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枫手里拿着钱袋,跟翟债春“客气”了两下子,就去找陈芷寒了。
她敲了敲陈芷寒卧房里的门,却没有人来开。
“明明屋里的灯还亮着。”江晓枫叹了口气,“这装作没听见的套路有些过于老套了啊……”
江晓枫又耐心的敲了两遍,边敲边喊:“陈芷寒!陈芷寒!”
没人开。
“我去,还跟我耍上脾气了?”江晓枫直接把敲门改成了砸门,“陈芷寒,你给老娘开门!”
江晓枫砸的声音大,喊的也响,那扇木门感觉马上就要被她捶的找不到东南西北,承受力堪称一个铁门。
江晓枫叹了口气:“为什么我家没有这么有骨气的门?”
江晓枫想着软的也不吃硬的也不吃,干脆不敲了,直接在门旁边守株待兔。
陈芷寒这种人,她还不知道?不就是追着人哄吗?
江晓枫靠在门旁边的墙壁旁,准备来个守株待兔,一网打尽。
果然,陈芷寒进了江晓枫的圈套。
隔了几分钟,陈芷寒悄悄的开了门,头往外探了探,他的头发没束起来,往外探头的时候有几缕头发自然的垂了下来。
陈芷寒探完,叹了口气,似乎心有不甘一样,刚想关门回去,突然就感觉到了有个东西挡住了他的光线,紧接着就是一阵暴力的推门。
陈芷寒被这突如而来的劲吓了一跳,整个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使不上劲,被江晓枫这一推门的劲,差点没有跌出去。
江晓枫也吓了一跳,自己只不过是“普通”的推门,怎么就成这样了。吓得她赶忙扶起陈芷寒,扶着陈芷寒坐在了床上,这才好好观察陈芷寒。
陈芷寒面色虚弱,嘴唇发白的都起了干皮,长长的眼睫毛处还粘着几滴汗水,额前的几缕头发已经被汗水沾湿,眼眶红红的,看起来整个人可怜的要命。
“你怎么回事?”江晓枫急了,“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陈芷寒摇了摇头,声音无力:“我没事。”
“你没事就成这样了?”江晓枫说道,“你他妈的说谎不打草稿?”
“我说了我没事。”陈芷寒叹了口气,“不用你多管闲事。”
“你不会是想自杀吧?”江晓枫突然没头没尾来了一句,“就为了避免和翟债春的成亲。”
“自杀你大爷。”陈芷寒大骂,“你脑子没病吧?”
“我这是合理的猜测。”江晓枫走了两步往床上一坐,坐在了陈芷寒跟前,语气却突然煽情起来,“你给我看看,哪里出事了?”
“哪里都没……”陈芷寒话还没说完,江晓枫就直接上了手,把他那身上仅穿的汗湿还带点血的里衣给扒了下来。
这一系列的动作硬生生的把陈芷寒的最后一丝倔强打破了,语气带了几分埋怨,但更多的是恼怒:“你干嘛?!”
“我要是不去扒你衣服,你就等着血流干耗尽吗?”江晓枫语气平淡,但不知为何,陈芷寒硬是听出来了一丝颤抖。
“是昨天晚上为了救我跟那群血尸打架而受的伤吗?”江晓枫看着陈芷寒,眼神没有了平日的光芒,似乎少了一点东西。
陈芷寒愣了愣神,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
“那我当你默认了。”江晓枫自顾自的做了决定,“有药吗?你后面伤的挺严重的,我给你涂个药。”
“我自己来……”
“你胳膊能有多长你自己来?”江晓枫不客气道,“药给我。”
“前方的柜子里,有一瓶止疼药。”陈芷寒说道,“你拿过来给我上吧。”
江晓枫刚要起身去拿,屁股都移开了床大半,又突然坐了回去。
“怎么……?”陈芷寒不解。
“上你大爷的止疼药。”江晓枫骂道,“你这是什么伤痛,你上止疼药?你以为自己血库啊?”
“我……”
“你闭嘴!”江晓枫终于拿出来了自己“当妈”该有的气势,“没有其他的药?”
“没了。”陈芷寒属实没见过这样的江晓枫,想来还真是可爱。
“我去借。”江晓枫起身,一步三回头的指着陈芷寒,“你给我在这好好待着,别拿你那里衣捂伤口了。”
“你去问谁借?”
“还能有谁。”江晓枫看了他一眼,“你那个不要脸的未婚妻呗。”
江晓枫出了陈芷寒的屋子,还没走两步路就来到了翟债春的屋子门口。
江晓枫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见了屋里翟还寨和翟债春的一阵絮絮叨叨:
“爹爹……”翟债春似乎是在哭,哭的还上气不接下气,“万一……万一陈芷寒的家里人没同意怎么办?”
翟还寨说道:“怎么会呢?这个亲他既然同意了就必须结婚。”他掂了掂拐杖,“你二叔那边还有一个月就来接你了,我害怕的紧哪……”
“二叔?”江晓枫捏了捏鼻子,“翟债春还有二叔?”
“不行……真的不行啊爹!”翟债春突然像发疯了一样的大喊大叫,“女儿不想去,不想去……”
“命数啊,都是命数……”翟还寨的声音染上了哭腔,“老朽这辈子做了太多孽了,赔了几辈子都没赔清啊……”
“爹……”
江晓枫听不下去了,眼下还是陈芷寒的伤要紧,也不管那对父女在屋里怎么哭爹喊娘了,直接敲门喊道:“债春姑娘在吗?”
然后就听见了一阵稀稀拉拉的声音。
“在。”屋里的翟债春回应道,“不知晓枫姑娘来找我什么事?”
“有止血药吗?”江晓枫趴在门上说着,“我哥他受伤了。”
“受伤了?”翟债春的语气染上了几分急色,“怎么会受伤呢?”她急急忙忙的开了门,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江晓枫。
“麻烦姑娘你……”江晓枫话还没说完,翟债春直接避开了她,手里握着一瓶药:“我去给他上药。”
“上……药……”江晓枫不慌不忙的吐出来这两个字,然后叹了口气,也跟着翟债春过去了。
翟债春还真挺有男人的小媳妇那个味道,拿着药瓶二话不说就跪在地上让陈芷寒躺好:“我给你上药……你趴着吧。”
江晓枫倚在门口,没说话。
陈芷寒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来吧。”说着就要从翟债春手里接过药瓶。
“你能够的到吗?”翟债春的眉头染上了急色,“还是我来吧。”
“不用了。”陈芷寒摇了摇头,“我还有晓枫,不用麻烦你了。”