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张牧远腿部受伤，家里所有家务活基本上都是封涧川在做。封涧川干活又快又好，每天毫无怨言，还费尽心思给张牧远做这种有利于他腿部伤情恢复的菜，其余时间就带着刘念芝张满福老两口在城市逛街、旅游。
转眼又是两天。
早饭过后，封涧川开车带着张牧远去了一趟医院换腿部的药。
医生看过张牧远的伤情之后，道：“恢复的不错，不要乱跑乱动，再在家好好养两个月就好了。”
“谢谢大夫。”
封涧川扶着张牧远的胳膊从医生诊疗室走出来。
张牧远有些别扭封涧川挨着他这么近：“下次来医院我拄拐杖来。”
“远哥，你没听医生说让你多休息吗？拄拐杖哪有我扶着你省力气？你要多休息，腿才能快些时间恢复。”说着，封涧川抓着张牧远胳膊的手又紧了一些。
张牧远觉得封涧川整个人都快要贴在自己身上了，不动声色地将自己和封涧川之间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
秒秒钟，封涧川又靠了上去，不满道：“离我近些，你走路也省些力气。”
瞧瞧这正大光明的理由，张牧远都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张牧远一路被封涧川扶着上了车。
上车后，封涧川开车。
张牧远则坐在副驾驶座上眺望窗外，正是中午下班高峰，车子在马路上艰难前进，张牧远实在无聊，便主动找了话题，“社会科学都研究些什么？”
封涧川开车缓慢前行一边回答：“分很多种，有政治学、经济学、管理学、法学、社会学、心理学、教育学、伦理学、文学、美学、艺术学、逻辑学、语言学、史学、军事学、人类学、考古学、民俗学、新闻学、传播学……”
张牧远再一次感受到他和封涧川之间的差距，问：“那你是研究哪方面的？”
“心理学、伦理学、两学。”
“心理学？那你是不是一眼就能看穿别人的内心想法，所有人在你面前都是透明的？”张牧远想当然地问。
“没有那么神，我又不是神仙。”封涧川笑了笑，道：“不过，我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更能捕捉到一些人的一些情绪，看透一些人的心理想法。”
张牧远朝着封涧川竖起了大拇指，现在看向他的目光全都是膜拜大佬的目光，道：“唉？听说你们科学家都会做科学试验，那你们心理学有没有典型的科学试验，你给我讲一两个？”
车子塞的实在太严重了。
基本上五分钟走不到十米。
早知道封涧川就不走这条路好了。
塞在中间实在无聊，封涧川倒也有一些谈话的兴致，道：“行啊，给你讲一个小艾伯特实验试验，挺经典的一个心理学科学试验。”
“嗯。”
封涧川缓缓讲述道：“1920年，当时一位8个月大的名为“小艾伯特”的婴儿被送到美国科学家华生身边，这个婴儿被华生当成了心理学实验的对象。
最开始那段时间，科学家华生经常在小艾伯特身边放一些毛茸茸的动物，如小白鼠、兔子、狗等。科学家华生用了几个月的时间，让小艾伯特和这些小动物建立了感情和联系。
然后，华生开始了实验的下一部分，他把一只小白鼠如往常一样放在小艾伯特的身旁，当艾伯特想要和小白鼠玩耍时，华生突然在孩子背后重重敲击一根铁棒，发出巨大刺耳的响声，吓得小艾伯特哇哇大哭。
反复几次试验之后，只要小白鼠出现在小艾伯特的身边，孩子就会立刻大哭并躲避。
后来科学家华生又用其他动物实验了多次，小艾伯特开始恐惧任何毛茸茸的东西，不管是小白兔还是小狗，那些曾经给小艾伯特带来快乐的动物，只要出现在小艾伯特的身边，他就会立刻开始变得恐惧并大哭。
最后科学家华生这个试验得出一个结论，即人的行为可以被训练，恐惧也可以习得。在华生的理论体系中，人就是机器，你对孩子输入什么样的塑造和训练，就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并据此实验，科学家华生撰写了一系列论文，以按照成人的需求对孩子行为训练为核心思想，衍生出了哭声免疫法、延迟满足法、婴儿独立完整睡眠法等一系列育儿方法。”
“哭声免疫法，简单来说就是孩子哭泣的时候延迟一段时间再去抱，随着延迟时间越来越久，最终孩子就会不哭不闹，变得独立自强。”
封涧川说到这里，正好车子过了整条路上最拥堵的部分，道路又开始畅通无阻起来。
张牧远听着这试验只感觉替那小孩子揪心，道：“这个试验对小艾伯特也太残忍了吧，它还那么小，怕是会留下些什么心理阴影。”
“这个小艾伯特在六岁的时候就死了，说不好他寿命这么短和这个试验有没有因果关系。但是有时候为了推动科学的进步，总要牺牲掉一些东西，小艾伯特家庭贫困，小艾伯特的妈妈因为这个试验得到了报酬，也算小艾伯特为家人和为社会作出的贡献。”
张牧远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封涧川如此冷静甚至冷漠的态度，在这一刻，他觉得这个人好像不是他这些天所熟悉的：“你们做什么社会科学实验也会采取这样残忍的手法吗？”
“有的需要，有的不需要。”封涧川侧过脸看见了张牧远难以置信地表情，笑了笑，道：“不过，我们会给很大一笔补偿款，让他的家人和他后半辈子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放心吧。”
“被你们选中的人可真倒霉。”张牧远嘀咕道。
封涧川勾起唇角，眸底晦暗不明。
“小川，你现在在做什么科学试验项目？”张牧远问。
“保密。”
“哦。”
车子又在路上行驶了十分钟，在一家广式茶点美食店门口停下，封涧川道：“远哥，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去这家店买点糕点。昨天带咱爸妈出来逛街的时候，这家店才刚开业做活动，店家给路过的行人每人分两块糕点，咱爸妈吃后很喜欢，就是排的队伍太长了所以没买。今天正好买点回去给两位老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