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你渴吗?我给你倒水?”
“不渴!”
“云儿,你饿吗?我下去给你买点吃的。”
“不饿!”
“云儿,你......哎哎哎,疼疼疼。”
“凌晓冬,你没完了是吧!”
叶怡云恼羞成怒地扭着凌晓冬的耳朵,把他扯得龇牙咧嘴。
“不是你说让我喊你云儿的吗?”
“我叫你不要喊姨,谁允许你喊这个了!”
叶怡云红着脸辩解道,毕竟最终解释权归她所有。
“我错了,我错了,天色不早了,我们休息好吧。”
凌晓冬赶紧求饶,叶怡云这才放过了他的耳朵。
两人走到床榻边才发现,这床现在根本睡不了人。
叶怡云红着脸,狠狠瞪了凌晓冬一眼。
凌晓冬只好让小厮重新抱一床被褥上来。
一番洗漱后,叶怡云早早钻进被窝里躺下,毕竟今日大病初愈,又被这么来回折腾,早就疲惫不堪。
她勉强睁开眼皮,望着床下抱着那一床旧被褥不知道捣鼓着什么凌晓冬,问道:
“干嘛呢?赶紧熄灯睡觉。”
“马上好!”
凌晓冬小心翼翼地沿着边,将床单上的一块布裁了下来,然后满意地将那块小布对着烛火照了照。
叶怡云才看清那洁白的床单上的点点腊梅。
她就这么静静看着凌晓冬把那块布片小心地折好放在怀中,也没有出言阻止。
心中既欢喜凌晓冬把自己当小女儿家一般珍惜,又有因为这东西被自己女婿收去的害羞。
她把被子稍稍上提,盖住自己的脸庞,只露出一双含情美目。
凌晓冬直接钻进叶怡云的被子里,引得佳人娇呼。
“你睡我被子里干嘛?去你自己那里。”
凌晓冬不闻不顾,反而一搂叶怡云的纤腰,将她拥入怀中。
“呀,你放手,我是你姨!”
叶怡云在凌晓冬怀抱里扭来扭去并不安分。
凌晓冬只好将嘴唇贴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
“云儿乖,睡觉了。”
温热的气息喷打在敏感的脖颈,温柔的话语直击内心。
叶怡云娇躯一颤,直接软化做一滩春水,软绵绵地躺在他的怀里。
凌晓冬看叶怡云终于安静了下来,才缓缓把之前发现沐清荷是罗教圣女,自己怒闯罗教的事情告诉了叶怡云。
叶怡云听得又惊又怕,伸手在凌晓冬身上上下抚摸。
“没受伤吧?”
“没,只是沐清荷是罗教圣女的事情倒是把我吓了一跳,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向你下咒。”
凌晓冬一想到沐清荷,便恨由心生,那女人竟然敢对叶怡云下手,让自己差点失去了云姨。
“下咒?什么下咒?”
叶怡云疑惑道。
这下子换凌晓冬迷茫了。
“就是让你阳气尽失的邪咒啊,无崖子和我说的。”
叶怡云解释道:“我是受青龙赤血阵的反噬才变成之前那副模样,和咒术有什么关系?”
凌晓冬的脑子更乱了。
不是因为沐清荷?
但她确确实实是邪教的圣女,那她靠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呢?无崖子难道在说谎?
凌晓冬本就疲惫的大脑已经处理不了这些繁杂的问题,他深深打了个哈欠,决定明天再去和无崖子问个明白。
他就这样搂着叶怡云沉沉睡去。
如果此时有人能在彭城上方向下望去,可以看到整座彭城都散发着淡淡的红光,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巨大的血色“鬼”字。
红色的,流动的,粘稠的,刺鼻的。
凌晓冬站立在这样的一片湖泊中。
这是哪?
他茫然四顾,四周是一望无际的红色湖水,仅仅淹没了他的膝盖。
红色的湖水?
凌晓冬捧起一把湖水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子刺鼻的铁锈味冲击着他的鼻子和大脑,让他恢复了清醒。
他抬头天上望去,天空中一片雾蒙蒙,唯有一轮血月,在空中辉辉生耀。
凌晓冬神识刺痛无比,心中警铃大作,他猛地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一刹那,瞬间清醒,就像在水下长期憋气的人终于在水面露出了头。
凌晓冬发现自己竟然站立在大街上,头顶依旧是那一轮浑圆的血月。
向四周看去,周围大街小巷站满了男女老少,唯一相同点就是他们全部两眼无神,痴痴地看着天上的血月。
凌晓冬被着一幕诡异的场景吓得毛骨悚然,但是转瞬他就想起了更重要的事。
云姨呢?
他左右环顾,发现云姨就在他身边,这才放下了心来。
街上男女看样子都在睡梦中爬起,所以有的穿短裤有的穿肚兜,但自己和云姨都是和衣而睡,所以现在依旧衣冠整齐。
凌晓冬抓着叶怡云的肩膀摇来摇去。
“云姨,醒醒!”
情急之下凌晓冬喊起了最顺口的称呼。
但是怎么呼喊都没有作用,叶怡云仍然双眼无神地看着空中的血月,宛如行尸走肉。
情急之下他想起了叶怡云在下山前交给他的两大神咒,赶紧咬破手指,在叶怡云衣服上快速画符。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净心神咒施展完的同时,叶怡云眼中重新恢复了光芒,她茫然的环顾四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云姨,你醒了吗?”
“这里是?”
“这里是彭城大街上。”凌晓冬答道。
叶怡云刹那间清醒过来,她警惕地看向四周诡异的人群,抬头又看到了那一轮血色月亮。
她惊呼道:“鬼皇噬月献灵大阵!”
叶怡云曾经在一本古籍中看过对这个阵法的描述。
这是一种极为残忍的邪道鬼修之法,这阵法要用数万人的魂魄来饲养血月,再让鬼修驯养的鬼皇吞噬血月,鬼皇的邪气和数万人的怨念相互对撞抵消,只留最纯净的灵体。
这时鬼修就可以趁机占据这个强大的灵体,无论之前是何等境界,最后都会一步迈入八卦境。
但是由于这阵法太过违逆天道,按照记载应该早就被销毁于世间,怎么会在彭城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