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望向殿门处,但见那人身披玄色大氅,好似从夜色中脱身而出,步履从容,面带一个玉色面具,将容貌遮了大半,只露出一截莹□□致的下巴,显得神秘又贵气。
公子流怀中还抱着一只雪白的狐狸,那狐狸半睁半合的双眼闪烁着青幽幽的光芒。
慕容皇看着来人似闲庭信步般,他心中一凛,此时的他除了惊还有怒气,这公子流仗着修为高深随意进入皇宫,是在藐视皇权天恩?将他的脸面置于何处?将皇家的尊严置于何处?慕容皇冷冷地看着流璃,眼底是深深的忌惮。
此时皇室的护国长老才匆匆赶来,把公子流团团围住,将利刃刀剑对准了公子流。在公子流踏入皇宫时,他们便感应到了,只是没想到公子流的速度这么快,不过几息之间,便到了皇帝议事的紫宸殿。
公子流一手托着白狐,一手轻轻地抚摸着白狐,看他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淡淡道:“陛下不必如此,你我无怨亦无仇,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平素随意了些。”
“皇宫乃皇家重地,岂容你随意进入?”护国三长老厉声说道,一手执剑,一手捏诀,只待皇帝一声令下,他便随周围人一起将这公子流拿下。
公子流看了眼战战兢兢的三长老,又看向慕容皇,皱眉道:“陛下?若是召我无事,那本庄主便先行告退了。”说着便要转身离去,不顾周围的护国长老们对他而指的利刃。
长老们随着她的行动而动,并不敢贸然出击,因为他们一起上也未必打得过他一个,何况还有他怀里的那只九尾天狐!
“公子流,可知道这里是皇宫?不是你能随意进出的!”慕容皇忍着怒气未发,沉声喊道,他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赐婚宴那一次,行事任性随意,他真不知道这公子流是如何将风月山庄经营成堪比五大家族的势力。是他没想到,他除了手握全大陆的商业经济,竟然连实力也如此高深。
“哦?”公子流转过身看着慕容皇,目光愈发冷漠,“若是陛下看不惯我这行事作风,那我以后便不再来了。”
慕容皇被流璃这句话搞懵了,好像一个任性的小孩子,他虽然生气公子流藐视皇权,但也不得不因为那件事情妥协,他放软了语气,说道:“若是常人都如你一般,那我这皇宫不就成了花园,人人可来,又人人可去,岂不成了笑话?”
“非召不入内。”公子流说完,顿了顿继续道:“陛下大抵不知道,我在北雪国、百花国甚至清月国都是这般,从未得来一句怨怪。”
听公子流说完,才知风月山庄与其他三大国的亲厚,慕容皇神色复杂,若是将公子流得罪了,他实施报复,破坏慕风国商业发展,搅乱全国经济,那四国排名岂不是要重新划定?
“非召不入内?好一个非召不入内,商人重诺,还望公子流守信。”慕容皇挥手让护国长老们下去。
“皇帝!”长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太放心让慕容皇一人和公子流待着。
“下去罢,我和公子流还有要事商议。”慕容皇安抚长老们,如果公子流真有恶意,早早就动手离去了,也不会等到他们来。
“那皇帝小心些!”大长老望向公子流的目光是深深的忌惮,说完话,便带着十一位长老离开了。
公子流冷冷地看着他们不情不愿地离开,也无视他们投递过来的视线,“这便是慕风国地藏十二长老?”
“公子流觉得如何?”
“比之其他三国,略胜一筹。”
大长老耳朵一动,啐了一口,“哼!”
“浩然兄,可否和我讲一讲流璃这些年的事情。”风间越见司徒浩然正闲坐在院中,便上前问道。
“她没和你讲过吗?”
“你知道她的性子,说的笼统又随意,报喜不报忧。”风间越摇头轻笑。
司徒浩然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了眼他:“她是不擅长讲故事,说吧,想知道什么?”
“我是三岁的时候醒过来的,到如今,已是二十年,璃儿是几岁醒来的?”
“三岁吧,当时凶险万分,若是没有拘魂铃,璃儿怕是凶多吉少。”年少往事,司徒浩然也没多少记忆,只是这件事情,他祖母老是念叨,他才尤为深刻。
“拘魂铃?”
“拘捕的拘,说起来,聚集的聚才更合适。当时流璃的魂魄分散成两团,主魂和次魂势均力敌,都想掌控身体,便在流璃体内打了起来,流璃尚幼,身子又弱,经受不住灵魂力的冲击,唯有将魂魄凝聚成一体,流璃才有苏醒的可能性。”司徒浩然说完叹了一声,“还好有拘魂铃。”
接着司徒浩然又讲了讲流璃拐他一起历练的事情,一直到现在。
风间越听完,想起曾经还在他身边撒娇哭闹的流璃,如今变得这般坚强坚韧,他又心疼又自豪。
“浩然兄,虽说不应该这样说,但我还是想道一声谢谢,谢谢你们将流璃照顾的那么好。”
司徒浩然见他目光真挚,倒也算应了这句感谢,“璃儿是我们的家人,照顾是应该的,不过你这一声谢我算是应下了,但莫要在我父母面前提这件事。”
风间越心中了然,笑着称是。
“陛下所谓何事?”公子流端起冯金刚刚为他倒的茶,茶香四溢,他抿了一口,回甘无穷。
慕容皇看他喝了茶松了一口气,“想知道沈风月在公子流心中的分量。”
“如何说?”公子流瞟了他一眼,放下茶盏。
“想必公子流清楚,一个手握兵权拥兵百万的将军对皇室的威胁。”
“司徒大将军忠君爱国,恪尽职守,就我所知这二十年他从未回过京都,前几天不还托人将军符归还了吗?何来威胁一说?”公子流语气风轻云淡,听不出来有任何偏向。
慕容皇倒是多看了一眼公子流,不明白他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作不懂,只是问道:“为何选择沈风月?商人重利,司徒家能开出的条件,朕也能开出,并且比他们的条件更优,公子流考虑一下?”
“哦?”提到这个,公子流眼前一亮。慕容皇鄙夷,不愧为从商发家的人,暴发户罢了。
“陛下不若说说看?我好考虑考虑陛下的建议。”公子流道。
慕容皇看了一眼冯金,冯金走到书桌边,拿了一张纸过来,递给了公子流,公子流接过,仔细看了看。
“公子流觉得如何?”慕容皇问。
“陛下这上面写的,平山谷那几条矿脉还不错,至于其他的,对我并无利。”公子流将纸摊在桌子上,指了指上面其他几条,他勾唇一笑,抬头看向慕容皇,说道:“倒是不知,这最后的芷萱公主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