她就与大厨告别，离开国营饭店，带肖晶晶去供销社和黑市街逛。
肖晶晶只是买些日用品，另外扯了一点布要给两个孩子做衣服。从供销社出来，她们去黑市街，一进去就看到了张国强。
去到张国强旁边，金穗问他：“那俩人来过没有？”
张国强笑了笑：“还没有。应该谈得挺好的吧？你说是不是？”
肖晶晶说：“你们在这儿聊，我去逛逛。”
金穗朝她点头。待她走后，金穗对张国强说：“那我可不知道。”
“那你希望他们能成吗？”张国强又问。
金穗摇头：“成不成我不关心，看缘份吧。”
“你以前跟你家男人相亲的时候，难道就没希望她看得上你？”张国强问。
金穗抿了抿嘴，说道：“张大哥，你是相过亲的吧？我没有相过亲，我是被逼着嫁过去的，当时人家肯给二百块钱彩礼。”
张国强瞪大眼睛：“乖乖！二百块钱彩礼！真是够壕的。不过他娶你不亏，你这么难干的，二百块钱还低了。”
金穗笑了笑，没再说话。之后她去找肖晶晶，两人逛完黑市街又去逛文化馆和其他的地方。等下午时间差不多了，她去张国强租的那个院子挑豆腐，要去轧钢厂和公安局食堂。
俩人进到院子里，屏住呼吸，想听一听张荣文和陈媛媛在聊些什么。
听了好一会儿没有动静，肖晶晶问道：“难道他们不在这儿，已经走了？”
金穗扯扯嘴角：“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推开门，正屋里没看见有人。刚才吃饭的桌子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金穗没时间去管那两人，担着豆腐带肖晶晶去送货。
去到轧钢厂，见到李红梅。她的反应跟国营大饭店一样：“不见你进家里吃饭，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金穗向她解释：“今天从大队带了人来办事，所以在别处吃了，没上家里。下周暂时不送豆腐了，过完端午，天气不错的话，我再来。”
李红梅叹口气：“你也怪辛苦的！要我说干脆搬到县城来，什么都方便。”
金穗摇头：“现在不能这样明目张胆地搞，再过一年半，政策彻底松了，我再考虑。”
李红梅问她：“你还要去随军吗？”
“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金穗回她。
李红梅毫不在意地说：“要我说，随军也不耽误你做事。你先挣上一笔钱，去随军了开支大得很，到时候你手里有钱，没那么紧巴。”
“再说吧。”当着肖晶晶的面，金穗也不说太多。两人聊了几句家常话就分别了，还要去公安局呢。
在公安局的食堂交完豆腐，金穗没去找林向前了。带着肖晶晶往黑市街走。
回青山的火车是下午三点多快四点，能留在县城的时间不多，还得去找陈媛媛。就怕她没分寸，误了回去的车。
到黑市街，在张国强的位置处，看到了张荣文。
金穗快步走上去问他：“荣文，陈媛媛呢？怎么没在这儿？”
张荣文说：“她说去找同学了。”
“找同学？她同学家在哪儿？男同学还是女同学？”金穗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女同学，就在城关那儿，我送她过去的。她说今天晚上在那儿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叫你们不用等她。”张荣文老实地说。
肖晶晶皱起眉头来：“这不是胡闹吗？一起出来的，差她一个人没回去。知道的是说去同学家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外面瞎搞，传出去口水能淹死她。”
金穗长长叹了一口气：“算了吧，强求不来。人要是不想活，老天也没办法的。”
张荣文觉得她们说得有点严重：“没这么可怕。她一个大姑娘，去同学家住一两个晚上也没啥事的。她在家估计也挺闷的，出来就当是散心了。”
金穗与肖晶晶相视一眼，说道：“你心真挺大的。”
“那姑娘也挺不容易的吧。”张荣文说。
“嗐！谁又过得容易呢？张大哥你说是不是？”金穗问张国强。
后者挠挠脑袋：“嗯，谁也不容易。”
计划下周不送豆腐，金穗就叮嘱张国强：“张大哥，我的货你们盯紧些，车子别出岔子。我要提前一天去你们公社，到时候亲自押车回来。”
张国强拍着胸脯打保票：“你放心吧，一切都包在我身上。你信不过我，也得信得过荣文啊，他也负责这件事呢。”
金穗郑重地说：“那就拜托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