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于清秋收回视线。
看着前行的方向，她说：“您的好意我心领，但是我的合约有规定，不能私底下越过经纪人接戏。”
“这样啊。”裴烈也慢慢闭上眼，冷冰冰地说，“可惜了。”
直到于清秋下车，她与裴烈没再搭上任何话。
saxon趴在车窗上目送她离去，压着声音问身后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特意绕道过来接人家小姑娘，人家上车你又把握不住机会，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拿到。”
裴烈坐在那，像睡着了一般。
半响后，他才漠然开口：“只是想确认些事情，回公司吧。”
另一边。
于清秋站在写字楼下，仰头看楼上的招牌忍不住反思，当年她怎么就那么好骗，被王楠骗得签下霸王合同，被公司压着这么多年。
“清秋姐，你怎么站在这？你今天不是要出工去拍戏吗？”
陌生的女音将于清秋的视线吸引过去，写字楼门口站着一个打扮很时髦的年轻女孩子。
搜刮记忆，于清秋完全想不起来眼前人是谁，于是礼貌地对她点点头，大步往写字楼里走去。
她还有要事要找王楠，不能瞎耽误时间。
就当她同那女生擦肩而过之时，女生瞳孔微缩，泄露出些许震惊。
怎么回事……
为什么于清秋能心平气和地同她点头？
前几天她抢走本该属于于清秋的一个角色，并把她骗进了今天去的这个组。
难道于清秋是傻的吗？还是说她压根就没去？
想到这，女生连忙追随于清秋的步伐，要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叮——”
电梯门展开，熟悉的办公楼布局顷刻间将于清秋尘封的记忆打开。
路过一间间办公室，她停留在最靠里的房间前，礼节性地敲了敲，推门而入。
王楠正在电脑上敲敲打打，她被开门的动静惊动。
当看见来人是于清秋，她下意识拧紧眉头：“于清秋？你现在不在片场好好工作，到公司来做什么？”
“所以王姐你知道我今天要去什么样的剧组是吗？”
于清秋走进去，反手将门关上。
在王楠不友善的目光下，安然自若地坐到她办公桌面前的沙发上。
王楠往后滑动椅子，拿起桌上一个本子走过来，居高临下丢到于清秋面前。
“既然今天你来找我，正好把这个本子拿回去好好看看。”
她坐到于清秋对面，环抱双臂翘起二郎腿。
“这回可是个好本子，公司为你争取到了女主角。”
“是吗？”
于清秋垂下眼，白色的封面上，黑色大字清晰可见——《放学后与清纯女老师相约图书馆》。
细眉不受控制地轻跳，她抬起眼对上王楠的视线：“你什么意思？”
王楠勾起嘴角，眼中毫无温度：“装什么装？你以为今天已经拍了这种片子，往后你还接得到其他项目吗？”
她早就看于清秋不顺眼，身为她手下的人，不论带她出去见资方或是别的选角导演，她总故作清高不去，甚至还敢回嘴呛声。
现在还不是得去拍她最看不上的片子？
一想到这，王楠郁结多年的心总算出了口气。
然而她变化的神情全都落在了于清秋眼里。
于清秋微微向前探出身子：“你打算逼良为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