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芝张满福在这儿住那三个月，由于两人达成的那个协议，封涧川也总是搂着他睡，张牧远倒是有些习惯成自然了，身体并没有非常排斥。
张牧远抬手将卧室内的灯关闭了，屋子内陷入一片黑暗。
封涧川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含糊不清道：“远哥，我要睡觉了，晚安。”
“晚安。”
……
清晨，张牧远醒后，发现床上只剩下他自己了。
起了床，张牧远顺着声音走进厨房，见封涧川已经做好了一桌子早餐，牛奶、三明治、煮鸡蛋。
封涧川对他招手，“远哥，快洗手洗脸，咱们吃饭。”
自从封涧川搬走后，张牧远早晨一个人懒得做饭，都是在外边小吃铺随意将就一口。
倒是封涧川住在他这儿，张牧远又能吃上自家做的热腾腾的早饭了。
张牧远坐在餐桌边问：“你几点起来的？”
“就比你早半个小时，这些东西做着简单。我喜欢做东西给远哥吃，特幸福。”说着，封涧川将一个煮鸡蛋递到张牧远面前，道：“每天早晨吃一个煮鸡蛋，补充优质蛋白，提高免疫力，少生病。”
张牧远接过鸡蛋：“谢谢。”
“客气什么。”
吃了一顿热腾腾的早饭，张牧远便得去店里忙活做卤味的事了，正好封涧川要去研究院，张牧远能捎他一段。
张牧远将车子停在研究院门口，仔仔细细看了看封涧川胳膊上的伤，道：“还是有点痕迹，你要不要去化妆品店买点什么粉盖一盖？”
“没事。”封涧川根本不在意：“两口子之间的情趣，他们只有羡慕的份。”说着，封涧川拉开了车门，道：“远哥，那咱们晚上再见，拜拜。”
“再见。”
张牧远不知道他和封涧川之间怎么莫名其妙又成了这种关系，他虽然觉得这样不对劲，但眼下又不知道该如何破局，干脆想着走一步算一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张牧远回到了卤味店，在后厨开始忙碌起来。
……
卤味店一般六点关门。
张牧远去市场稍微买点菜，再开车回家，到家的时候大约就是六点二十五分。
张牧远走到家门口，然后就看见封涧川等在那。
封涧川熟练地接过他手里的菜，就好像做了无数次一样：“远哥，我也买菜了，咱俩买重复了。”
两人一起在厨房忙碌着做了晚饭。
在某一刻，张牧远突然有一种错觉，就好像他真的和封涧川这样共同生活了很久很久一样。
吃饭的时候，张牧远问：“小川，你这几天没去单位，你同事没问你原因？”
“问了，我说自己生病发烧了，他们便没再追问。我们单位大多都是我下级，能管我的领导就2、3个，我太优秀了，他们对我很宽容的，我就少去了几天，他们不会管我的。”封涧川说这话的时候颇为骄傲。
张牧远想起他去找封涧川，四十多岁男人叫他封主任的事，想来封涧川在工作方面是真蛮优秀。
“有人看见你胳膊上的伤了没？”
“不知道，或许有人看见了，不过没人问我。”
“那就好。”
饭后，张牧远见封涧川趴在沙发上看书。
张牧远刚准备开电视，就见封涧川对自己招手：“远哥，你快过来看。”
“看什么？”
“看我手里的书。”
“我自小就不喜欢学习，一看书上密密麻麻的字就犯困，你自己看吧，我看会儿电视。”
“这不是一般的书，是漫画书，字很少，大多都是图，这本漫画书的内容很好的，你快过来看看。”
张牧远抵不住封涧川的盛情邀请，走过去低下头，就见书面上画着两个男人在拥吻。
画面唯美精致，看上去色-气满满。
这还是张牧远第一次看这种漫画，不由有些惊讶，多看了两眼，问：“咱们国内这种书都可以出版？”
“国内当然不可以，”张牧远有些得意道：“我专门托朋友在国外买的，你看，这书上可还都是繁体字。这书一本要300多，可不便宜。”
“你自己看吧，我看电视——”张牧远越看越觉得画面上男男拥抱的画面有些刺眼，甚至有点挑战他的生-理极限，他将目光转了过去，然后将电视打开，专心看起电视来了。
封涧川津津有味地看书。
第二天早晨，张牧远吃着封涧川给他做的早饭的时候，听他道：“远哥，家里钥匙你再给我一把呗。”
上次“散伙”的时候，封涧川把他的钥匙留在了这个房子里，所以现在重新回来住，每天封涧川下班回来，都需要在门口等着张牧远。
“你原来用的那把钥匙在茶几抽屉里。”
“好的，我知道了。”
晚上张牧远从卤味店回来，一推开门，就发现自己家里的东西变多了，多的都是封涧川的东西，封涧川居家穿的拖鞋、睡衣、用的药膏、牙刷、他现在经常穿的衣服，还有书架上、茶几上、各种柜子上摆满了的各式各样的书。
其中有一部分书是封涧川专业的书籍，什么《社会学理论》、《古典社会学理论》、《两学》、《临床心理学》、《认知心理学》……
还有一部分书是那些乱七八糟不正经的漫画书，什么《王的男人》、《老攻求爱记》、《我们的第十年》、《孤帆》、《爱我就要上了我》……
若不是亲眼看见，张牧远很难想象家内这两种一种过于严肃一种过去色-情的书都是同一个拥有者。
张牧远正看茶几上放着的书是什么书的时候，封涧川围着围裙从厨房探出个头，“远哥，饭做好了，洗手，进来吃饭。”
张牧远将目光收回，进了厨房，就见餐座上摆着冒着热气的三菜一汤，都是他喜欢吃的。
和之前张牧远自己住的时候每天回家冷锅冷灶相比，现在一下班到家就有热乎饭吃的感觉非常不错。
张牧远坐在椅子上，道：“小川，不用麻烦每天做这么多菜，你上班也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