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瓶酒下肚的女人眼前恍恍惚惚的，可她还是认出了自己的母亲。
下一秒，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有各色的灯光打在纪锦书脸上，明明还算活跃的一个气氛，可她的笑满是嘲讽，也满是悲凉。
“母亲，我是不是很蠢？”
她问了出来。
“你是我的女儿，你怎么会蠢呢？”
她做了什么，她都不会觉得她蠢。
听着母亲的话，可纪锦书心里没有感觉到一点好受，她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不，母亲，我是真的很蠢，我以为乔年死了，自己以后可以高枕无忧了，我用尽心思的跟牧钧儒联合，想着扳倒她，我以为我是那个执棋者，可原来，我才是那个旗子。”
费尽心思，还是输了个彻底。
“锦书，你......”
“母亲，我从小就是天之骄女，可这次，我真的觉得自己输了。”
这一声后，一滴泪从纪锦书的脸上落下，纪母看着自己的女儿落泪，忽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是她的女儿啊，那么高傲的一个人。
她记得纪锦书第一次落泪是小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年幼的她疼的哭了，后来，纪父告诉她，她是纪家的女儿，生来就高高在上，这世上只有她弄哭别人的下场，不会有她自己哭的情况。
那是的纪锦书太小，也听不懂纪父的话。
可是她真的不哭了。
以后也没见她哭过。
可是这次，她哭了，为了一个男人，纪母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她纪家的女儿，这次真的伤心了。
“锦书，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母亲都会支持你的。”
纪锦书没什么表情，只是看了纪母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声，“母亲，我还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纪母自然不放心，可为了给纪锦书空间，她决定去外面等她。
纪锦书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独自饮了起来。
左边的走廊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她不由的转眸看过去。
就见一个长得斯斯文文的男人被一群酒保架着撵了出来。
“穿成这样钱包里居然一个子都没有，想吃霸王餐，给我送他进警局。”
说着，酒保就要打电话报警。
忽然，一个男人从外面闯了进来阻止了这一幕，“这位大哥，这是我家少爷，他最近失恋了，不好意思啊，给你们添麻烦了。”
“哼，失恋了不起啊，失恋就能吃霸王餐了？”
酒保不接受这个理由。
“不是不是，我们家少爷消费了多少钱，我来付。”
见有人付钱了，酒保才罢休。
事情解决了，醉的不省人事的楚文修被还给司机，楚文修迷迷糊糊的抱着司机就喃喃叫出一个名字，“小年......”
一旁的纪锦书听得蹙眉。
“少爷，我不是乔小姐啊，乔小姐已经死了，您就接受现实吧，这样子也不是办法啊。”
迷迷糊糊的男人听到这一句，立马反驳起来。
“不是，小年没有死，她不可能死的。”
怕楚文修还在这里闹，司机只能顺着他的话继续说，“好了好了，没死没死，我们走吧。”
他说完，便拉着楚文修离开。
隔着一旁的玻璃窗，纪锦书看到司机将楚文修抚上了车，人随后开车离开。
她的视线一直跟着楚文修的车，目光有些迷茫。
半响，她迷迷糊糊的交出这个名字，“楚、文、修。”
说完，她噗嗤一声的笑了。
有意思，有意思。
两天之后，乔年带着牧钧儒来到了明日街。
一上岛，牧钧儒就被这里的恶劣环境惊讶到了，周围没有一条好路，明明是春天的季节，可这里全部都是乱七八槽的石头，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到任何一点万物复苏的生机。
空气里弥漫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气味，闻得人很不舒服。
乔年看着一脸嫌弃的牧钧儒，冷笑一声，“哼，这就开始不适应了，那你之后的日子可就惨了。”
说完，她拽着牧钧儒手上的绳子往里走。
石子路很不好走，牧钧儒身体又弱，人几乎是走一步摔一步。
乔年的速度还越来越快，明显就是故意让他摔跤。
忽然，前面有凌乱的声音传来。
乔年看过去，就见一群穿着邋遢的人正往他们这边跑来，他们每个人都蓬头垢面，看着两个外来的人，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他们是谁？”
“他们想干什么？”
牧钧儒紧张的问前面的乔年。
“没什么，来抢劫的。”
乔年淡淡的回应。
“什么？抢劫？”
牧钧儒被惊到了，这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就这么抢劫，还有王法吗？
看着他一脸的复杂样，乔年轻蔑的笑了一声，“也好，你刚来明日街，正好我也在想送什么见面礼给你，就这个吧。”
说着，乔年将他人往前面一推，送羊入虎口，人默默退居一旁。
“你干什么？”
牧钧儒还来不及问，整个人就被一群人胡乱撕扯起来。
“这是我的。”
“这裤子是我的。”
“这衣服好厚啊，肯定值很多钱。”
衣服被一点点的扒下来，他们的指甲划在牧钧儒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牧钧儒拼命的喊叫，最终身上的东西被人一抢而空。
乔年冷冷的看着这样的画面，这场面，她太熟悉了。
在明日街就是这样，弱肉强食的世界，新来的就是会被洗劫一空。
曾经的他们，也遇到过。
正好，让牧钧儒尝一尝。
等那些人扒光牧钧儒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结束后，他们将目光瞄准了站在一旁看戏的乔年。
有人正好冲上来，乔年不慌不忙的从身上取出一把手枪，对准领头的那个就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
领头那个倒在地上惨叫起来。
“啊——”
其他人见状，也不敢再上前，抱着自己的战果落荒而逃。
等都离开后，牧钧儒才光着膀子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他赤着上半身，下半身也只剩一条四角裤。
人羞耻的不行。
一张脸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