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他摊摊手，随意的模样看的人心里不舒服，“不过是引蛇出洞的一些把戏罢了，你不会因为这个介意吧？更何况，也被那个秘书打断了，我们什么都没做。”
“......”
乔年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这些话居然会出自秦挫的口中。
“秦挫，你变了。”
乔年看着他道。
这话一出，秦挫的眼神有一秒的僵硬，仅仅是一秒就消失，被他很好的掩饰住。
“什么变了？”
秦挫看她，脸上依稀挂着淡淡的笑。
神情没什么起伏，平静的让人心寒。
“以前的你不会这样。”
很乏味的语言，可也很现实。
是啊。
以前的秦挫把事事将乔年放在第一位。
以前的他只见了她一眼就记挂了她那么些年。
以前的他为了她不惜跟整个家族对抗。
以前的他纪锦书碰他一下，他都想吐。
的确，他变了。
秦挫淡淡勾唇，上前几步拉住乔年的手，“这不过是为了对付纪家的手段罢了，人在商场上做事难免会这样，你也是在商场上待过的人，这些应该不陌生。”
秦挫的语气太过平常，好像就是在说一件吃饭睡觉的小事一般。
他这个模样倒让乔年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
“所以，如果我说如果我曾经为了生意出卖过自己的色相，你也觉得正常？”
乔年盯着眼前的男人，不肯放过他脸上表情的分毫。
这话一出，秦挫的神情还是淡淡的，乔年的手被秦挫拉着，甚至她都没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张。
“正常啊。”
紧跟着，秦挫开口。
乔年难以想象，这话居然是从秦挫口里说出来的。
他静静的看着她，也没有再问下去的意思。
换做以前，她说这话，他早就翻天了，怎么可能是这副模样。
乔年的脸映在男人的瞳孔中，乔年在他的眼里感觉到的只有陌生。
两人之前才因为旧派的事情刚刚吵过架，秦挫不想在这个时候又吵架，他凝视着女人的脸，下一秒，还是主动服了软。
“好了，我知道你在介意什么，如果你不喜欢，以后我会换一种方式好不好。”
他哄着她。
乔年动了动唇，很想说一句不好。
可是人家都已经妥协了，她要是这么说真的显得很无理取闹。
可是不说，她这颗心实在不舒服。
“走吧，先吃饭。”
秦挫拉着乔年去餐厅，乔年也拒绝，跟着他的步子进去了。
晚餐被端上来，佣人热情的跟秦挫介绍哪些菜是乔年亲手做的。
秦挫喝着乔年的汤，连连夸赞。
像是故意哄她开心似的。
乔年沉默的看着，人开心不起来。
“还愣着干嘛？吃饭啊。”
秦挫见乔年不动筷子，提醒道。
乔年回过神来，拿起面前的骨头汤喝了一口。
很平常的味道，不难喝，可是也绝对算不上好喝。
多尝两口甚至还会觉得有些咸。
这个口感，跟家里的阿姨的手艺差的太远，完全没有秦挫说的那么好。
所以，他现在嘴里说的到底哪一句是真话呢？
连喝个汤都这么虚伪了吗？
乔年想着。
一顿饭结束，两个人的交流并不多。
乔年心心念念的一顿饭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
晚餐差不多结束的时候，秦挫的电话又响起来，秦挫看了一眼，便接听起来。
乔年坐在一旁听到又是公司的事。
挂了电话，秦挫起来说要去书房，让她慢慢吃。
乔年看着秦挫的背影，手上的筷子紧了紧，最终，她还是没忍住叫住了他。
“秦挫。”
男人转身。
四目相对，秦挫的眼中是狐疑，乔年的眼中是纠结。
她看上去有些犹豫，秦挫淡淡一笑，“怎么了？”
乔年深深呼吸一口，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没出卖过色相。”
像是一种主动交代。
一种主动坦白。
换做以前，秦挫定会追根究底，哪个男人？什么时候？
哪怕乔年说了没有，他也不会相信。
蛮不讲理的跟个小孩似的。
可是这次，他什么都没问，反而乔年自己没忍住交代了出来。
卑微至极。
秦挫愣了下，似乎真的没想到乔年会忽然说这话。
又或者，现在的他觉得这事很正常，真的不在意了，自然也就忘了。
回过神来，秦挫留下一句，“好了，我知道了。”
随即转身上楼。
乔年转眸看一眼自己面前的饭，一碗饭她只吃了半碗，可是总感觉那半碗饭像是堵在自己喉咙口那儿似的，怎么也咽不下去。
堵的她快呼吸不上来。
从秦挫回来之后，叶晨就一直忙着乔家的事情，没怎么见过乔年了。
关键是这位大小姐现在有秦少陪着怎么可能还允许自己出现当这个电灯泡呢。
所以叶晨主动消失。
可不想，他主动消失，乔年却主动找上来了。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叶晨看到乔年的那一霎那，人还是恍惚了一些。
“乔小姐，你怎么来这了？”
叶晨站起来迎接，一脸热情。
相比之下，乔年精神状态倒是显得不太好。
她熟络的坐在沙发上，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我怎么说也是这公司的老总，来这里不是很正常吗？”
严格来说，她来公司可以称之为上班。
叶晨被她这话逗笑了。
“乔小姐你还知道上班啊，我还以为你跟秦少一起已经快把这地方忘了，哪天我要是动一动心思卷走公司的钱跑了，您都不知道。”
叶晨打趣着。
“是吗？”
乔年淡淡的问出这两个字，显然对叶晨的话题不感兴趣。
感觉到乔年情绪的不对劲，叶晨上前问道，“乔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离得近了，叶晨才注意到乔年的眼下有一圈很明显的黑眼圈。
脸色比之前好像要憔悴。
不应该啊。
秦少回来了，按理说乔小姐过的应该挺滋润的。
“乔小姐，你没事吧。”
叶晨打量她。
乔年坐在沙发的一头，一手撑着脑袋，情况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我知道了，是不是秦少欲求不满，您招架不住了才这边躲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