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导，于小姐到了。”
工作人员把于清秋带到一间狭窄的工作间里，里面堆放着各种各样的道具，以至于落脚的地方都显得逼仄。
道具背后坐着一个小老头，他手里拿着一叠边缘已经发毛的本子，正在上面勾勾画画。
他应工作人员的声音抬起头，取下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
于清秋这才看清，头发斑白的小老头，眼睛却亮得很。
“小孙，去帮我把屠老师叫过来。”
名叫小孙的工作人员点头退出去，洪导招呼于清秋坐下。
落座没多久，工作间的门被大力推开，又一个精干的小老头跑进来。
“老洪你叫我干嘛？我那边事儿还没弄完。”
他声如钟鼎，中气十足，若是只听声音完全无法将他和小老头联系上，只怕会以为是个中年人。
“你说说你找到什么演员，别说让她舞两下，就是摆个花架子，我都嫌她手不能提，真是要老命。”
抱怨完，他才注意到工作间里还有其他人。
当即他闭上嘴，仿佛刚刚埋怨的人并不是他。
洪导皮笑肉不笑地看他两眼，然后说：“这是我学生裴炎介绍过来的演员，叫于清秋，你来试试她的身手。”
于清秋忽然被cue，她满脸问号。
板凳没坐热，工作也还没谈，这是要做甚？
屠老师将于清秋从头看到脚，看她细胳膊细腿，皱眉道：“你又想闹什么幺蛾子，人家小姑娘细皮嫩肉，哪经得起我这粗人三拳两腿。”
组里那几个娇滴滴的女演员已经让他一个头两个大，现在还想给他再整一个？
“哎哎哎，老屠你现在可是在门缝里看人，越活越回去。”
洪导手在剧本上点了点，似笑非笑。
说完屠老师，他又转过头对于清秋说：“其实我们组现在只缺女武替，虽然不能在电视上露面，但是戏份不少，不知道于小姐愿不愿意接这份戏？”
“啊？”
于清秋愣住，她以为裴炎让她来，只是演有点戏份的小角色。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让她来演替身。
裴炎是什么意思？
心里头闪过不满，甚至还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这时洪导又说：“虽然只是替身，但是因为武戏较多，我们组给武替的工资一天一千二。”
“我接！”
一天一千二，十天可是一万二！
才生出来的不悦瞬间清空，裴炎哪是在侮辱她，明明是菩萨下凡来普渡她。
对于已经穷得叮当响的她而言，能在这个剧组多混几天，那不就发财了吗。
洪导这才看向屠老师：“人家小姑娘都答应了，老屠你试试呗。”
屠老师算是看明白了，洪导是铁了心要用这个女生做替身，也不知道她给洪导下了什么迷魂药。
他对于清秋冷冷地说：“这里没法施展身手，你跟我出来。”
于清秋乐呵呵地跟着他出去。
屠老师找了块空地，摆开架势：“小姑娘，别因为眼前利迷了眼，做武替没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于清秋也迈开脚重心下沉扎马步：“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