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几个刺客一进顾家的时候，顾昭就察觉到了。
这种情况他从前不是没有遇到过，所以这一次也从容应对。
只是他没想到，竟然会被谢苒知道。
幸好她没有冲进来查看，否则是要瞒不住了。
楚英跟姚戈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来，他们朝着那几具尸体上一洒，很快，尸体就开始冒青烟，不到半盏茶功夫，地上就只剩一滩绿水了。
梦竹与燕婉也没闲着，两人各自去拿了工具来清理，她们动作娴熟，像是做过无数次那样。
雨渐渐小了，顾昭仍站在原地没动。
楚英跟姚戈都去洗了手上的血污回来，见他还站那里。
“公子，天色还早，要不您再回屋躺会儿？”姚戈走上前，轻声说道。
顾昭没置可否，而是问：“方才，没被她发现吧？”
这个她，指的自然就是谢苒了。
姚戈摇摇头：“公子放心，没被二姑娘发现。”
顾昭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吐出来。
谢苒会发现府里进人，是他意料之外的。
幸好她发现的够晚，没有看见人进浅云居，否则，以她的聪明才智，怕是又该猜到什么了。
“公子……”姚戈犹豫片刻，还是小声问，“咱们是不是得将计划提上日程了？”
按照原计划，顾昭此时应当离开顾家的。
他也不知顾昭到底在等什么。
如今明显已经被东厂的人盯上了，若是再不走，只怕今夜的事情，以后会越来越多。
今夜是他们运气好，也幸亏曹继安低估了他们的实力，是派了几个人来。
若是下一次呢？
连累到顾昶安一家子，那就更划不来了。
“再等等吧。”顾昭目光眺望远方，低声说，“好歹等过了年。”
还要等过年？
姚戈心中紧了紧。
等到过年，还要好几月呢。
这几个月里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再者，这次曹继安派来的人没回得去，他应该很快就会察觉出什么，到时只怕更棘手。
当然，这些话姚戈没敢当着顾昭的面说。
…
府里进贼的事闹得人心惶惶。
徐氏跟顾昶安都被吵起来，薛管家更是带着人在府里转了一圈，也没见着谢苒口中所说的贼，家中东西更是一点不少。
徐氏的脸色不太好看，对着谢苒抱怨：“夜里下了大雨，你怕是听错了，哪来的贼啊？”
谢苒抿着唇没说话，素香倒是想解释两句，但是被谢苒摁住了手，只能作罢。
“孩子也是怕出事，现在既然是虚惊一场，也总算能放心了。”顾昶安笑了笑，说，“好了，天色还早，都回屋去吧。”
徐氏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谢苒难堪，只能转身进屋了。
顾昶安落后一步，对谢苒道：“你方才说听见房顶上瓦片响了？许是夜里雨下的大，冲垮了一些，我叫薛管家天亮以后找人上房顶看看。”
“多谢父亲。”谢苒福了福身，道谢。
“好了，快回屋歇着吧。”顾昶安说了声，便转身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