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
*夜里*
树影在窗外交错凌乱，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陆离得洒在屋里的二人身上。
莫燕清看似是少有的沉默寡言，其实大多数时候真实的他在每个夜晚皆是如此。
半晌，才发现空气好像有些过分安静了。
他抬眸撞上林月悯的视线，笑着问道，“觉得很奇怪吗？我不说话的样子。”
他的眼睛弯弯，可平日里的那几分精光好似少了些。林月悯缓缓站起身子，向他的反方向走去。
“有什么好奇怪的。”林月悯的声线温和有礼，却带着丝丝疏离，“王君笑得那般好看，不累吗？”
莫燕清微微错愕，有些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着屏风外的他。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如今就算成了凡人，还是难掩其半分绝尘。
“你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能让人心碎啊……”莫燕清瞬步到他身边，修长的手指卷起林月悯的发梢，置于鼻息之间怎么闻都闻不厌。
林月悯回眸一笑，七分洒脱两分忧伤只剩一分的温柔，却愣是晃了进了莫燕清从未有过的心里，
“王君呢？为何露出那般落寞的神情？”
话音刚落，便觉得身上一沉。
莫燕清闭着眼睛靠在他身上，毫无防备的样子，这是此生唯一一次。
“能让我这样的人，都卸下防备。你还真了不起啊……”莫燕清嘴角的弧度缓缓落下。
笑了几十万年，确实也笑累了。
林月悯只是背对着他站着，就这么保持着。也不喊累，毕竟两人的个子也旗鼓相当。
就这样保持了许久，
“王君可有什么烦心事？”
莫燕清的额头贴在他的颈后，“只是在想……如今识得你之后，愈发不可收拾了。”
这么一个温柔的人，谁会忍心伤得了他？
“真是败给你了。”本来只是想捉弄你一番，本来只是出于好奇心而已。
我根本就是不怀好意地接近你，你倒是将我这些年的无病呻吟都愣是抚平了。
莫燕清单手扣上其腰间，反复用指腹摩挲着布料上精致的针线纹路。
你哪像个魔王；
你又像足了个魔王。
再没有人比你这般纯净；
也再没有人如你蛊惑人心。
可林月悯哪知道他在伤感些什么，只是轻声安慰道，“若是王君因为在下而感到困扰。在下离开便是。这一生人间会遇到许多人。王君活了几十万年，或许比我更明白些。”
“我这人一生没有过什么欲求，但我想王君若能高兴些，我想我也会高兴些。”林月悯说着，笑吟吟地转身拍了拍莫燕清的背。
他心底里好像几分忧伤，可是他掩藏得很完美。就好像他早就习惯了这种感觉一样，这种熟悉的味道让他发愣、恍如隔世。
才在内心苦笑起来，可依旧用那双能将人融化了的眸子温情地看着莫燕清。
清冷孤傲是他与生俱来的气质，不管是转世了多少回，都磨不去他那谪仙般的清明。
莫燕清哪会看不穿他的笑容，毕竟自己虽没心没肺，倒也强颜欢笑了一辈子。
“你真的……很让人着迷啊……”莫燕清蓦地靠近。
二人浓密纤长的睫毛交错在一起，一时竟分不清谁是谁。
陡大的眼眸中倒映着他的脸，
“我以为我对什么人都无所谓。多亏了你，我才发现。原来我也是个大善人。”莫燕清淡然扯下自己的玉佩，置于林月悯手中，“原来碰到你这种温润如玉的傻瓜，我就无法置之不顾啊……”
“王君这是何意……？”林月悯看着在闻自己锁骨上的莫燕清，眼神中看不出情绪。
“这是莫家家主的玉佩，所以……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卿梦。”莫燕清的脸在树影下恍惚，突然窗外的风带来的一片花瓣贴在了他的脸上，煞是好看。
莫家是有私家军的，是天界的独一家。其数量庞大，训练有素，战斗力是绝对的。
居然就这么交给了他，莫燕清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何时这么疯过？
“主人，所以现在你还有什么欲求？”
莫燕清边问边伏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