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名，京大附中杜克林，60分。”
“这是什么名字。”
江韵拿手掩在自己的嘴巴上，小声地对着时悦吐槽。
“还能是什么，名字呗。”
时悦看着台上那个根本看不清楚的朦胧身影，不由得皱了眉。
这讨厌的近视。
“你们应该注意的，难道不是这个分数吗？”
季婉兮顶着台上来自她亲爸的注视，小声地说道。
这第九名才硬挺着上了及格分，那这一次的成绩得有多恐怖啊。
怎知江韵反倒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以资安慰。
“放心吧，于泽老师出卷，你但凡考多一点都算是对他老人家的不尊重。”
毕竟于泽老师的实力就放在那。
季婉兮：“……”
“时悦，你觉得自己能拿什么奖项。”
江韵看着台上的季家主又念了几个学生的名字，又开始对时悦的名次激动。
“你要不想想你拿了……”
“第六名，D市一中江韵，70分。”
时悦话还没说完，季家主就已经抢先一步把江韵的分数念出来了。
时悦和季婉兮听见这个分数以后都不由得蹩眉，正想安慰江韵，却在看见她的表情以后收回了手。
只见她脸上激动又意外，“我还以为我要挂科，没想到考这么高分。”
时悦，季婉兮：“……”
她们的担心好像有点多余。
时悦对于全领奖台上唯一一个还笑得出来的江韵，只想表示没眼看。
“你觉得你有多少分。”
时悦悄悄把嘴凑到了季婉兮的耳边，全然一种想要膜拜大佬的语气。
“不知道，但是我中间走神了一段时间，没写完卷子。”
季婉兮的嗓音里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语气遗憾又无奈。
下一秒。
“第二名，京大附中季婉兮，90分。”
季家主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响起，引得时悦忍不住多看了季婉兮一眼。
看来，季婉兮的实力确实不低。
季家主看着踱步走上领奖台的季婉兮，眼神欣慰又骄傲。
虽然自己的这个女儿丢了十几年才被找回来，但好在她长的还好，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台下也被季婉兮的这个分数给惊到了。
这第三名才七十几分，第二名和第三名都断层了。
于泽老师的卷子，第二名都能拿90分，那第一名得多恐怖啊。
“第一名……”
“等等。”
季家主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略带威严的声音打断。
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人快步走进了会堂。
“怎么没等我来就开始颁奖了。”
伴随着中年人的走近，不少人认出了他，会堂里的声音开始变得嘈杂起来。
“于泽老师，你怎么来了。”
季家主对于这个老师，语气还是不由得软了两分。
“我来看看颁奖，第一名是谁？”
于泽笑盈盈地走到了季家主的旁边，却让台下的学生们莫名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于泽还不知道自己摆出的自以为最和善的笑意会带来这样的后果，他就只想知道，是谁来砸他的场子。
季家主见于泽老师没有什么话要说，就继续了自己手上颁奖的环节。
“第一名，D市九中时悦，100分。”
时悦这分数一出，全场都哗然了。
会堂里的人都不可置否地愣了一下。
美名其曰，对满分的尊重。
哦不，应该是，对于泽老师出的卷的满分的尊重。
要知道，于泽老师出卷几十年从来都没有碰见过这种事情。
想当初他出的第一张物理高考卷子，最高分也不过是硬撑着上了八十。
后面不到三十分的更是一抓一大把。
在众人的一片静默下，时悦慢条斯理地理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慢悠悠地走上了领奖台。
说实话，她也才刚反应过来。
她确实觉得这自己这次会考的还可以，只是没想到会考的这么可以。
因为她当时做卷子的时候，就碰到了几个不太确定的选项。
颁奖的时候，时悦的奖是于泽亲自发给她的。
把奖状给到时悦手里的时候，于泽的动作还顿了一下。
“没想到，我出卷几十年以来的第一张满分卷是你做出来的。”
他还以为一直都能不打破自己的这个记录。
时悦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说她只是凑巧把不会的选项给写对了？
于泽老师不知道时悦这还有这么一出，直到时悦下领奖台的时候还在小声地跟时悦絮絮叨叨。
全然没有平时在大众面前的大佬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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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完奖了，时悦就跟着江韵准备去赶飞机了。
现在是早上十点，定的机票是中午十二点的。
“时悦，你能等等吗？、“
季婉兮看着时悦和江韵并不慢的步子，咬了咬牙叫住了时悦。
时悦听见声音以后转身，眉梢动了一下，“有事吗？”
“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季婉兮喘着气，明显是刚刚急匆匆地追上来的。
江韵看了看时悦，又看了看季婉兮，最后扯了扯时悦的衣角。
“我先去车上等着，你快点过来。”
时悦看了眼江韵，尔后应了声。
季婉兮把时悦带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
“怎么了？”
时悦看着季婉兮，眉梢微动。
“那个，对不起啊。”
话说起来，季婉兮的语气虔诚又尴尬。
时悦被这一句突如其来的对不起吓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季婉兮瞧着时悦的样子，以为她是误会了什么，赶紧摆了摆手，“你别这么说，我是真的要道歉，还要谢谢你给我的那些证据，让我认清了季丽丽的面目。”
季婉兮在说道季丽丽这三个字的时候，自己都没发觉的染上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在昨天之前，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身边潜伏了这样一个人。
但其实，时悦是能理解季婉兮的感受的。
就像是自己得知被郑琳背叛时候的那种感觉。
只不过，时悦的情况相较于季婉兮的时间要短一些，后果也重一些。
时悦这才注意到了季婉兮明显有些憔悴的面容，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季婉兮的肩膀，“没必要为了这些人伤身，及时止损就好。”
季婉兮的指甲嵌入了肉中，对季丽丽的怨恨只增不减。
“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