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慕尘忍不住用审视的目光往莫砚身上扫去。
白净雅致，长相俊美而清新，整个人年轻到甚至有些稚气的感觉，特别是他此时正拉着常苗的手，双目凝视着她，语气里带着丝微微的撒娇，
“我想去片场看着你。”
叶慕尘眉头控制不住地皱了皱，常苗会喜欢这类型的？女人不都是喜欢强大，能给予自己保护的男人吗？
这种卖乖讨巧的小男生，哪有什么安全感！
“那你明天无聊可别怪我哦~~”常苗冲莫砚笑了笑，见他眼底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叶慕尘冷眼看着他们的互动，终于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后，先出声打了招呼，“常小姐，晚上好。”
常苗其实在他出电梯时就看到他了，原本她是想装没看到的。
听到这声问候，她转头轻轻瞟了叶慕尘一眼，还是保持了基本的礼貌，“晚上好。”
说完她也不准备再多留下来，就拉了拉莫砚的手，准备进电梯。
“常小姐，这位是？”叶慕尘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非要明知故问一句。
他其实一点也不相信这位真是常苗的男朋友，但如若两人之间只是逢场作戏，那么他就可以明确的让自己放弃常苗了。
这种能随随便便和男人乱搞关系的女人，他是肯定看不上的。
常苗听到他的问题，挑了挑眉，和莫砚对视了一眼后，“这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叶慕尘怀疑地看向莫砚，真是她男朋友？
自己一个有着良好家世和口碑的商界精英，居然会输给这么一个小毛孩。
叶慕尘心内冷哼一声，
“没想到，常小姐之所以拒绝我，原来是因为喜欢这样不通世事的小男生。”
常苗眼神是冷的，嘴角却露出笑意，意有所指的轻快说道，“是啊，我最喜欢的，就是他的不通世事，和纯洁。”
纯洁二字，特别被她用重音强调了出来。然而还怕叶慕尘不明白似的，
“我可是他的初恋哦，第一次，才是最珍贵的不是吗？叶先生。”
叶慕尘哪怕平常装得修养再好，此时愠怒也挂上了脸。
从来只有他挑别人不纯洁的份，这还是第一次，他被别人嫌弃不干净！
而且还是当着她那所谓的小男朋友的面！
叶慕尘被常苗的话一激，顿时也失了分寸，呵呵干笑了声后，
“恕我直言，常小姐这位男朋友...也不见得就如你所以为的那样呢。”
莫砚之前一直把眼神放在常苗身上，此时听到叶慕尘这么说，才终于神情冷淡的把目光偏了偏。
叶慕尘瞬间感觉到身上有一股冷意掠过。
同时，脚底板乍然涌起钻心的刺痛，这刺痛如闪电般直窜向他腿上、腰部，并明显能感觉到要冲往心脏处。
他惊恐地低下头，刹时目瞪口呆。
自己是出现了幻觉吗......
为什么他的脚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没有血，没有伤口，只有刻骨的疼痛！
就像有人在拿橡皮擦拭铅笔画般，他的下半身正在从脚面开始，被人抹去，并且，这种消失正在快速往上蔓延！
叶慕尘脸上冷汗如瀑，脖颈间青筋暴起，他大张着嘴巴想叫，却发现嗓子眼像被堵住一般，他拼命想发出声音，却完全是徒劳。
他浑身如筛子般颤抖，但又似有物体在支撑着他，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脚完全消失，却没有倒下去。
他抬目四望，周遭不知何时已是漆黑一片，他在哪里？！这是怎么回事！
“走吧，电梯门要关了。”
一声轻飘飘的娇媚女声，如温柔的春风般，瞬间撕破了沉重的黑暗。
叶慕尘胸腔内骤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强烈抽气声，他手脚颤抖，只模糊看见常苗和那个年轻男孩拉着手进了电梯。
随着电梯门的关闭，他的视线也马上清晰起来。
周围一切如常，包括他的下半身。
叶慕尘踉跄了几步，缓缓靠到大理石墙面上，如一堆烂泥瘫软在地。
是噩梦，一定是噩梦！
......真实万分的噩梦。
常苗轻摇了摇和莫砚牵着的手，“怎么，生气了？”
莫砚低垂着眼睛，只盯着地面不说话，等常苗又摇了他好几下后，才喃喃道歉，“对不起，刚冲动了。”
常苗完全无所谓，“这有什么啊，反正等抓住x，这个世界都是要消失的。”
“但如果我们直接抹杀主要人物，可能会对你的任务造成影响，对不起。”
“啧啧，别说你了，我都好几次想直接弄死他们，真的很烦人的这些人。”
常苗根本不在意这些，要不是还想着要抓住x，然后她懒得修复这个注定要消失的位面，她早就自己亲自动手修理这些烂人了。
莫砚没再说话，只是神情有些恹恹地，老老实实被她拉到房间后，才又嚅嗫地轻轻说道，
“苗苗，我...”
常苗看他明显犹犹豫豫有话，便微笑站定在他面前，等着他继续说，
“我...”莫砚我了半天，话没多说一句，脸倒是红了起来，
常苗也不急，清眸如秋水般，盈盈看着他，眼中带着鼓励和温柔。
莫砚终于抬起头直视着她，轻咬了下嘴唇后，“我喜欢你。”
常苗眼微微眯了起来，“只是喜欢吗？”
“啊？......”莫砚没想到他的告白居然会得到这么个回答，有些无措地双手握了握拳。
“我还以为你很爱我呢。”常苗偏了偏头，调皮的笑容出现在她娇艳的脸庞上。
莫砚呆呆看着她，心底的爱意如潮水般汹涌而上。
“我很爱你。”
他慢慢地一字一句说出，然后像是感觉不够般，“非常爱你，爱了你很久。”
“难道？我真是你的初恋？”
常苗刚才对着叶慕尘说的那些，虽然是为了气他而随口说的，但其实，依她对莫砚性情的渐渐了解，这个可能性她也早就有想过。
只是，这是第一次从莫砚嘴里得到证实。
“嗯。”莫砚坚定地点了点头。
“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